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只觉得中午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完了，连胆汁都已经吐出来了。
洗了把脸，内心安慰了一下自己，才终于觉得清醒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卫生间里有洗手液，莫笑晗用洗手液将双手洗了不下二十次，依然觉得自己很脏。
知道再怎么洗也没有用了，这些纯粹是因为心理因素。
她冷静下来，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让她都有些不忍。
胡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惊慌失措的眼神，惨白的脸色，像是吸血了的嘴唇。
她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这么狼狈，好像刚刚从战场上走了出来。
勉强对着自己笑了笑，用纸巾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水。
她还沉浸在这种恶心的感觉里，只觉得自己时刻都要死去了。
这时候，一个白衣傻逼走了过来，开始温柔地嘘寒问暖。
“你没事吧？要开始新的环节了呢，你的队友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呢？”
白衣少女正要过来拍打莫笑晗的肩膀，莫笑晗下意识就躲开了。
她讪讪地对着少女笑了笑，不好发作说些什么，只好说没事，同她一起进去了。
要怎么说呢？难道还能坦白说自己有事不成。有什么事？我觉得你们很恶心！
这种话还是别说的好。
回到大厅，莫笑晗已经虚脱了，她坐在地板上发呆。
组员们又开始很热情地关怀她，问她去哪了，问她怎么了。
莫笑晗也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说中午吃坏了肚子，随意就敷衍了过去。
那个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主持人又在台上开始演讲，表示这个活动是多么的有意味。
“你不用觉得孤独，我们就是一家人，就算你被蒙蔽了双眼，置身一片黑暗之中，我们始终都会在你的身边。
我们会牵着你的手，带你走出一片黑暗。我们会永远陪伴你，给你鼓励，也给你安慰。”
主持人穿着西装，一脸的道貌岸然。在故作忧愁的音乐中，他带着假哭腔在那里深情吟唱。
唱得太好了，唱得莫笑晗又想吐了。
“有病吧，卧槽。”莫笑晗在内心腹诽，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就四下张望。
一看看四周，莫笑晗就想把自己的眼珠都给抠下来。
四周尽是一些红肿着眼睛，沾湿了眼眶的人，已然被感动疯了。
“草，我他妈有病是吧。”莫笑晗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想着，到底是这群人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有什么好感动的呢，这些虚假的东西，在莫笑晗眼里还不如一个笑容来得让人感动。
终于这个环节彻底过去了，接下来的环节稍微好了一些。
莫笑晗借口说自己身上不舒服，几乎躲过了所有的肢体接触。
就算是稍微还有些不太可以躲过去的环节，也勉强都能接受了，毕竟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
下午的培训终于结束了，主持人说大家晚上七点见，于是大家就先散了。
避开了热闹去吃饭的人群，莫笑晗说出去买药，独自走出了公司。
在门口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买了一个打火机，莫笑晗就又向着东边走。
实在没有心情吃东西，一想到下午发生过的那些事，莫笑晗只觉得恶心。
恶心之余又觉得自己很脏，虽然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可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去这样想自己。
莫笑晗真心觉得自己不会在这个公司呆太久了，这种过于强调所谓的家人意识，而忽略个人主观存在的文化思想，她是完全不能融入的。
本来以为，这个公司最没有人性化的地方，就是不能光明正大吸烟了，现在看来，那还是小的。
莫笑晗突然就很想辞职，不过想了想就算了。
毕竟刚来这个公司才这么几天，就这样背着被丢灰溜溜回家，实在是很丢人。
再说了，辞职？辞职可以去哪呢？早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这时候就会想，如果何月华还愿意收留自己就好了，自己就不会这么觉得无处容身了。
可是，何月华早就不要自己了呢。
莫笑晗又拿出手机，看是翻看自己的微信，电话，和短信。
可是始终没有何月华传来的消息，自从那天自己离开他家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莫笑晗也不知道，如果他再出现，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
想了想，莫笑晗叹息着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又全部都删除了。
她已经没有兴趣去拉黑什么了，她以前很多次把他拉黑过。
可是拉黑又有什么用呢，依然是不停地去翻看骚扰拦截。
其实很没有意义的，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什么都是会变的吧，尤其是人类，这种最善变的东西。
就像以前她还会拉黑他，现在就不会了。那么现在还会删除他的联系方式，那以后是不是都没有心思去删除了。如果以后没有心思去删除他，那是不是到了最后，自己就会完完全全放下他呢。
如果说所有的感情到了最后都是没有感情了，那么我们现在这些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说最后所有的人都会走到最后一步，最后都是死亡，那我们现在这么努力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莫笑晗又开始想远了，她一想到自己想得这么远，连忙甩了甩头，害怕自己想得太多，又想清了然后就自杀了。
因为等下还要培训，于是也没有敢走得太远。坐在路边废弃的预制板上，抽了一根烟，看了看风景，莫笑晗就往公司走了。
回到宿舍，将烟藏好，和室友闲聊了几句，就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参加晚上的培训了。
“加油啊，莫笑晗，熬过今天晚上你就是一条汉子了！”莫笑晗一边和她们笑着，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家暗暗鼓劲。
到了晚上，不管是环节多么的惨绝人寰也好，还是无波无澜也好，都和莫笑晗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了。
她就好像是今天下午自己独自漫步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一遍生死了，所以现在看得很淡。
不过，也算是上帝保佑，晚上的环节终于没有这么血腥了。
基本上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了，大部分都让莫笑晗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理由躲过去了。
就算是有一些，也没有关系了。连下午那么恐怖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理由现在被这些小事击败。
晚上的环节主要是说些团队竞争，分个你输我赢，或者你死我活。
莫笑晗对于输赢倒是不怎么上心，不过也还是配合着自己的队伍，尽量还是不拖后腿。
不过，她心里觉得好笑就是了。
前面还在说我们是家人呢，还要扶持你们走过黑暗呢。这一秒，大家就各自为营，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在这里抢夺彼此针对了。
可能人类都是这样的吧，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大家就是相处融洽的家人。而一旦有了一点点的利益摆在眼前，大家就都烧红了眼，开始做死的抢，力求消灭自己所有的敌人。
莫笑晗一边在心里冷笑着，一边结束了这些愚蠢的环节。
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军训的原因，今晚的培训在九点就结束了。
随着热热闹闹的人群走到了电梯口，莫笑晗站在后面，不让人碰到，让前面的人先走。
吴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莫笑晗身边，笑嘻嘻地嘲笑她：“莫笑晗，你今天走得挺快嘛，是不是把步给拆了呀，居然也没见你踩到别人的脚。”
莫笑晗正要笑嘻嘻地回应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细细一思量，就眯着眼盯着吴为。
平时吴为的声音也是很有特色的，至少还是能听出来。不过今天走那个人墙的时候，莫笑晗光顾着恶心了，没有注意。
现在冷静下来，听见吴为的声音，莫笑晗突然就想起来了。
她眯着眼，龇牙咧嘴地看着吴为，阴阳怪气地问他：“今天那话是你说的？”
吴为装傻地笑着，问是什么话啊。
莫笑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那句话是你说的吧，什么，莫笑晗，我想和你生猴子！”
她脸部表情十分到位，一脸嗜血癫狂，仿佛这时候只要吴为一点头，她就要冲上去咬死他。
吴为看着她，笑了笑，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抬脚就走了。
莫笑晗在后面，脸都给气绿了。
热热闹闹的人群，往寝室走，莫笑晗本来想出去的，一想到烟放在寝室了，于是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你们觉得这两天的这个培训怎么样啊？有什么收获吗？”安哥也参加了这个培训的，这时候就问问大家的想法。
“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洗脑太严重了！”人群某个角落穿来吴为的大笑声，莫笑晗下意识就翻了一个白眼。
那个姓唐的班长也在凑趣，大声喊着：“挺好的，下次我还要参加，实在太好玩了。”
莫笑晗这个白眼，可就真的翻到位了。
“你们不要小看这个培训啊，没有一定的资格，还不能参加呢。”安哥的声音传来，莫笑晗一字一句都听见了。
其实不用安哥说，大家也都听主持人说过了。
这个一年一次的培训，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的。一般的员工要先提前申请，经过审核之后，才可能有资格参与。
主持人说了：这是一个让你刻骨铭心影响终身的培训，很多人参加过之后都会梦寐以求能再来一次。
他说的话，莫笑晗大部分都认同，比如说刻骨铭心和影响终身。
在莫笑晗看来，这种培训，就敢被雷劈了一样，的确是刻骨铭心而且影响终身。
不过说到梦寐以求能再来一次，那一定是被劈傻了。
莫笑晗一边不动神色地走，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态度。因为从这些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了。
然而，让她失望了，这群人里，只有两三个女孩子和七八个男孩子觉得这个培训没有意义，其他人都好像很感动的样子。
这下莫笑晗终于认清了，这群人，是没有办法做朋友的。
不过，吴为是个例外。至少从他放荡不羁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他和莫笑晗有一致的观点，觉得这个培训就是洗脑的闹剧。
这样一想，估计他是这群新人里面，唯一能做朋友的人了。
回到了寝室，莫笑晗跑到自己的上铺，把烟藏在口袋里，就翻身下来。
寝室的姑娘们正红着眼睛，说起这次的培训。
莫笑晗还没来得及往门口走，就被叫住了。
平日里那个热情似火的姑娘问她，如果明年还有这样的机会，她要不要参加。
莫笑晗尴尬地笑了笑，想了想，说：“算了吧，这么好的事情，还是把机会留给没有参与过的人吧。”
刚刚走出寝室门口，莫笑晗脸上就没有笑容了，她龇牙咧嘴在那里低声咒骂着：
卧槽，下次谁敢叫我做这种事，我他妈弄死她！
走出了公司门口，这时候太阳早已下山，也不怕晒了。
莫笑晗也不往东边走了，反而往西边走去。
往西边走了不过两分钟，左手边就出现一条小路，莫笑晗想也不想，就拐了进去。
像莫笑晗这种不管白天黑夜，尽独自往偏僻小路上晃荡的女的，没有被抢劫或者强奸过，也真的是一个奇迹。
小路两旁尽是些矮小的农村房屋，莫笑晗内心感叹，不知道这公司到底是在一个怎样的荒山野岭。
没走多久，就看见前面两边有几栋尚未完全修好的房屋，光秃秃的，刚刚把屋顶装上，还没有开始粉刷。
莫笑晗看了看，觉得这些房子很好，于是就抬脚进去了。
坐在中间满是灰尘和水泥渣的台阶上，莫笑晗悠悠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一直在那里坐着发呆听歌，直到十点过，觉得该回寝室了，这才准备着往公司走。
正站起身，正是这时候，耳机里的音乐声音停了，口袋里的手机也在震动。
莫笑晗下意识地心跳乱了几拍，隐约觉得是何月华打来的电话。
她有些紧张，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了几下，才终于拿出手机来。
果然是长沙那串熟悉的号码。
莫笑晗给自己鼓劲，才终于接通了电话。
“最近上班怎么样，会不会不适应？”何月华温温柔柔地问她。
莫笑晗内心又有那种奇怪的安全感，只觉得很满足了一样。
“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其实上班也好，上学也好，区别不是很大。都是在一些恰当的时间，去做一些恰当的事情罢了。”莫笑晗口气淡淡的，根本听不出内心所想。
“你那天突然就走了，不过也挺好的。那天晚上我和一个客户谈生意，很晚才回去，也不能陪你。”
何月华突然提到以前的事情，莫笑晗有些懵逼。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叹息着，说：“没有关系啊，之前在你们家里玩了很久，打扰你，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
她不过是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却不想何月华有些恼怒。
“打扰？你觉得那是打扰？”何月华口气里满是嘲讽，然而，莫笑晗不知道他是在生什么气。
莫笑晗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就什么都不说。
沉默了一会儿，何月华那边开始冷笑，他说：“好吧，我知道，呵呵。”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就像是打过来那样突然。
莫笑晗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天空。好希望下一场大雨，好希望痛痛快快哭一场。
莫笑晗真的很久没有痛快地哭过了，酣畅淋漓表达出所有的委屈不如意。
她没有力气再走，于是索性又坐下来了。
她拿出手机给何月华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
“何月华，我终于都看开了，其实就是没有缘分吧。
我很多时候觉得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可能天时地利人和真的很重要，尤其对于感情这种东西。
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在你因为苏易文受伤之前遇到你，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吧。
可是我出现得太晚。
我在这边一直过得很平静，我在这些平静的日子里，终于能够看开，能够放手了。”
她写了一大堆，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她发送了过去，终于放弃了。
天空依然没有下雨，所以还是来不及在雨中痛哭，干脆就只能回公司回寝室。
手机又震动，是何月华发来的信息。
何月华说：你倒是看得开。
莫笑晗删了短信，内心委屈的感觉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真的觉得委屈，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解释这种委屈了。
还没有走回公司，何月华又打来了电话。
莫笑晗内心告诉自己，不要接这个电话，不要再联系这个人。
可是她身体不由自主，快速地接通了这个电话。
“所以你是看开了是吧，所以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就是在打扰你了？”
何月华口气咄咄逼人，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莫笑晗一瞬间就崩溃了，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不然呢？不然你要我怎么做？
我看不开，我看不开又怎样？
我看不开，想不清，还能去死不成？”
莫笑晗近乎绝望地喊着，眼泪奔涌而下。
何月华一瞬间被问得傻了，没有什么话能够回应。
“何月华，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你告诉我好吗？不要总是让我为难好吗？”莫笑晗哭了一阵，才缓缓平静下来，哀求般地问着。
“莫莫，”何月华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莫笑晗听了，心下了然，知道他依然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
也许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吧，只是，他不会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了。
那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我说说而已。没事，我开玩笑的。”莫笑晗轻轻笑了笑，让自己声音听上去还比较正常。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莫笑晗轻柔地说了告别语，却没有挂断电话的打算。
电话两端，只有沉默的空气，和沉重的呼吸声。
莫笑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挂断电话，或许是因为还有什么期盼。
何月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挂断电话，或许他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过了很久，何月华才低低地问：“莫莫，你真的看开了？”
莫笑晗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她苦笑着，觉得自己真的是够了。
“是啊，我看开了。希望你也能看开。”她如是说，以求能骗过何月华，最好能骗过自己。
“我看开什么？”何月华仿佛很困惑。
“看开，一切都是命。看开苏易文，也看开我，开始新生活。”莫笑晗轻轻点到为止。
何月华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所以，你是要开始新生活了吗？”
听见莫笑晗嗯了一声，何月华轻轻笑了。
“好，好好开始新生活。我以后，”他停顿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以后，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莫笑晗眼泪决堤，她强忍着，勉强正常地说了一句：好，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了。
挂了电话的何月华，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躺在孤寂的房间，空荡的大床上，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我好希望她能和李浩然在一起，可是我又好担心李浩然会辜负她。”
他想起了那天莫笑晗在他家和他说的这句话，他当时不知道哪里不对，现在都知道了。
因为莫笑晗看开了李浩然，所以能希望李浩然和杨希宇在一起。
那么现在，她看开了自己，是不是也就无所谓自己和谁在一起了呢。
她看开了李浩然，所以更加关心杨希宇，担心李浩然不能给杨希宇幸福。
她看开了自己，所以更加关心苏易文，担心自己不能给苏易文幸福。
是这样吧，她喜欢一个人是这么容易的事情。那么，她要不喜欢一个人，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所有感情都一样吧，一开始的时候，苏易文也很喜欢自己呢。
可是自己失去了她，就像这样，自己很快也要失去莫笑晗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是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
“所以，其实你又能有多喜欢我呢？”
何月华轻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关心你呢，我担心你不适应新的环境呢。可是，你和我说，你看开了。
而这边。
被挂了电话的莫笑晗蹲下身来，抱着自己，无声无息地哭得更凶了。
她内心激情上演各种戏码，无非是自恋又自怜。
“是啊，你说得对，我倒是看得开。
可是我要是看得开就好了，我就不会在这里痛哭了。
你不知道吧，我多羡慕苏易文啊。
我羡慕她能让你轻易的笑，也能让你轻易的哭。
我羡慕她得到你的爱，我羡慕她能让你的一生都因为她而改变。
而我，我什么都不能。
我不曾让你为我开心畅怀而笑，也不曾让你因我而肝肠寸断地哭。
我对于你而言，其实什么都不是吧。
你笑我看得开，无非是笑我是个薄情的人。
是的，你深情，全世界只有你是最深情的人。
可不管你情深几许，也不曾分我一丝一毫。
你所有的情深，都只给了苏易文！”
莫笑晗又一个人自怜自恋的哭了一会儿，才终于站起身往公司走。
这时候，始终只想起那一句歌词：能让你掉眼泪的从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