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地翻看着,陈喵喵感觉到手指都有些僵直起来。咖啡已经喝去一半,剩下可怜的几条插在瓶子里,她看看时间,已过了十二点。喉咙被咖啡浸泡的生疼,她拔掉电源线窝进被子里,冷暖交替的触觉瞬间湮没她的感官。她舒服的“哈”了一口气,很快的睡过去,室内渐渐安静下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伴着欲裂的疼痛,陈喵喵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陈喵喵挣扎了许久,才顶着眉眼纠结的触感醒来。四肢酸疼,室内只有微微的几抹亮光,柳含烟从卫生间走出来,转头看见她醒了,开口说道:“你醒啦,我记得你以前起得挺早哈,怎么今天起得比我还晚。”话语似曾相识,陈喵喵整了整酸疼的脖颈,微微一愣。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看着窗外略微刺眼的阳光,目光呆滞的问。光线射在雪白的被褥上,映出格外的柔软。陈喵喵将脸贴近了,被半开的窗帘晒了许久的被子带着一种深深的热气,泛着橙黄色的光,她不自觉微微笑起来。
柳含烟含着满嘴的泡沫口齿不清的靠在卫生间门口说:”本来等一会你要是还没有醒来啊,我就要叫醒你了,现在嘛,“她一手握着牙刷,抬起另一只手来看腕上表的时间:”还好啦,没有很晚,9点还差一刻。“她懒洋洋的说完,又钻进卫生间去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听起来不知为何,有一种安心的感觉。陈喵喵默默地点头,翻身从床上下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四肢无力,脚下软绵绵的。
明明睡了,嗯,从10点多到早上8点多,也有大概10个小时了吧。陈喵喵掰着手指算到,一个没留神差点撞上面前的柱子。按理说,昨天的发布会,今天也应该是主编催稿的日子吧,她打开邮箱惊奇的发现,居然一封邮件也没有。
垃圾箱也被清空了,陈喵喵手指上下滑动着查看,脑子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想法,主编真的一句话多没有。虽然不至于像是副编那样急切吧,像她这样一把手的女强人,这么放心一个新来的员工,真的是不容易了。陈喵喵歪起嘴角不置可否的笑笑,今天不说,明天就该打电话了吧。看看时间其实已经不充裕了,新闻就是讲究的新鲜度。她入神的想着,没注意脚下被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觉渐渐的蔓延开来。
突然有什么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很轻,但是真的很清晰,足以让她听清楚一字一句。她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听着这似乎是越来越诡异的对话内容。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开口道:”你到底带来了没有,主人吩咐的事情不是这种反应啊,她可不止一个梦魇,你有没有按照指使找啊,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到时候梦魇若是没有结束,她就醒不过来了。主人只说了要扰乱她们的姻缘线,没说要了她的性命啊。“
另一个带着一点磁性的声音像是男性,只听他说:”婆婆妈妈的瞎说什么,主人从来只针对挡了他道的东西。我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死了一个虚名的帝姬。就算这次没有完成任务,今晚也能折腾的她耗费一大半元气,下次要是再下手就容易得多。“
声音渐渐变得轻了,陈喵喵猜着,这个帝姬,说的应该就是自己吧。
不过,什么梦魇,什么姻缘线。她怎么完全摸不着头脑,地上的冰凉触觉她已经感受不到了。陈喵喵更深的皱紧了眉头,试图想通这些恍若死穴的结点。然而,就像那些仿佛是在幻境中一样的絮语一样。她确实感到乏力,嘴唇干涸,头脑也胀痛的厉害。她看了看那边水生哗啦啦作响的卫生间,慢慢伸出一只手。掌中变得逐渐清晰的气流红色十分微弱,速度缓慢而少的可怜,与精力充沛之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连红色莲印都十分模糊。
她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收起内力,沮丧的笑笑。再不能让姐姐和母后知晓这些事情,不然,又得耗费一颗丹药来补她的内力。
“喵喵?发什么呆呢,“柳含烟踩着拖鞋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地上不冷吗,你怎么了,不舒服?不是让北京冻呆了吧。”她滑稽的话语听得陈喵喵心中一暖,她摇头笑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