长庆跟王七对视一眼,王七想说还是让云香来帮慕云擦,毕竟主子是男子,慕云又是个黄花大闺女。
但话到了嘴边被长庆直接阻止了。
“那我们去准备热水。”
长庆拉着王七到了外头,王七不解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要让主子去帮慕云擦身啊?”
“主子跟慕云又不是那种关系,回头可怎么解释?”
长庆有些无语地看了王七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以为主子对慕云没心思?”
王七是直肠子,想问题也是一根筋:“可主子跟慕云到底不是……”
“而且老夫人那边不是也给主子挑选妻子了吗?以后主子的妻子总归是要进门的,咱们也会有少夫人,慕云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觉得她会甘心当一个妾室通房吗?”
“而且到时候咱们到底是听少夫人的还是听慕云的?主子本来因为‘残废’名声就不好,难道你想回头主子再背上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吗?”
王七的话让长庆也无法反驳。
但如果主子喜欢,他们这两个做属下的又能如何?
“算了算了,主子的事咱们也管不了太多。”
长庆脸上带着点复杂:
“让主子跟慕云去折腾吧,而且依我看,慕云未必就对主子没意思。”
王七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两个人并肩离去。
过了一会,聂翊风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重新回到了慕云的院里。
云香几个人正送了热水跟干净衣服进来。
“你们出去。”
云香看着聂翊风欲言又止。
却被其他几个丫头给拉了出去。
云香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间门,脸上满是担忧。
“你可别担心了,慕云姐姐这下可是要飞黄腾达了,你别耽误了人家的好事。”
云香没说话。
其实从日常相处之中,云香能感觉到,慕云是并不甘心,只当一个婢女丫头的。
她也能看得出来慕云对主子是有些特殊,但应该不是爱慕之情。
云香叹息一声,只盼着慕云能早点醒过来,这样也好为自己辩解一二。
屋内。
慕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是清醒的,能感觉到自己在哪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可偏偏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不仅如此,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涌入了脑海,让慕云痛苦地沉吟出声。
聂翊风忍不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这是聂翊风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胴体。
他一直都知道慕云好颜色,此前也曾经窥见过一次泄露的春光。
但那时他只当慕云是个不安分的小狐狸,戏谑居多,并未好好观赏过。
此时此刻看着她那雪白的肌肤上遍布血迹,上药的伤口处更是狰狞无比,露出了里面翻出的血肉,聂翊风手指都在颤抖。
他不敢去想,一个弱女子,当时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敢为他挡刀。
也不敢想慕云现在正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明明她是那么娇气的一个人,现在她肯定非常难受。
“妈妈,我好疼……”
慕云疼得有些精神恍惚,开始说起了胡话。
聂翊风不懂“妈妈”是哪里的称呼,但这个词语他并不觉得陌生,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心疼地擦了擦慕云冒汗的额头,聂翊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慕云的脸颊。
“没事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生怕吓着了慕云一样。
慕云恍惚之间听到了这么柔和的声音,还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妈妈,脑袋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聂翊风看到慕云这依赖的动作,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他趁着慕云安静下来的时候将她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看到那好似在散发着柔光的身体,他呼吸急促了一瞬。
但很快那些旖旎的念头就被压下,聂翊风迅速拧开了帕子。
一点一点将她身上的血迹跟汗水擦干净,又手忙脚乱地给她换上了衣服,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等到一切结束,慕云身上一身清爽,他却因为隐忍而出了一身的汗。
那些汗水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聂翊风索性就着还余下的一点冷水,擦洗了一下身上。
有冷水压制,他身上那股热意总算是退了下去。
聂翊风让人来将脏水抬出去,自己则是转动轮椅靠在了床边,盯着还双目紧闭的慕云看个不停。
“主子。”
下半夜,长庆悄悄来到了房间外,压低声音开口:“那人不肯招。”
屋内已经盯着慕云看了大半宿的聂翊风,周身气息一变。
“找个人来守着她。”
“如果她醒了立刻叫人来喊我。”
长庆应了一声,让王七去把云香喊过来。
云香不知道主子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只点点头应下,拿起帕子去给慕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她小心翼翼照顾慕云的模样,聂翊风心底还算满意。
深深看了床上的慕云一眼,聂翊风这才带着长庆王七离去。
永宁侯府修建得十分大,东塘院的东侧本来有一个极大的演武场。
这是当初聂翊风的父亲特地修建了来给自己儿子习武用的。
后来聂翊风残废,这个演武场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处了。
之前永宁侯还想要将这个演武场推了,给聂景离盖一个新院子。
最后是老夫人阻止了,后来演武场就荒废至今。
院门一直落着锁,一副无人进出的样子。
王七跟长庆跟在聂翊风身后,从一个角门进了演武场内部,三个人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