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来看看姨娘的……”
小丫头大概是头一次做坏事被抓包，吓得快要哭出来。
“看我？”
若是不知道她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慕云见她这个模样肯定会心软。
但刚才都把人抓了个正着，慕云还心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有什么好看的？”慕云眯着眼睛，她还是不忍心直接处置了一个小丫头，决定再给对方机会。
她若是乖乖承认错误好好道歉，慕云也不会把人怎么样。
偏偏小丫头哭丧着脸，眉眼里满是惶惑就是没有半分做坏事被抓包的歉意，还试图狡辩：“姨娘，我真的没有要做什么……还请姨娘明鉴啊。”
云香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本来是个再好说话不过的丫头，此时为了慕云也被逼出了一些脾性。
小丫头被打得脑袋偏向了一边，差点撞到墙上去。
可见云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是把我们都当成瞎子傻子吗？你以为若不是早就怀疑你，今日会等在这里看你自投罗网吗？”
“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不说实话今日我就把你交给大公子，让你被拖出去打死！”
在东塘院，聂翊风的震慑能力还是足够强。
小丫头一听到说要被交给大公子脸色立马变了。
“我……”
她捂着脸，都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垂泪。
只可惜屋内的两个人都不可能再因此心软。
小丫头哭了一阵发现屋内两个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头一跳，终于意识到今天她是难逃此劫。
到底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小丫头甚至都没经过太多的天人交战，就选择了实话实说。
“是二房大夫人身边的丫头给了我许多银子让我盯着咱们东塘院里其他人的动静的。”
小丫头抽噎着开口：“还说只要我能告诉她们一些机密的事，就会给我安排更好的活计，到时候我就不用再伺候人了，说不定还可以去西苑……当个姨娘。”
云香闻言气笑了：“你在东塘院待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知道二房的人对咱们不好，你居然还相信他们的话？”
“就为了那些银子你就背刺姨娘？从前姨娘是怎么把你救下来让你在东塘院当差的你是都忘记了？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呢？”
小丫头不敢抬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的还是害怕的。
“好了云香，不必问这些有的没的。”
慕云从确定是小丫头背刺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人心容易变。
现在去追究她为什么变心为什么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已经不太现实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算小丫头现在承认错误慕云也不可能相信了。
与其之后一直内耗怀疑这个人还会背刺自己，不如直接把人送走一劳永逸。
眼不见为净，慕云不可能再把这个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身边。
“你且告诉我，你给大夫人到底传了什么消息？”
慕云自问自己在东塘院其实没有秘密，她实在是不明白大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收买丫头传递消息。
云香紧紧盯着小丫头，大有小丫头要是敢不实话实说就再上去打一巴掌的架势。
小丫头到底还是害怕了。
“大夫人一直在想法子抓住姨娘的小辫子，她让我盯着你的动静，要是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去跟她汇报。”
“什么？”
云香无比吃惊：“这是真的？”
“是的。”
云香看向慕云，眼底满是慌乱。
大夫人就算没实权也是侯府主母，要是她真要针对慕云，那慕云很有可能会步素芸的后尘。
天晓得当初素芸那件事有多惊险！
那还是大夫人并未准备齐全下手的，都差点让素芸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大夫人真的准备除掉慕云，那慕云岂不是非常危险？
“你告诉她什么了？”
慕云这个当事人比云香要镇定许多。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侯府的事，哪怕大夫人想要抓小辫子也根本抓不着。
不然大夫人早就对她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
见小丫头还吞吞吐吐的，云香心底恐惧跟愤怒一起发作，想也不想就踹了她一脚：“你快说啊！”
“你要是害了我们姨娘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小丫头被云香这番言论给吓着了，再不敢支支吾吾，而是一口气把自己这段时间观察到的事给说了。
“这些我都告诉给大夫人身边的人了，她们斩钉截铁地跟我说，姨娘你是怀孕了。”
怀孕？！
慕云跟云香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震惊。
“这怎么可能？”
慕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这件事。
“上次大夫来过，明明没有提起这件事……”
这位可是府上的姨娘，怀孕了大夫肯定不敢隐瞒真相一定会说出来的呀！怎么姨娘怀孕了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去？
云香百思不得其解。
“听说是因为侯府以前出过一次庶长子先出生的事，那次给侯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所以……”
慕云心底咯噔了一声。
“这些事都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告诉你的？”
“是的。”
“对方反复让我确认姨娘你是不是真的有怀孕的症状，我这次是特地来检查月事带的。”
云香神色大变。
“慕云姐姐你这个月的月信确实没来……”
而且已经推迟了好几日！
东塘院没有知道妇人之事的嬷嬷，只有一些丫头，大夫人的院子里确实有许多嬷嬷，而且大夫人如今自己也身怀有孕。
她如此谨慎地反复确认之后再做的判断，肯定大差不差了。
慕云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
脸上带着震惊跟茫然。
“我居然……真的怀孕了？”
云香担忧地看了慕云一样，此时也有些心乱如麻。
她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慕云怀孕的事大公子要隐瞒。
而且这件事若是真的，也根本瞒不住啊。
“这件事你只告诉给大夫人过吗？”
慕云想到了什么，目光凌厉地朝着小丫头看了过去。
小丫头整个人差点趴在地上，她不敢抬头，声音里带着些许愧疚：“还、还告诉给了老夫人那边……”
慕云蹭地站起身来：“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