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天那东西很明显是个鬼,他能瞬间来去无踪,而且鬼婆子也说了,我能看到那人影,我也不是一般人。
可眼下这个人分明有影子,难道是个活人?活人走路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就像个软骨病人一样。
等到他走近了些,我瞪大眼睛一看,发现这人穿着一件收费站员工的衣服,竟然是当天被我咬了的那个男收费员!
他这深更半夜的走在与收费站反方向的高速路上,也不像是接替女收费员的班啊。
不过好在他在消失几天之后又出现了,没跟其他村里人一起失踪。那正好,还能问问他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废弃使馆的老家伙给动了手脚。
我现在换了一张脸皮,也不用避讳自己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了,赶紧紧跑两步,得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才行。
结果我才跑没几步,走到路灯下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双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男收费员的衣服上面赫然全都是鲜血,他一脸乌青,眼睛里面只剩下眼白,嘴巴诡异的大张着,两颗尖利的獠牙闪着寒光,就像一头瞎了眼睛的猛兽一样,一步一步机械性的朝前走着。
我吓得连连后退,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是被我咬的啊,现在我没有尸变成为僵尸,怎么他反倒变成这样了?
难道老师没有给他救治?那那么多天,老师去哪儿了?
退了没几步我就彻底支持不住,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白凡和戴晓茴眼见我的异状,赶紧跑过来扶我,抬眼一看顿时大惊,戴晓茴吓得也跌坐在地上,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
那男收费员本来正漫无目的的走,突然听到喊声就像得到指令了一样,张着大嘴桀桀笑着,朝着发声方向就冲了过来!
他的速度之快堪比旋风,比一般鬼的行动能力都强,我瞪着眼珠子愣在原地不会动了,甚至冲过去挡在戴晓茴身边的反应都没有了。
好在关键的时候白凡总能临危不乱,他从腰间抽出他的打鬼软鞭啪啪一甩,两鞭子抽在男收费员的身上,发出惊心动魄的皮开肉绽声。
但是这鞭子貌似打鬼可以,打僵尸却分毫不起作用,男收费员就像个无敌铁金刚一样,纵使鞭子已经缠住了他的腰,他依然用尽全力往这边扑。
“白凡,抽他脑袋!”我大喊。
白凡点了点头,扬手收回鞭子,重新甩出之时,正好抽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男收费员一个趔趄,直挺挺的朝后方倒去。我和戴晓茴赶紧瞅准了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快速朝白凡的方向冲过去。
可谁知那东西倒下仅仅一秒,就像倒在了一个弹簧上似的,立马又弹了起来!
我们吓得亡魂皆冒,慌不迭的连连后退,谁知他的耳朵好使的不得了,轻微一点响动就让他快速分辨出我们的方位,立马又冲了过来。
这么看,这东西怎么都比当时咬我那个女尸厉害多了,如果再让他咬一口,我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儿不可了。
回头一瞅,我们跟收费站近在咫尺。得赶紧赶过去,让女收费员多找几个人过来才行。
“白凡,你先顶住,我去求救!”我冒死大喊了一声,就没命地往收费站的方向跑。
那男收费员听到我的喊声,又调转矛头准备奔着我扑,白凡一记打鬼鞭暂时把他制服在了原地。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跑拼命跑,终于跑到收费站口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那个微微胖的女收费员被人拖出收费室,她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脖子已经被啃食的不成样子,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我明白了,男收费员之所以跟我们反方向而行,是因为他跑到收费站袭击了自己的同事,现在又要朝自己的村子的方向走去了!
那么村里的人很可能已经被……
我不敢往下想了,眼眶一酸登时流出泪来。
我感觉是自己害了他们,当初如果没有到收费站来借电话,纵使我身体再有异状,也不会咬到其他人,更不会害别人现在比我还严重,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僵尸。
我痛苦万分,昨天这个女收费员还笑靥如花的收留我们在收费室过夜,还调侃我以前的脸没有现在的好看,如今一天没到,她就惨遭毒手,与我们天人永隔,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啊!
我越想越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就在这时,模模糊糊中,我似乎看到趴在地上的女收费员动了一下。
我以为自己泪眼婆娑看错了,赶紧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再一看,女收费员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也像男收费员一样两脚一甩一甩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也起尸了!
惊恐瞬间代替了内疚,我站在原地,却不敢往回跑。
现在任何一点响动都能引起两名僵尸的注意,如果一旦他们夹击过来,我们特么的就要成人肉包子了。
白凡的一条打鬼鞭勉强还能应付面前的男收费员,他不经意间一瞥,也是吃惊不小,大概没料到求助不成,反倒又多了一名僵尸。
女收费员机械的往前走,离我们站的位置越来越近,确切的说,是离戴晓茴的位置越来越近。
我屏住呼吸,想要偷偷拉她走,但只一抬手并没有出声,那女收费员就像突然明确方向一样,奔着戴晓茴就扑了过去!
她的行动没有男收费员快,但也绝对不慢了。
戴晓茴立在原地不会动了,她苍白着脸闭上眼睛,浑身剧烈的颤抖不已。
女僵尸眨眼即到,我一个健步飞扑上去,一把撞开了戴晓茴。
戴晓茴非常紧张,她紧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随着她的念叨,我突然感觉后背发疼,就像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似的。
但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爬起来去撞那女僵尸,纵使再被她咬一次,我也要保住戴晓茴,不能再有人因为我而尸变了!
我咬着牙刚要撞,后背的疼痛感达到顶峰,撕的一声皮开肉绽声,一个飞速旋转着的铁器冲破我的衣服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女僵尸的脑门上,砰的一下她就直直摔出几米远。
打完之后,那铁器像被人遥控一样飞速朝着我的方向返回来,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正好落入掌中。
拿起来一看,不由咋舌,无故消失了的狗头人眼,竟然自己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