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腮发疼,想到杜明月刚刚的惨状,就觉得戴晓茴的人生应该好好珍惜。
“走吧,做梦而已,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拉着她的手臂就要走。
但她还是甩开:“师傅,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要调查我爹和宋秋哥死亡的真相!”
我特别严肃地抓住她的肩膀:“你听我的话,不要轴,这里很危险,如果你爹和你宋秋哥知道你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只是追查他们死因的话,他们也不会想看到的。”
听我这么说,她犹豫了。我赶紧趁着这个空子把她拽上岸去,不能再像杜明月一样做傻事了。
上岸之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晓茴妈探着脑袋向河里张望,看到我们上来,第一时间采住晓茴就一顿暴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爹刚没,你要再出事,是不是想要坑死我?”
我赶紧帮着解围,我说她是看到我跳到河里,担心我出事才跟着跳进去的,都赖我。
这样一说,晓茴妈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回到灵堂,晓茴爹那里倒是一切如常,母女俩赶着时辰赶紧开始烧纸。
我回到屋里歇着,躺着躺着就想到杜明月最后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赶紧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铁器。
外形如萝卜,但却嵌着一张狗脸,狗的脸上还诡异地长着一双人的眼睛。
敢情是我先前看到的,晓茴爹丢弃在河里的那枚铁器!这竟然是属于杜明月的东西?
我噌地一下坐起来,仔细端详这枚铁器。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从河里捞出来的物件,却有种热辣辣的烫手感觉。
我紧紧盯着这双人眼,似见过,又似没见过。这双眼睛里有仇恨,有单纯,甚至还有悲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是杜明月给我的,而且晓茴爹也是从看到这个开始就不对劲,那必然是邪物了。不能再流散出去,我得好好保存才行。
又重新揣回了兜里,我又意识到一件事情。
当时参与迫害杜明月的人有十几个,如果杜明月这口怨气不散,她肯定会一一找到所有转世的凡胎,带走他们才算完结。
现在已经知道晓茴爹是当时的官老爷,宋秋就是当时给夫人通风报信的家丁禾火,那剩下的人都在哪儿?
罪魁祸首的夫人,此世又在哪儿?
我赶紧蹦下床,跑到灵堂跟前把戴晓茴拽到一边,小声问:“你爹和宋秋是这一片唯二这样诡异死亡的吗?”
戴晓茴不理解,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在他们之前,你还听说过谁也是差不多死的?”
戴晓茴摇摇头:“应该没有了,不然人们也不会这么躲着我爹,认为我爹中了邪。”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其他人转世的远,杜明月找不到了么?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
我不由浑身一抖,这声音……
连忙转身一看,身后的人也是大惊,不由得叫出声来:“林源?”
来人竟然是白凡!
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在没有手机联系他的情况下,他竟然自己凭空而降了!
白凡不确定地把我好生打量,然后把我拉到一边:“你是林源吗?”
我激动的无以复加,我说我是啊。
他四周偷眼瞅了瞅,小声说:“听说你越狱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跟你慢慢细说。对了,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他机警地指了指晓茴娘俩:“这里安全不?”
我说都是普通百姓,而且我已经跟这里的警察打过照面了,暂时没人认出我。
白凡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跟晓茴娘俩简单说了一下,就拉着白凡来到河边的大槐树下。
这一路走他就一路跟我说着,但术语太多我也没明白他来这儿的用意。
他说他找了一个黑客复制了当天晚上图书馆的视频,一看发现真的有问题,有一段十分莫名的磁场在扰乱正常磁场,传出的画面就被人篡改了。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把视频交给警方,你知道我这些天提心吊胆的怎么过来的么?”
他摇了摇头:“交给警方也没用,通过现代手段剥离出来的结果,视频就是没有动过手脚的。”
我纳闷了,我说连现代手段都看不出来的结果,那个黑客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瞥了我一眼说:“因为那个黑客不是普通的黑客。”
见我没明白,他反问:“你觉得能看出磁场不同的人,是什么人?”
我一脸蒙逼,我说你就说点人话行吧,老子连磁场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彻底无语,摊着手说:“就是鬼气,阴气,懂么?”
这下我懂了,视频真的是被鬼动了手脚。果然如常坤所言,如果我还傻了吧唧的在监狱里等着,等来的肯定就是死刑判决书了。
我又问:“那你不想办法把这阴气去除,怎么跑这儿来了?”
白凡瞪了我一眼:“你以为除阴气和除甲醛是一样的是吗?那得找到它的来源才行。”
“难道没在图书馆里?”
“没有。诡异的是,那段视频的发送IP显示的就是现在这个村子,所以我追根过来的。”
这里?
我不禁毛骨悚然,难道是杜明月的鬼魂发的?她的目的就是要一步步引诱我来到这个村子,发现河底的老宅,从而经历这百年惨案?
但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肉眼凡胎,只能原封不动地经历一遍,却什么都没能帮得了她。
见我发愣,白凡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回过神来,就大致跟他讲了一遍我这几天的经历,没想到白凡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等我讲完,他摸着下巴在原地来回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你怎么会经历了狗头人眼的传说……”
狗头人眼?
我从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马上想到裤兜里那件铁器来。
赶紧掏出来摊开手:“你说的狗头人眼,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