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苏易文和莫笑晗都很清闲。
闲杂人等一律不在，李浩然和杨希宇在衡阳，何月华说是去了北京，于赞外出了，于是阿威也没有出现了，周盼也消停了，冬瓜走了，小强也没有再出现。
感觉世界都安宁了，于是苏易文和莫笑晗这几天难得没有喝酒。一个安心上课，一个开始找工作，空闲下来，两个人一起去骑自行车，散步。
生活显得特别美好，走在路上，被风吹成傻逼，都觉得天气很好。
十一月的中旬，阳光灿烂的日子越来越少，天天都有风，阴沉沉的天气，好像是在冬天。
最近大家好像格外看得开，没有人再提那些不好的事情。杨希宇、李浩然、宋夕霖和何月华之流，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两个人的聊天中了。
好像突然大家就都解放了自我，不再沉迷过去了。
再一次出现在酒桌上，是于赞回长沙了，开着车，载着苏易文和莫笑晗就往市中心跑。
怕什么来什么，吃饭吃到一半，阿威就来了。
莫笑晗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就去夹了一筷子生菜。
“吃完饭后，我们就去唱歌啊，今天我过生日，几个朋友都特意过来了，大家一起聚一聚。”于赞看着苏易文，笑着问她。苏易文点点头，说好。
“你们玩高兴点，我论文没有写完，吃完饭就先回去了啊。”莫笑晗嘻嘻哈哈地朝他们说话，连客套的生日快乐都懒得说。
苏易文回头瞅着她，觉得这人真心奇怪，明明知道自己不会让她走，也知道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跟自己去，还每次都跳。
“你的论文这辈子也写不完了，少找借口，你要是不去，你以后都不用去了。”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苏易文又悠哉地去吃火锅了。
自己很喜欢吃火锅和烧烤，于是于赞找自己吃饭，十次有八次就是吃火锅或者烧烤。
平心而论，他对自己还是很好的。虽然没指望什么像普通正常情侣一样，相爱相守，但是这种照顾，也是很好的。
莫笑晗叽叽喳喳一会儿，坚决地表示等下要回去。苏易文完全置之不理，已经想好了，吃完饭就直接拖走。
饭后，不出意外地，莫笑晗被拖走了。
苏易文坐在副驾驶，于是阿威就和莫笑晗坐在了后面。莫笑晗一脸的生无所恋，靠着车窗听歌。
又是周杰伦的老歌，莫笑晗听着听着就忘了自己心情不好了，还轻声跟着和了。
车开到了潇湘华天，经过了八一路。苏易文记得八一路再往前走不久，就是何月华上班的地方了。
何月华在这边上班这么久，自己一次也没有去过他公司。
这个季节，天黑得很快，至少长沙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酒店富丽堂皇，一看就很上档次。于赞轻车熟路带着他们上了四楼，进了预定好的包间。
包间里已经有几个男人了，看上去都上了年纪，应该有三十多岁了。这些人显苍老，明明和于赞差不多的年纪，看上去却大了十岁。想来是纵横酒色，纵欲过度。
一看见她们四个过来了，男人们站起来招呼着，口里说得都是玩笑话，不是工作上的同事，是以前的战友。大家相互熟识多年，一点也不虚伪客套，都是真男人之间的感情。
于赞搂着苏易文，跟大家介绍，说是自己的女朋友。苏易文大方地朝着他们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于赞挨个地介绍着自己的朋友，苏易文和他们每一个人握手。
那些朋友拿杯子的拿杯子，开酒的开酒，迅速端了两杯酒递给他们，说一起喝一杯。
莫笑晗早早地坐在角落，一脸的事不关己，看着他们闹腾。
阿威坐在她右手边，显得很拘谨。
大家正要喝酒的时候，发现了他俩，于是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不喝啊。
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估计也是最会玩的人，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子，口气不善地说：“快拿两个杯子过来，把酒给倒上啊。”
像是在责怪女孩子不懂服务，其实怎么能怪女孩子呢，一群人把入口堵得水泄不通，女孩子几次想过来倒酒，都进不来，只能站在角落。
莫笑晗一直有看那个女孩子，心里替她委屈极了。
酒给倒上了，阿威端着酒站起来，看着莫笑晗坐在那里，手里举着酒，就去拉她。
莫笑晗自然知道大家都站着敬酒，自己坐着很没有礼貌，但她懒得动。一看阿威要过来拉自己，连忙识相地站起来，也笑着和他们一起喝了一杯。
热热闹闹地说要点歌，唱歌，于赞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在苏易文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莫笑晗就坐在苏易文的右手边，看见于赞出去，也不以为意，反正跟她没关系。
苏易文知道莫笑晗不喜欢于赞，也不说什么，给自己和她倒了杯酒。
“来，莫莫，我们俩喝一杯。”
莫笑晗笑着接过杯子，和她碰了一杯。
其实苏易文还是很在乎自己的感受的，莫笑晗心里清楚。一进门，苏易文就紧紧地拉着自己，让自己坐在她身边。还特意和阿威说，坐在莫笑晗另一边，怕莫笑晗被别人欺负。
尤其是阿威右边那个猥琐的大哥，在阿威坐过去之前，还想拉莫笑晗。苏易文一把把阿威推过去，让他坐莫笑晗身边，照顾着她点。
于赞很快又进来了，在苏易文左手边坐下，坐下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亲昵地搂着她的腰。
于赞过来没多久，就有一个帅气的男孩子领着一帮姑娘进来了。
姑娘们进来站成一排，整齐地鞠了一躬，娇娇地喊着：“欢迎光临。”
于是大家就相视一笑，默契地各点了一个姑娘。被点名的姑娘就笑着坐在点她的男人身边，倚靠着他们，身子都趴着对方了。
只有阿威，大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于是姑娘们又鞠躬，退出去了。
于赞和苏易文也是奇了怪了，不去看阿威，倒是盯着莫笑晗笑。
莫笑晗全然当作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也友好地看着她们笑。
姑娘们都表现出专业的素质，具有极高的职业操守，把几个男人陪得笑容满面的。
莫笑晗坐在角落，吃着水果，喝着酒，顺便看着戏。
看这群陌生的男男女女是怎样在短短十几秒内，确定了对彼此的感觉，然后迅速陷入热恋。亲昵快乐，真是美好，看得莫笑晗笑得合不拢嘴。
她突然就玩性大发，给杨希宇发邮件。
“希宇，你一定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一个KTV里看小姐，这些小姐长得真漂亮啊。我觉得以后我也可以去做小姐了，并且我要做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小姐。给钱我就给操，没钱我就守。”
莫笑晗一边和杨希宇发邮件，一边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变成小姐的美好生活。
大致的想象了一下，应该是这样子的。客人点了自己，然后来抱或者摸自己，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然后自己就被干掉了。
一想到那血腥残暴的场面，莫笑晗简直笑得惨绝人寰。苏易文被吓了一跳，侧着身过来，诡异地看着她。
“你笑什么？莫莫，笑得好恐怖啊。”
“我在想，如果我做小姐会是什么样。”莫笑晗发了邮件，把手机放回兜里。回过头来，兴趣盎然地和苏易文说话，大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神经病。”苏易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这些小姐们长得好漂亮啊。”莫笑晗大致地张望了一下，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貌似清纯的姑娘。
那个女孩子坐在沙发另一个角，正好在莫笑晗对面。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裙子很短，刚刚盖住臀部，几乎可以想象弯腰时，前后的风光。
“哪个长得好？”苏易文也来了兴趣，顺着莫笑晗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然后鄙夷地说：“莫莫，有点追求好不好，这人长好丑，你要是化了妆比她好看多了。”
那个女孩子，脸型并不好，感觉是方的，不过是妆画得好，然后头发打理了一下，正好拦住了脸，显得不那么大。
苏易文说的是大实话，其实莫笑晗是那种长得还好的人，不过自己从来不会收拾注意一点。
莫笑晗听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苏易文有病一样。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瞎。”莫笑晗嘀咕着，专心致志看美女去了。
像是盯着那美女盯久了，那个美女终于感受到了，于是回过头来。看见莫笑晗盯着自己，倒是也很有礼貌地朝她笑了笑。莫笑晗心里乐开了花一样，也朝她高兴的笑了笑。
两个人一来二去，眉来眼去，搞得跟蕾丝一样了。
苏易文坐在莫笑晗的旁边，开始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全。莫笑晗不会一直是个蕾丝，潜伏在自己身边吧，难怪对自己从来不拒绝。
各自玩了半个多小时，大家开始组团玩了。
男人们或搂或挽着自己的妹妹们，挨个敬酒，一轮一轮。
从于赞开始，然后是苏易文，然后是莫笑晗和阿威，按这个顺序轮流来一圈。
莫笑晗豪爽得很，挨个和他们喝，一杯一杯又一杯。不过她有点想不明白，男人敬酒还好，他们的姑娘们为什么还要再敬，两个人一起敬不就完了嘛。
一圈喝完，莫笑晗有点想吐了。
她趁于赞起身去点歌的时候，迅速从苏易文那里穿了出去。包间门对面就是一个单独的厕所，莫笑晗刚把门锁好，就想吐了。她捂着嘴，快速走到马桶边，立刻就吐了。
晚上吃的那些东西，翻滚着跑了出来，莫笑晗觉得很恶心。分分钟吐完了，冲了几次水，跑过去洗了个脸。
出来的时候，于赞就站起来让在了一边，让她进去。莫笑晗头一回觉得他这么顺眼，她实在不想碰到他。
苏易文问她还好不好，莫笑晗点点头。吐也只是因为胃不好，还没有弱到现在就喝挂。
那个被莫笑晗看了好几眼的小美女，走过来敬酒了。这要是换成别人，莫笑晗估计就要翻脸了。
妈的，敬过了还来敬，你有病啊。
不过既然是个美女，莫笑晗就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把本来就很满的酒杯硬是加到快溢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莫笑晗跟个色鬼一样，一边喝酒，一边还猥琐地问。
“你叫我诗婷吧。”姑娘笑得可温柔了，一脸的清纯。
莫笑晗笑着叫了她的名字，顺便也说了自己叫莫莫。心里还在感慨，果然是走文艺清新路线的小姐，名字都这么有诗意。
不像什么丹丹啊，婷婷啊，一听就觉得这艺名没有诚意。
“莫莫，我坐你身边和你聊天好不好，我看你好无聊啊。”诗婷善解人意地问莫笑晗。
莫笑晗笑着说好，想了想又问，点她的客人会不会有意见，诗婷说没关系的，于是两个人手牵手坐下了。
莫笑晗真的牵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和阿威之间。
苏易文在旁边看着，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什么时候莫笑晗那奇怪的洁癖不见了，还主动去牵别人的手，还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陌生女人。
莫笑晗和诗婷相谈甚欢，甚至聊出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莫笑晗关心了一下她的工作收入，询问了一下工作内容，最后探讨了一下她的酒量。
聊得莫笑晗五体投地，觉得诗婷太牛逼了，值得自己学习。
诗婷一高兴，就拿出了手机，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和微信。
苏易文在旁边，已经快要疯掉了。总觉得莫笑晗不会去找工作了，她会通过诗婷的关系来做小姐的。
两个人聊得兴起，手牵手去点歌了。莫笑晗本来置身事外，自己在喝自己的，现在好了，和诗婷一起闹起来了。
莫笑晗也不是特别不识趣，唱了两首歌之后，就把诗婷还给那个男人了。
她大声招呼着苏易文，要她一起来唱歌。
现在场内的情形已经变了，男人们在玩自己的小姐，于赞在和朋友们聊天，和苏易文调情，阿威成了最无趣的那个人。
他呆呆地坐在那个角落，偶尔偷偷看一下莫笑晗，却对姑娘们一眼都不瞅。
他心里很纳闷，莫笑晗不喜欢于赞，不喜欢自己，却喜欢这些姑娘。女孩子不应该是喜欢有钱的并且喜欢自己的男人嘛，怎么会喜欢小姐呢。
他内心也悄悄地怀疑着莫笑晗的性取向。
苏易文听见莫笑晗喊，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当着这么一大帮子陌生人唱歌。但看见莫笑晗那副誓不罢休的态度，为了避免她在那里喊上十分钟，就不情不愿地挪过去了。
苏易文想了想，点了一首《私奔》，莫笑晗可来劲了，歌还没唱，已经大笑三声。
在莫笑晗的眼里，郑钧的《私奔》就是自己和苏易文的主旋律。如果说要提起苏易文，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首歌。
苏易文听过的唱过的这么多歌里，最打动莫笑晗的就是这一首了。两个人经常散步或者骑自行车，喝醉或者装醉的时候，最常唱的也是这首歌。
一曲完毕，莫笑晗非常知足，下面的男人们也端着酒杯过来敬，说唱得好。
哪就唱得好了，莫笑晗心知肚明，自己和苏易文唱得就那样，绝对两个人都跑调了。不过估计听过这首歌的人也不多，不知道调子是怎样，听声音就够了。
喝了两杯酒，苏易文也来了兴趣了，又点了几首陈奕迅的歌，要莫笑晗陪她唱。
莫笑晗对陈奕迅不感冒，很多歌都不会，尤其是那些很火的歌，都不会。只偶尔捡两句会唱的，陪着唱两句。
唱到12点，大家切了蛋糕，象征性吃了几口，就都撤了。
虽然是不在KTV唱歌了，姑娘们可一个都没有撤，都搂着男人们的腰，跟着走出来了。
莫笑晗还很意外散场这么早，就看到一群人，很有默契地往一条小箱子走。
于赞还是搂着苏易文，苏易文叫上了莫笑晗，莫笑晗后边跟了一个阿威。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大概有十分钟，走到了后面一个夜宵店。
夜宵店生意红红火火，他们不卖烧烤，卖大闸蟹。前面几个男人显然是常客，和老板很熟了，这么火爆的生意，他们也轻松地上了二楼，轻松地坐上了位置。莫笑晗心想，他们肯定是预定过了。
大家毫无创意地点了一些菜，还点了几斤田螺和大宅蟹。莫笑晗就有意思多了，点了一锅粥。
这锅瘦肉粥摆在这一桌子菜中间，特别显眼。大家倒也很配合，吃不吃都装了一点，估计是不想让莫笑晗看上去像个傻子。
大家坐的顺序基本不变，阿威本来想要去给莫笑晗盛粥，又把捏不好她的态度，就默默地给自己先盛了一晚。然后装作顺便地问莫笑晗：“我给你盛？”
莫笑晗摆摆手，说自己来。阿威瞬间觉得自己做得对，没给她打脸的机会。
莫笑晗正喝着粥，酒又上来了。
这次给力了，上的白酒。
莫笑晗用惊悚地眼神看着苏易文，苏易文拍拍她的手：“放心，莫莫，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喝白酒的。你喝醉了，我就死定了。”
莫笑晗安下心来，用勺子喝了口粥，烫得呲牙咧嘴。
于赞知道苏易文不能喝白酒，她胃不好。就叫服务员拿几瓶啤酒上来，几个朋友起哄说了几句，倒也不会有意见。
啤酒上来了，阿威手快拎了一瓶，打开了。心想，你这么喜欢喝酒，我给你倒个酒，你总不会有意见了吧。
莫笑晗倒真是没意见，她没想那么多。
不过坐在阿威旁边一男的有意见了，“喂，兄弟，人家女孩子家家的喝个啤酒，我们都理解的嘛，你咋也喝上啤的了呢？”
阿威尴尬了，嗫嚅着说：“我喝白的，我喝白的。我给她们倒酒呢。”
那个男的指着阿威问莫笑晗：“美女，这是你男朋友啊。”
莫笑晗就纳闷了，他们不认识吗，看这样子，是真不认识。不过认不认识关她什么事，她摇了摇头。
男人笑了笑，拉着阿威，硬是和他换了个位子，坐到了莫笑晗身边，又伸手把阿威开好的啤酒拿了过来。
“你今晚都占着人家美女一晚上了，是时候让让了啊，让我也和美女聊聊天呗。”
阿威被这话噎到了，也不好说什么，坐到了旁边。原先陪着那个男人的姑娘，很有眼力劲地过来给阿威倒酒，吓得阿威连连摆手，表示不用她陪，让她不用管他，自己玩去。
一桌人都在笑，也不知道是笑那个猥琐的男人，还是笑莫笑晗，还是在笑阿威。
莫笑晗倒不在乎，坐在她右手边的是苏易文，这是唯一一个不一样的人。至于左手边，坐的是谁，根本就没有区别了。这么一想，突然又觉得，还是有区别的，可千万不能是于赞啊。
男人殷勤地给莫笑晗和苏易文倒了酒，然后就和莫笑晗聊天。聊得虽说不上什么很正经，倒也不会不正经。
无非就是聊一下，在哪上学，多大年纪，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莫笑晗聊了一会儿就发现了，这男人对自己肯定没有兴趣，也肯定没有意见。至于他为什么要坐在自己身边，估计是因为看阿威不顺眼。
这么一想，莫笑晗就没这么讨厌这个男人了，反正他没有讨厌自己也没有喜欢自己的意思。和他喝了几杯，也高高兴兴地聊了起来。
可怜的阿威，就坐在那里，继续扮演着透明人这一角色。
其实他和于赞是战友，但是他并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在他入伍之前就退伍了的人，还有一些是于赞回湖南工作之后认识的人。事实上，他和莫笑晗一样，只认识苏易文和于赞。
他本来可以不来的，于赞明天还会再请一次，请一些现在的朋友，他本来应该出现在明天的酒桌上。
可是于赞今天邀请了他，告诉他莫笑晗今天会在，明天就不一定会在了。
他想了想，今天过来了，然后，一个人玩了一个晚上。
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醉的，阿威喝着喝着就有点醉了。靠着座位，眯着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