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招非常好使。酒仙翁就好似看到了飞盘的狗一样,他一边咒骂着:“你小子竟敢扔我葫芦!”一边足下狠狠点地,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追着葫芦飞了过去。
他飞我也没停,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陷阱处跑。葫芦在空中打了无数个旋儿,在即将降落之时,被酒仙翁钢叉一样的指甲捞住,重新揽回怀中。
“小子,动我酒葫芦,下面的帐,咱们得好好算……”
轰隆一声,四周突然尘土飞扬,不能辨物。酒仙翁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突然脚下一空,直直掉进了我挖好的陷阱里。
我三两步冲上废墟堆,顺手扛起身边如轿车车头一样大小的石块,不由分说就把洞口给堵了大半,只剩下一小道缝隙。
堵完了洞口,我这才跳到旁边,一边喘着粗气歇息,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马上,洞里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就好像有人在黑板上故意抓一样的尖利声音传来,我估摸着酒仙翁不服,在想方设法用自己的指甲插进废墟里,企图逃出来再与我对战。
我不确定这招行不行,因为当初杜国霖的法子没来得及对方虹使,他的阴谋就彻底败露了。所以五行相克的理论到现在还是纸上谈兵阶段,至少我没有尝试过。
再者说既然酒仙翁作为考验者,能力肯定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单就他金刚狼一样明光锃亮的钢铁指甲就足以说明一切。
我的陷阱虽然做好了,洞口也堵好了,能不能困住他实属未知数,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心里想着一旦困不住他,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打,五行相克理论一旦不成形,那什么还能克制住突变流水一样的他?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听到废墟坑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但只是一瞬,就传来一阵咒骂:“他娘的,算你小子聪明!这次算你赢了,行了不?”
我大喜,但同时担心他使诈,忙问:“前辈说的话可作数?”
“废话!我酒仙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义愤填膺地吼道,“快把头顶上的石头拿开!”
我咽了口吐沫,刚把石头移开半截,酒仙翁就好像个原子弹一样从陷阱中弹射出来,直直立在了我的旁边。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出尔反尔,骗我把石块移开之后打算出来再战,谁知扭头一看,不由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他整个人就像掉进了面缸,从头到脚都裹满了尘土,本来黑色的头发和胡子也一片灰白,这下他的形象更与年画上的寿星老无二样了,简直就是画中人活了!
见我笑,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兔崽子还敢笑我!是不是讨打?”
其实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基本可以肯定他也就是吓唬吓唬我了。作为前辈,被一个后辈整成这样,如果还不依不饶继续战的话,有点太说不过去。
我顺势一作揖,毕恭毕敬地说:“前辈承让了,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逼的没办法,希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告诉我四十四号的位置在哪儿吧?”
酒仙翁上下端详了我一眼,倒是愿赌服输,嗯了一声:“跟我来。”
跟着他奔着拆迁楼往回走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前辈,这葫芦有什么用处,您怎么这么宝贝它?”
酒仙翁瞪了我一眼,不屑的回答:“要不是你打我宝葫芦的主意,我还落入不了你小子的圈套,信不?”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算是默认了。
看我态度不错,他停下来把葫芦打开,招呼道:“你过来闻闻,这酒香不香?”
我凑过鼻子闻了闻,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我不是好酒之人,有酒我能喝口,但没人陪也没有酒瘾,一整年不喝也不会想去主动碰。
但眼前这葫芦里的酒,却是奇香无比,浓郁的酒香几乎从鼻子直接窜到大脑,什么五粮液啊茅台之类的好酒在它面前简直就像辣鸡,完全不值一提的主儿。
我赶紧点头:“真香!怪不得您这么宝贝它呢,这酒怕是陈酿了很长时间的好酒,世间少有吧?”
谁知酒仙翁摇了摇头,说道:“重点不在酒,在这宝葫芦。他能把水变成酒,所以我酒仙翁只要拥有它,无时无刻都有美酒喝!无时无刻都能快乐似神仙啊!”
我听得直咧嘴:“把水变成酒?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酿酒的工序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酿酒对粮食的质量,周围的温度,以及储藏的年份什么的要求很高,凭空把水变成酒,这有点太扯淡了,我不怎么信。
不过酒仙翁也没打算跟我深究,说话间我们返回了拆迁楼的楼道里。
林亚殊还在楼道里等着,见我回来赶紧凑过来问:“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意思是搞定了。
酒仙翁撇了我俩一眼,轻轻把酒葫芦打开,对着四十三号门的门缝开始倒酒。酒香瞬间就飘了一楼道,我和林亚殊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这是在敬神,还是在驱鬼。
但就在美酒灌满门缝之时,异变突生。
周围的墙壁突然传来咔咔的响声,紧接着墙体竟然开始开裂,起先只是很细很小的裂纹,到最后竟然像被谁狠狠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宽,看着就像马上要倒了!
!这酒到底是什么鬼?
我赶紧护在林亚殊面前,同时问酒仙翁:“前辈啊,您这是在干什么?拆楼吗?”
酒仙翁不答,但同时他也不躲。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墙壁一块块掉落,等到全部脱落完毕,我惊奇的发现四十三号的墙里面,竟然出现了和眼前一模一样构造的房门,房梁的上方正写着四十四号!
原来消失了的四十四号,竟然潜进了墙里面,变成了楼中楼!
怪不得酒仙翁能拍着胸脯保证,没有他的带路,我们肯定找不到四十四号,我现在都怀疑四十四号是被他的鬼酒隐藏起来的了。
但找到了就好,别的不必深究。我们走进四十四号房门,在卧室里找到了镶嵌进墙的一个保险柜。
“应该就是这个。”林亚殊很惊喜,但同时也犯了愁。
保险柜有密码盘,先不说她知不知道密码,即使知道,怕是也没有办法打开。
因为此时的密码盘是残缺的,本来九宫格的密码盘,其中就有七个按键不翼而飞。
此时七个黑漆漆的空洞,似乎在嘲笑我们:即使找到了我,你们有办法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