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只一瞥,就瞪大了眼睛:“没错,消失百年的狗头人眼,竟然出现了!”
一向高冷的白凡竟然也吃了一惊,我连忙问:“这有啥传说?”
白凡缓了缓,开始讲述狗头人眼的故事。但他讲的大部分都是我经历的事情,包括那老爷怎么临阵倒戈,直接害死了丫头杜明月,他说出来的甚至还没我经历的多。
故事很长,大部分我又都知道,我打断他:“那这个故事的结局怎么样?狗头人眼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杜明月还会不会诛杀当年参与者今世的凡胎?”
白凡瞪了我一眼:“你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么?”
我说现在情况紧急,杜明月已经杀了当年的官老爷和报信的家丁,随时会再继续杀下去,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阻止啊。
“那也得慢慢听,不然你接得上吗?”
我只好闭嘴。
“你只经历到杜明月被丢弃在庭院里,却不知道后来那官夫人又回来了。”白凡咽了口吐沫,继续说,“她回来干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那夫人的狠手段我是见过的,连忙问:“什么事情……”
“她派人挖出了杜明月的眼睛,还刨开了杜明月的肚子,取出肚里婴儿的残骸,把她们母子,一齐扔进了河中。”
!
我双脚发软,差点没跪在地上。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从不知道有女人竟然能狠毒到这种地步。
我嘴唇哆嗦着问:“所以,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条河,就是当年抛尸的河?”
白凡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经过上百年的变迁,水位上升,淹没了当年的宅院。杜明月的魂灵就又摸了回来,怨气越积越重。”
我又问:“那我手里这狗头人眼又是什么?”
“还记得被迫害致死的那条大黄狗吗?”
我连连点头:“记得,当时所有的烛光都熄灭,我就怀疑是大黄帮的忙。”
白凡嗯了一声:“传闻中的大黄狗衷心护主,在庭院中找到了杜明月的眼珠,它的魂灵一直依偎在眼珠的旁边守护,日复一日,黄狗的魂灵附着在了这件废弃的铁栓上,就形成了现在看到的狗头人眼。”
原来故事的后续竟然是这样,狗头人眼竟然是大黄护主与主人合二为一的产物,听上去悲伤又动情。
我重新拿起这铁器看,却发现这人眼根本就不是杜明月的。
白凡的解释是,这百年之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狗头人眼最初的模样。不过这些传闻中都没有说罢了。
我纳闷了:“既然这是杜明月和大黄之间最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要给我?”
“传闻狗头人眼消失百年,已有灵性,它是认主的。”
“也就是说,现在它认我当了主人?”
“很有可能,总之你好好保管,千万不要丢了。”
我点点头,郑重地把它装进兜里。又想起杜明月的怨气还在,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杀人。
白凡建议我们先到附近转转。一来方便他追寻视频IP的事,二来也让我好好认认,当年的那些家丁,今世的凡胎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打定了主意,我们就先回戴晓茴家帮忙把她爹下葬前的事情处理了,这一世变成了父女,也算是对当年欠下债的一点赎罪。
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们就在附近的村落转了转。
白凡拿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一边看上面的动静,一边机警的观察周围,村里人大概以前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风水师傅,纷纷驻足观看,我顺便就一一打量这些人,却发现都不是。
折腾了大半天也没个结果,傍晚的时候我们就回到了晓茴的家里。
晓茴妈撑着疲倦的身子坚持给我俩做饭,说是报答我们帮忙的情谊。
我不落忍,推脱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但晓茴拦下我:“师傅,就不要客气了,我妈这一辈子都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点点头,这一世,杜明月不光有了幸福的家,还有了良好的教育。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戴晓茴突然就涌上泪来:“我妈非得选我爹这张照片做遗像,看上去多苦啊。”
我抬头看,果然,照片上的晓茴爹一脸愁容,就像有什么事放不下一样。
她红着眼眶从柜子中找出一本相册,从后往前翻:“你看看,这张也比现在这张好啊,我爹笑得多好看。”
照片中,晓茴爹拎着一只鸟笼站在树底下,笑得十分灿烂,确实比现在这张好。
“还有这个,也就一年前吧,我爹我妈唯一一张像样的写真。”戴晓茴一边介绍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和白凡对视了一眼,我心一软说:“你也别太伤心了,不都说生者是受罪,死者才是去享福吗?你爹是去享福去了。”
戴晓茴咬着嘴唇拼命的点头:“我知道,我会坚强。”
接着她又往前翻,我发现晓茴爹和晓茴妈的合影很少,甚至一家三口的合影都很少。
晓茴说每次想要照个全家福,都会出问题。不是道路不通,就是照相馆的相机莫名奇妙就坏了,久而久之,父母越来越上岁数,也就没了热情。
我愕然,一定是冥冥之中的杜明月,一直在干扰着这一家人。
相册还在翻,我不经意间一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照片是从后往前翻的,也就是说后面的照片是最近的。
我盯着相册每一张看过去,马上发现了问题。
晓茴妈的脸竟然在一点点发生变化,不是那种因为岁月而苍老的变化,而是……
在慢慢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越看心里就越晃,慌不迭地夺过相册翻到第一页,低头一瞅,差点没把相册给扔了。
戴晓茴奇怪地伸头一看,顿时尖叫连连:“照片!照片怎么会变成这样!”
画面中,晓茴妈竟然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全部都流出鲜血来,那血一抹就掉,完全就像是刚刚流出来的一样!
我颤抖着双手完全抹干净,彻底呆在原地。
啊——
这时,厨房突然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盆子瓦罐坠落的声音相继传来。
白凡眼疾手快,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
我也赶紧冲过去一看,差点没尿了裤子。
晓茴妈披头散发地被钉在了厨房的墙壁上,肚子被刨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