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要不要追于艺”
于艺回头的次数多得像家常便饭了,终于,方小雪忍不住了,问了于艺一句:“我脸上长花了吗?”本自恋的以为于艺会回答说“你长的漂亮啊。”事实却是……
他冷冷地转过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方小雪一人在座位上尴尬死了。
夏天最终还是来了,女孩子们的裙子越来越鲜艳,越来越花哨。可方小雪还是一身雪白如常。她到底有多少条白裙子,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傍晚的校道打着斜阳的余晖,一点一寸地沁在金色的光箔里。小米咋咋呼呼地跑到小雪身边说自己准备放弃于艺那个挨千刀的,去另觅良偶。
高个子女生从背后出现,还是面无表情,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让夏天的温度一下子骤降了好几度。小米一把拉住她问:“于艺的比赛在哪个场。”“2号。”说完便继续干脆的前行。
不是说放弃的吗?现在怎么又打听他的消息?方小雪坐在小米旁边纳闷着,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小米和球场上那个潇洒投球的身影。脑袋飞速地转着。
小米坐在操场的阶梯上,眼睛一直随着球场上的于艺不断地转。方小雪怎么也不相信小米放弃了于艺。对于小米这个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小雪对她的事情非常上心。
“小米,你认真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小米看着方小雪那双美丽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说:“小雪,如果我说于艺喜欢你,你信么?”
方小雪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于艺喜欢她?!
小米继续说:“你想一下,于艺是不是总看着你?这件事其实在饺子馆的那天,那些男生就说了,我虽然不想承认。你是我的朋友,我小米才不会因为一个男的跟你去争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总有一天我小米也会找到属于我的步枪的。小米加步枪,才是无敌呢。”
小米看上去是依然的积极。
小米的普通话还是那样,夹着浓浓的南方口音。说起话来就像南方的海浪,卷得方小雪的心忽上忽下。
那个传说中的校草,真的喜欢她吗?想起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小米说,他的眼神很温柔,就像南方的阳光,暖得让人都要化掉。可,一换作别人,他的眼神便好似北方的雪,冷得瘆人骨头。
想起曾帮小米写的一封封带有香味的情书,五颜六色的缤纷就好像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微妙。
“你要不要追于艺?我做你军师呗。”小米的语气明明是无所谓。可为什么方小雪却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落寞?
“那只是你乱猜的。”方小雪故作淡定地说。
“才不是呢,他朋友都说了,还有得假啊。”小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去你的,我又不喜欢他,很何况都是谣传。”方小雪追着小米要打,她们就这样跑了操场一圈又一圈。谁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们竟会跑出了青春,跑向不同的方向。方小雪多年后想起感慨,是啊!真的没有谁能陪伴彼此把前方的路都走完,能把和对方的短短一程路走好,已经是对自己,对对方最好的陪伴了。
于艺上课的时候特别的认真,方小雪从未见他趴过桌子。他的肩膀宽阔、厚实,白衬衫永远都是服服帖帖的。方小雪还发现他颈上有一颗很淡很淡的痣,似乎你不认真看也不会发现。
他还是如常一般转过头去看看方小雪,欲言又止。终于,有一天,他问她想考哪个大学。
方小雪有点惊讶,眼睛从练习上移开,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点深邃,看得方小雪脸上都飞起了红晕。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碧叶。有风吹过翠绿的枝桠,发出唰唰的声音,像极了夜晚的海浪轻轻挠着岸边的声音。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聆听,说,厦门大学。
厦大,那个打开门便能看到蓝天碧海,关起门都可以听到浪拍礁石的地方,一直都是方小雪所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