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石柱斜着扎进了我们刚才站立的墓室里,霎时间墓穴摇晃不止,无数尘土扬沙被激起,犹如世界末日。
大家下意识地抱住脑袋蹲在墙角,土胖子声嘶力竭:“!啊!这尼玛什么情况?”
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想必这是当时修建墓葬时建的一个隐蔽机关,一旦将来有人闯入触发机关,就会导致这根石柱自动弹出来,直接把闯入者怼个稀巴烂。
如果我们刚才没有贴墙而立,恐怕现在已经变成面片儿了。
轰隆声眨眼即停,大家抬起头望过去的时候,发现这石柱已经冲进去了三分之二,仅剩一点缝隙就把出口堵死了。
程麦拍拍手上的尘土,解释说:“这是石桩机关,想必这里藏有对墓主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为了防止后来的盗墓贼闯进来,才设计了这个机关。”
我忍不住狂咽唾沫:“这样一来,他的墓也都毁了啊,为了不让后人拿走他的东西,不惜跟人家玉石俱焚,这墓主也太财迷了吧?”
“不。”程麦摇了摇头,“设计者计算的非常精准,包括放置石棺的石台的长宽高,都经过周密的设计和测量,而且石柱弹出的力度,以及扎进墓门的角度,都经过缜密的计算。不信你过去看看,石棺现在应该毫发无伤,他的目的只是把闯入者杀死,但并不想自己跟着一起鱼死网破。”
这么神奇?显然土胖子和我一样都不信,我俩犹豫着想去看又不敢去,惹得程麦直笑:“没事,机关已经破了,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俩一路小跑探着脑袋往墓室里一看,虽然墓门和墓墙已经被怼的破破烂烂,但这石柱子还真就停在了离石台还有约莫一掌长的距离上,再多弹出一点,相信那石棺也就报废了。
我俩不由瞠目结舌,古人的智慧可真是不容小觑,在当时那么不发达的时代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易了。
我对程麦不由刮目相看:“你也太厉害了,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一个机关,而且机关还是这种石桩?”
程麦微微一笑:“我也是猜的。因为唐朝以前的朝代对古墓的机关设计比较单一,其中石桩笨重且杀伤力强,用在王侯将相的墓葬里的数不胜数。而且你们注意到那四根石柱了吗?”
众人点头,那么粗大的柱子再注意不到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刚才这令人心惊肉跳的石桩子弹就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
“石桩上的图腾刻的是四大凶鬼,凶鬼看似面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实际上它们的眼睛一直是朝向墓室方向的,也就是说,它们在监督着墓室的一举一动。”
这话听得人肝颤,我连忙问怎么个监督法,难不成传说中的四大凶鬼并不是传说,而是活物?
程麦摇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图腾应该被人下了诅咒,诅咒的内容应该是闯入者乱动墓中物品,即刻启动石桩机关之类的。”
我明白了,所以她才把弯刀甩到石棺上,是让图腾误认为有人闯入并且动了墓主的东西,才启动了机关,如果刚才我们盲目触碰石棺的话,相信也会马上触发机关。
但是这诅咒说起来有点玄幻了,虽然我听过民间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诅咒,但把咒下在石头上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玩意儿竟然能奏效?
而且照她这么说,每一根石柱都看着一个墓室的话,那还多一根石柱呢,它看哪儿?
我学着程麦的手势也弓了个弧形对着石柱看,但却怎么都看不出凶兽的眼睛在盯着墓室。
白凡无心在这里过多停留:“好了,既然机关搞定了,我们赶紧进去想办法开棺吧。”
众人点头,小心翼翼从那石柱子留下的缝隙中重新钻入墓室,来到石台上。
这石棺看起来少说也有几百斤,徒手推开肯定不行。白凡从登山包里摸出三把撬棍,分别甩给我和土胖子一人一根:“咱们共同撬一侧,同时发力,应该能撬开。”
我们点点头,拿着撬棍刚要撬,程麦说:“也给我一把,多一个受力点就多一丝撬开的机会。”
土胖子摇头不答应:“这种活是男人的,女人干不了。”
程麦已经撸起了袖子:“这种时候就不要大男子主义了,没有什么活是女人干不了的。”
说着,从白凡手里接过撬棍,也卡进了石棺。
白凡耸耸肩,又拿出一根撬棍,四个人全部聚集在一侧准备好,他沉声数:“1,2,3,起!”
起字刚出口,四人同时发力,厚重的石棺盖发出沉闷的卡拉声,众人同时一惊:“这里面不会还有机关吧?”
程麦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理应不会,既然外面已经做了石桩机关,应该不会再在里面设了,毕竟里面的机关触发的话,很可能害得墓主尸身毁坏。”
我们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赶紧深吸一口气,又数了三个数,用力朝上一顶,石盖被顶起了一个巨大的缝隙。
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大家赶紧闭气,被尸气缠身是要丢了命的。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程麦朝大家使了个眼色,意思可以继续顶了。这次谁都深吸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顶开。
白凡口号喊完,大家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朝上一顶,石板盖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朝反方向拍去,轰然掀在了地面上。
石棺没了盖,安静的出奇,似乎没什么变化。我们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土胖子仅看了一眼,就不由了一声:“我在外头看到的那个小孩,就是他!”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却见那石棺中竟然端端正正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
这大将军,是个小孩?
不可能啊,这小孩瘦瘦小小,与旁边那身威猛铠甲完全不搭,难道他是将军的儿子,或者陪葬的童男?那童女在哪儿?
借着长明灯的亮光仔细再看,这孩子的脸充盈白皙,睫毛根根而立,活脱脱一副睡着的模样,哪像死了上千年的古代人!
我不由有些失望:“看来还是找错了吧,这里应该不是主墓室,最多算个耳室。”
不过既然把这孩子也一同葬在这儿,还用石柱机关完全保护起来,别管他是谁,应该对那大将军也挺重要。
我突然灵光一闪,说不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的醒魂铃没准就在这小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