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崭新的清晨,起床时间,豆腐庄热闹而有序。天晴唱完第二句起床歌词突然不唱了,正在洗脸的美花停住动作,刚从外面走进天井的玲姐愣住,正在戴红头巾的阿贵也呆住了。众人都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天晴与美花眼神交流“生了?”阿贵使劲点着头。天井里的玲姐兴奋不已:“生了!生了!”玲姐喊着冲上楼。女孩们一下都兴奋了起来。
七姑娘房内,秀禾虚弱的躺在床上,但被照顾得很好。白月初把怀里洗干净的婴儿交到了天晴手里。天晴看着孩子,无比喜欢:“秀禾姐,要生了怎么不告诉我们?我不是说送你去医院接生的吗?”秀禾:“已经够麻烦大家的了,还有什么脸去医院生孩子,幸好有阿月,是她帮我接生的。”众人看向白皙瘦小且年轻的白月初,白月初有些不好意思:“秀禾姐太了不起了,为了不吵到大家睡觉,她死死咬着头巾,一声都不肯喊出来。”
众人看向秀禾身旁的红头巾,头巾被咬的不像样子。秀禾不好意思的抓起头巾:“要是没有它,我怕根本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天晴……大家姐,你既然收留了我,等孩子大一点,你让我也开工吧!我做错了事,永远也不能回三水老家了,只能留在星洲,我想做一辈子的红头巾!”天晴喜气洋洋地答应秀禾,只要红头巾有活干就一定带着她开工,叮嘱秀禾先照顾好孩子最重要。话毕,玲姐帮着开奶,阿贵问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众人打开包裹。阿贵:“呀,是个小女仔”秀禾有些惭愧,说自己不争气。天晴立刻严肃起来:“女孩有什么不好?我们不都是女孩?阿贵、美花哪个不支撑着一个家?你这么不容易的生下她,她长大了一定孝顺,有了她,你才是有了真正的依靠!”玲姐:“天晴说得对,女儿才是阿妈最贴心的嘛!”美花等人附和,秀禾又笑了。
女神酒店外,南兰和桃姐在酒店外的草坪上漫步溜达着,南兰惬意地享受着阳光。突然,一名十几岁大的孩子跑向南兰,远远喊着:“南兰!你就是南兰吗?”南兰答应着,问什么事。孩子语气不善:“你为什么不当白天女了?”南兰有些莫名其妙,耐心地向孩子解释了一番。孩子愤怒道:“就因为你不当白天女了,没人去猎鹿,那片林子里的野鹿猖狂得很,把我爸爸顶伤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南兰诧异:“野鹿伤人?”孩子:“那鹿被你打过,现在疯了一样四处顶人,可你却不管!我恨你!” 孩子说完就跑了。南兰皱紧了眉头,她从不希望自己的行为伤害到别人。
回到房间,南兰穿好猎装,打开枪盒整理枪支,决定立即出发。
原始森林里,南兰身姿矫健地穿越在丛林中,她寻找着鹿的影子。在一棵倒地的大树后,南兰仔细观察着,这是以前雄鹿经常出没的地方。南兰等待着,突然身后有异响。她侧头望去,一只飞刀“嗖”的从她面前飞过,扎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南兰吓一跳,连忙举枪对准飞刀袭来的方向。郑千出现了,他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南兰松了口气,经过之前几次见面,他们都知道对方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令南兰没有想到的是,郑千很谨慎,他四下观察着,也匍匐趴倒在树干后。南兰:“你这个讨厌的东西怎么又来了?”郑千:“偶遇。”南兰:“胡说,你为什么跟踪我?”郑千:“我还真是在跟踪,但可惜跟踪的不是你。有人在这附近设下了一个全套,没想到你是他们的猎物。”南兰诧异。
郑千要去抢南兰的枪:“都怪这条破枪,我跟你说过,它会给你带来厄运的!”南兰死死抓枪不放,她懒得理郑千,再次环视周围,道:“这里有雄鹿伤人,应该是我以前做白天女时打过的,受了惊吓疯了。”郑千:“疯鹿伤人,是一个小孩子跟你讲的吗?”南兰一愣,更相信是郑千跟踪自己。郑千:“我说过,我跟踪的不是你,但我知道他们找了一个小孩子,他们给了钱让那个小孩子去骗人!”南兰根本不信。
郑千又是一番肺腑之言:“我决定在星洲安定下来,用我的余生追求你。” 南兰质疑的目光:“我险些被感动了,假话有时候也挺悦耳的。”郑千真挚地:“听我的,扔掉你的枪,我保护你,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说着又要去抓枪,南兰低声制止:“别动!”
郑千顺着南兰视线方向望去,灌木丛后,一只鹿角漏了出来,那是一头雄鹿。南兰举枪,郑千却四下观察,他有些疑惑:“这地方还真有鹿,还这么大个。”南兰得意:“当然有,我在这里猎杀过好多头。”南兰瞄准着,准星下是那头鹿的形态,那鹿悠然自得的溜达着,很正常。南兰有些犹豫:“这可不像疯鹿,要说这头鹿四处伤人,你信吗?”郑千:“我当然不信,这只是一头小鹿而已。”
话正说着,那头鹿仿佛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从灌木丛中一窜而出,径自向南兰的方向奔来。郑千瞪大了眼睛,南兰也傻了,她只能瞄准,却不肯伤害那头鹿。南兰将枪抬高一寸,向空中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森林中的鸟被惊起一大片,各种小动物乱窜。那头鹿的奔驰也戛然而止,它预感到前方的危险,立刻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南兰再次瞄准:“真的有雄鹿伤人?你说,我要不要打死它?”郑千:“这是你的事,我在想怎么护送你安全的离开。”正在瞄准的南兰顺口说道:“一头鹿有什么不安全的?”郑千紧张起来:“绝不是鹿的事,南兰,听我的,沉住气,你一动不要动,待会我引开杀手……”南兰认定郑千在故弄玄虚:“哪有什么杀手,我身边的坏人只有你一个。”话这么说,但南兰却并不反感郑千:“哎,海盗,我再开一枪,让这头鹿跑的远一点,以后不要伤人了,好不好?”
郑千紧张的四下观察着,顺口道:“随你便!”说完南兰又将枪抬高,“砰”的又是一枪。鹿消失得无影无踪,南兰刚要起身,却被郑千一把拉住。南兰以为郑千要占自己便宜,郑千:“有人!”他瞪大了双眼,表情异常严肃。南兰这才相信,朝着郑千看的方向望去。
远处果然有一个人影隐隐绰绰,那人行动好像不太方便,样子古怪。终于,南兰和郑千都看清了,那是个被反绑着手、脚上戴着铁链子、嘴被布条子勒住的人。距离有点远,南兰立刻用枪瞄准了那人。瞄了半晌,南兰觉得那人身形有些熟悉,她愣住了。郑千:“是个野人?”南兰枪口下的人正是陆雪霖,他踉踉跄跄,重获自由的他无比激动。
几分钟前,陆雪霖被套着布袋子,他听到了两声枪响,吓得发出“呜呜”的声音。黑布袋被拿掉,面前是林龙青的脸。林龙青:“不要怕,有枪响证明有猎人,猎人自然会救你啦!走吧,你自由了。”陆雪霖难以置信,他“嗯啊”了两声连忙起身走,由于手脚被束缚,他险些摔倒,站定后,继续向前跑去。密林深处,林龙青接过财哥递上的一把枪,那是和南兰一样的猎枪。林龙青提着枪,跃出藏身之地。财哥和祥哥也提着不同的枪,跟着保护着林龙青。
此时,郑千嘟囔道:“野人好像还被绑着……”说着,他看向南兰,没想到南兰的眼里却在掉泪。南兰:“雪霖……”郑千诧异:“你认识这个野人?”南兰:“他不是野人,是我丈夫!”话音未落,南兰已经冲了出去。郑千想去拉南兰,但已经来不及了。南兰提着枪冲出,正在奔跑的陆雪霖发现了南兰。两个人距离几米时,都停在原地愣住了。陆雪霖眼里立刻涌出泪水,他使劲地叫嚷着,希望南兰能为自己解除束缚。南兰仔细辨认着陆雪霖的面庞和全身上下:“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干的?”南兰愤怒的嚎叫着。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砰”的一声枪响。陆雪霖的后心绽放开巨大的花朵,血光喷涌。近在咫尺的南兰吓傻了。陆雪霖瞪大了眼睛,眼神恐惧,一头栽倒在地。就在南兰眼前,失而复得的陆雪霖栽倒了。巨大的惊悚向南兰袭来,她大喊:“陆雪霖!”
而此时的南兰已经在枪口之下,林龙青扣动了扳机。追上来的郑千一跃而起,将南兰扑倒,林龙青的子弹打空了。郑千从怀里掏出两把枪,向从林里射击。被扑倒的南兰始终看着几米外陆雪霖的尸体,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不会动弹,眼睛都不会眨了。郑千:“你这个傻女人,我掩护你,快跑!”说完,郑千继续射击吸引火力。南兰这才缓过神来,可却不跑,她举起枪向丛林里瞄去。南兰清晰的看见几个身影,她开枪射击,财哥中枪栽倒在地,他疼得捂着肩膀:“先宰了那个女的,她值钱!” 林龙青和祥哥分别向南兰射击。
郑千见势不好,再次将南兰扑倒:“你快跑!”南兰:“不,他们杀了我丈夫,我要给他报仇!”郑千气急:“你怎么这么笨呐!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是圈套!他们就是奔着你来的,快跑!”郑千无奈,只好抓住南兰的手。对面枪声传来,郑千拉着南兰跑出十几米。林龙青等三人很快追至。受伤的财哥冲在最前面,不停开枪。南兰腿下一软被绊倒,郑千回身射击,可双枪很快没了子弹,他索性将枪一扔,找准机会一飞刀挥出,正中财哥咽喉,财哥倒在地上。
南兰看见林龙青瞄准了郑千,林龙青开枪,郑千一跃躲过。南兰连忙上子弹,也站起身,林龙青立刻调转枪口,南兰还没来得及瞄准,林龙青的枪已经响了。郑千顾不得多想,横扑而出,替南兰挡住了子弹。郑千胸口出血,栽倒在南兰怀里。南兰抱住郑千:“海盗!”就在此时,郑千却抬手,几枚飞刀一起甩出,其中一把刺中祥哥的腿。
林龙青找准机会又起来瞄准,郑千又甩出几枚飞刀。郑千已经失去了准星,多数掉在地或打在树干上,只有一把划破了林龙青的胳膊。林龙青一吃痛,子弹打偏了。郑千用最后的力量对南兰大喊:“开枪!胡乱开就行!”南兰会意,连忙趴在地上向远处树林里射击。被火力压制的祥哥腿上往外冒着血:“龙哥,怎么办?”捂着肩膀的林龙青:“带着阿财走!”两人调头,拉着财哥的尸体向远处跑去,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
见敌人已撤,郑千:“太好了,跑了……”一口鲜血吐出,强撑着的郑千摔倒在地。南兰扑向郑千:“海盗!你怎么样?”郑千虚弱地:“记得有人跟我讲过,既当了海盗,便不能爱上女人,不然会送命。我不信,却应验了……”说完,郑千头一歪咽了气。南兰泪如雨下:“海盗……”南兰顾不得难过太久,又起身向血泊中的陆雪霖奔去。
距离三四米处,南兰一个踉跄摔倒,她哭着爬着:“雪霖,这些年你跑到哪去了?陆雪霖,你说话呀!”南兰伸手去摸陆雪霖的脸,可她摸到的却是冰凉的肌肤。在南兰的哭嚎中,狗叫声传来,十几名中、印、英的混搭警察带着几条猎狗赶来,为首的正是警长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