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情况?”我问林亚殊,“上次你和苟行长来,也是这样吗?”
林亚殊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跟进来,他只叫我在外面等。”
我蹲下身看了看,发现这密码盘有点怪。
我看过我们村会计室里的保险柜,也是密码盘的,但上面的九宫格方方正正,就好像豆腐块一样规矩。
眼前这个虽然也是九宫格,但按键处的空洞却是圆的,就好像卖鸡蛋仔的铁盘,一个小坑一个小坑的很是圆润。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我打了一个哆嗦,对了!七颗无上神珠的形状也是圆的!
我赶紧从布兜里翻找出无上神珠,捏着一颗往密码盘上一塞,正正好好!
我们都是一喜,我赶紧把另外六个也塞进密码盘。但七颗全部塞好之后,密码盘是复位了,保险柜却没有一点动静。
而且这密码盘看上去不像是按的,因为珠子放上去完全按不动。
难不成是按照某种顺序,排列出密码?
我问林亚殊密码可能是什么,然后我们在苟行长的生日,她自己的生日,以及苟行长夫人的生日之间试了几次,保险柜依然死一般寂静,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我坐在地上点燃一支烟,大脑里飞速运转着。为什么密码盘上九颗珠子,偏偏要抠掉其中的七颗?而这七颗正好就对应我手里的七颗无上神珠?
回想我得到七颗珠子的过程,是用蛊酒老爷子送我的羊皮皮影当房,与那几个婴儿门童换来的。而七颗无上神珠的里面,就封存着和那几个婴儿门童对应着的脸,难道密码的顺序,和婴儿有什么关系?
我拔直了腰板,眼睛瞪了老大,进一步试想,会不会见到婴儿门童的顺序,就是打开保险柜上的密码?
我几乎跳着冲到了保险柜旁,脑海中闪过婴儿与我做交换时的顺序,重新把珠子抠出来,按照婴儿出现的顺序依次把对应他们脸庞的珠子嵌进密码盘里。
当最后一颗珠子刚嵌进去的时候,就听啪嗒一声,同时齿轮转动的机械声也随之传了出来,我打了个响指,开了!
林亚殊大喜,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拉开了保险柜的铁门。
我还来不及探头看看里面有什么,突然一阵热浪袭来,眼前一片橙黄之色,在我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道火舌如同九天神龙,呼啸着从保险柜中夺门而出,瞬间就贪婪地卷住了林亚殊的身体!
她开门的手都来不及从把手上面拿开,就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来不及反应为什么保险柜中会出现烈火,就赶紧四顾找到厨房,飞奔进去打开水龙头想要扑灭她身上的大火。
然而,这是一栋待拆迁的楼,水电早就被掐断,别说厨房的水龙头没水,整个房间哪里的水管都是干涸的,一滴水都没有。
林亚殊不知道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烈火直接烧坏了声带,竟然发不出半丝声音,但这更让人胆战心惊,一个满身是火的火人,就这么立在你的面前,不喊不嚷,还不足以让你魂飞魄散吗?
我又惊又懵逼,完全抖成了一个筛糠。情急之中,我突然想到了酒仙翁,这家伙能眨眼变成水,是不是能利用自身优势帮忙扑灭火势,救人一命?
但特么我一回头顿时心凉半截,酒仙翁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没了影儿,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林亚殊诡异地对立着。
我急得要疯了,对着虚空大喊:“酒仙翁前辈,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哈哈哈哈,我可不是随便乐意帮助人的。”酒仙翁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但足以让我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他已经料到保险柜里会冲出烈火,所以才开诚布公带我们进来的吗?敢情刚才我傻逼呵呵的以为打败了他就通过了第三关,拿到保险柜里的东西就能一走了之,其实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真正的第三关,到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头皮发麻,设关卡就设关卡,需要用人的性命做筹码吗?回看身后的林亚殊,她全身上下的皮肤已经黑如焦炭,两颗眼珠子通红如灯,但还是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她就那么默默的,静静地注视着我,也看不出有没有在求助,总之看得我双腿一软,差点没尿了裤子。
我握紧拳头对着声音处大喊:“前辈,如果刚才我设陷阱让你钻,引得你生气的话,你有什么怨气可以朝我撒。甚至再多挥我几拳,砍我两刀都行,但人命只有一条,林亚殊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之前就差点被人害死,您要再不出手,她就真死了!”
“让我帮忙也可以。”酒仙翁的声音里满是嘲笑,“保险柜里有一瓶真正的毒水,你徒手伸进去拿,只要你能拿得出来,我就帮忙把她身上的火扑灭,如何?”
我扭头一看,保险柜门已经被烧化变形,里面喷涌而出的大火依然没有一点要灭的意思,即使里面有什么名单钱财,估计这一场火也直接变成了一堆灰烬。
“火这么大,哪还有毒水?恐怕早就烧化了!还有没有别的路选?”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降低姿态又问。
因为按照隐身郎的尿性,他会给我出好几个变态选项让我选,同为考验者,不知道酒仙翁会不会是同一个套路。
“哈哈哈,没想到你不想做填空题,只想做选择题。”酒仙翁哈哈大笑,“行,那我就临时加个选项。”
我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
“第二条路,让这女人把毒水拿出来,反正她已周身起火。”酒仙翁只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说,“不过她拿出来不代表你,她拿出来的毒水,你要喝下去!”
我不由浑身一颤,喝下去?这不是扯淡吗?既然都已经说了是毒水了,喝下去我还不得隔屁着凉了?
我刚想说不行,谁知不经意间撇了林亚殊一眼,突然觉得这女人有些不对劲。
即使声带被烧坏,在烈火焚烧的情形之下,就算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能定定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当然,邱少云之类的英雄战且不表。单就上次我看新闻,国外恐怖分子抓住一个敌对势力头头将他关进铁笼,头一秒大喊烧死他都不下跪,结果下一秒点火,通红的铁链上大火如猛龙过江直接烧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他咬牙坚持了没几秒钟,就疼得上窜下跳,来回乱撞,最后死的时候被烧成了一个黑炭,怎么都没挺住,朝敌人献上了自己宝贵的一跪。
当时我看到这个唏嘘不已,人在水火面前当真渺小,怪不得都说水火无情,大多数人在水淹火烹的情形下都不能淡定自若,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使他之前非常牛逼。
然而,眼前这个弱女子就做到了。她不光做到了,烈火焚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像根本不疼,而且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我在焦头烂额,当事人就那么定定站在原地看着我,像一个油锅中走出的火焰阎罗。
我瞅着她,她也瞅着我,我们俩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谁也没说话。
这时,我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此时的画面是不是恰巧对应了预言诗中的第三句话:火女携毒水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