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缄话落后,又道:“至于家中,我会亲自去跟二叔说。”
“你说得轻巧,她还没和离,就算她住进家中,你们也万万没有可能,缄儿,你不要胡闹了!”
纪老夫人苦口婆心,只想打消宋缄的念头。
“求祖母勉力一试。”宋缄不肯放弃。
他没有把纪真在陆家发生的事情告诉纪老夫人,一是担心她听了会受不住,二是他希望纪老夫人会站在他身边,他一定要娶到纪真,不管任何人阻拦。
“我知道了,你让我考虑考虑。”见宋缄如此不依不饶,纪老夫人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勉强答应考虑。
可是她答应考虑之后,宋缄还不起身。
她沉了眼:“起来吧!难道还要老身亲自来扶你吗?”
“孙儿不敢,只是马车已经等在门外,孙儿想等祖母何时考虑好,何时与祖母一起出发。”
纪老夫人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冤孽,真是她的冤孽!
她拄着拐杖猛地起身。
“老夫人,您去哪儿?”年妈妈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去哪儿?去陆家!”
纪老夫人话音落地,宋缄才慢慢从地上起身。
此时纪真还不知道纪老夫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她刚喝下药,褚流襄就来了。
“褚二哥,开银庄的事情要缓一缓。”
褚流襄一进门,纪真就快速开口。
褚流襄脚步一顿,蹙眉道:“是因为钱财吗?”
纪真摇了摇头。
“是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纪真很快将今日杨素宜要购买她的宅院,如何说漏嘴知道她开银庄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褚流襄。
褚流襄听完,脸色亦是难看得无以复加。
“可能是下面走漏了风声,我会回去查。”褚流襄语气凝重。
“不一定是下面走漏风声。”纪真不太赞成。
她和褚流襄看银庄的事情除了二人,就是她的心腹帘儿和珠儿,二人断断不可能透露风声,褚流襄下边的人,也只是知道褚流襄要开银庄,而不知道她。
“那你的意思是……”褚流襄有些疑惑。
纪真也不知道现在具体要怎么做。
她沉下声音道:“现在为今之计在于找出杨素宜是如何得知我要开银庄的消息的,褚二哥,你那边银庄探店的动作先停下,等我先探出杨素宜的口风。”
褚流襄闻言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吩咐下去。”
纪真颔首。
想了想,纪真又问:“褚二哥,同人馆的大夫查得如何了?”
褚流襄眉头皱得很紧:“还没有动静,不过我已经让人拿着画像到城门口去打听了。”
城中大大小小的地方他的人都在查,可是现在没有一点线索,所以他怀疑那大夫现在已经不在京城,而是悄悄出城了。
纪真见褚流襄眉头深深蹙着,也有些愧疚:“褚二哥,不必着急,只要人活着,总归会找到的。”
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褚流襄何尝不知道?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纪真身处豺狼虎豹堆里,他又不能时时在她身边,他真的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
“阿真,不如你先搬回阁——”
他话说到一半,纪真就淡笑打断他的话。
“褚二哥,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住在这里,才能更好的解决陆家人。”
对她下手的陆家人,她一个不会放过。
思及此,纪真忽然向门外喊道:“珠儿,你进来一下。”
珠儿快步从外室进来。
“小姐,怎么了?”
“你让周行海带人把荣禧堂,青琮园,丹云园都围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他们之间随意走动。”
虽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外部的人证,但家里的陆家人,又不是不会反目成仇。
“是,奴婢这就去。”珠儿应下后快步离开。
褚流襄听了,叹息一声,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些帮纪真找到同人馆逃走的坐馆大夫雍一。
“阿真,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褚流襄提出告辞。
“我让帘儿送送你。”纪真说完,不等褚流襄答应,就向门外喊了声帘儿。
帘儿耳朵细,听了声立刻进门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送褚二哥回去,另外找个人监视陆崇的一举一动,从现在开始,陆崇有任何一举一动都要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