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触手可及,裤兜里瘪的一逼,什么都没有。
我一个激灵,狗头人眼呢?
白凡说过这东西让我好好留着,所以我一直都随身携带,时不时还要伸手摸摸,生怕啥时候就给丢了,刚刚被打昏之前我明明摸过,就在我裤子口袋里,怎么转脸再摸,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难道这老东西倒打一耙,偷了我的东西还要污蔑我,让我再去找,那我能找到个屁啊!
我脖子一梗:“你这老东西挺会玩花样啊?那你现在不如就杀了我,反正我也给你找不来。”
老头子一听脸色骤变,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你少装蒜了,刚刚东西还在老子的裤兜里,但是现在它没了。你要是说你没拿的话,呵呵……”我话锋一转,冲那鬼婆子看了一眼道,“你要没拿的话,屋里就这么几个人,保不齐就是其他人拿了。”
老头子一听,倏地扭过脸去,厉声喝道:“你看到了吗?”
鬼婆子一看枪口竟然转向了自己,连连摆手,破锣声音顿起:“不是啊,当然不是我了主人!这混账小子在污蔑我,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么?”
我冷哼了一声:“这年头人心都难测了,更别说鬼心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被骗来的吗?她告诉我们,村民们都跑树林里挖宝藏来了,如果她对别人也这么说,你最好祈祷你这屋子里,或者其他地方没有宝藏。”
老头子一听脸色更难看了,但他还是分得清谁是敌谁是友:“小子,你少废话,我的人我自会管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不把密钥给我送来,哼哼……”
他的鼻子里哼出很屌的腔调,眼睛朝戴晓茴移过去。
“你别特么动她!”我一看不妙,不由大骂道。
老头子微微一笑,他那跟老师一模一样酱黑色的脸上闪耀着得意:“我动了,怎么样?”
“动了你早晚会知道下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凡已经咬着后槽牙厉声警告上了。我心里叫好,对,这才是我认识的牛逼白凡,你不能被条破绳子就弄的没招了。
“我对小丫头没兴趣。”老头子又冷哼一声,猛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用力朝后扳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脖子一疼,紧接着一股火热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就像被人扎了一针麻醉剂一样。
“你干什么……”
我话说一半,眼前就开始重影,无数光怪陆离的光晕飞速闪过,只感觉脖子的血管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似的,接着那玩意儿开始往我血管里钻。
不会是暴君水蛭吧?
我来不及思考,这种微疼酥麻的感觉顺着血管到达心脏,心脏开始砰砰急剧跳动,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啃食着心脏表面,让人抓耳挠腮,难受非常。
我咬着牙尽量不出声,但很快就开始浑身冒冷汗,大颗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后背完全湿透了,手臂也开始打起哆嗦。
我就像是个突然脑出血的病患,四肢都快不听使唤了。
“师傅,你怎么样?”戴晓茴侧着脑袋看到我的样子,不由担心的问。
“我……我……”
我想说没事,但尝试了半天,舌头没来由的短了一截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不可能没事。”老爷子平静的审视了我们三个一眼,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君主一样说道,“他中了我的断情蛊,不能有任何七情六欲,不光是思念恋人,哪怕是思念亲人或者朋友,也会吸引蛊虫朝他的心脏更近一步。三天之内,蛊虫不取,这小子的命就没了。”
我顿时汗毛倒竖,这老东西心太狠了,竟然为了一个破铁器,往我身上种入蛊虫!
不一会儿,那钻心的疼痛感消失了,我咬着牙还想再骂两句,结果发现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虚了,随便张张嘴就出一身汗,双手双脚都抖个不停。
老爷子非常满意,他朝鬼婆子使了个眼色,鬼婆子立刻心领神会,三两下就解开了我们身上的绳子。
“你们可以走了。”老爷子沙哑的说完,杵着那小拐棍儿哒哒的转身离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白凡和戴晓茴赶紧扶起我,三个人飞速的逃离出房子。
等到彻底穿过血娃娃树林,二人才担忧的问我:“你怎么样?”
我努力咽着吐沫,喉咙干燥发疼,费力挤出一句话:“没事,暂时还死不了。”
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全身上下翻了一遍,纳闷地问:“你俩谁把狗头人眼给藏起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白凡也是纳闷:“刚刚他问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藏起来了,你没藏吗?”
我说我当然没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给打昏了,就算想藏都来不及。
“那奇怪了,我们三个都没藏,那个老爷子也没翻到,难道是中途丢了?”
“应该不会,至少不会丢在房子外面。”我笃定的否决了他的说法,“自从你告诉我那东西挺重要之后,我就随身携带,时不时都要摸摸,进去之前我还摸来着。”
“那就是丢在了里面……如果让他们先行找到,说不定你体内的蛊毒就不会管了!”白凡严肃的说。
不会这么点儿背吧?如果没人解我这毒,那以后我不光不能思念爱人,哪怕想念我爹妈都会身心剧痛,还会引得蛊虫往心脏的方向走,即使我能克制一天两天,也不能克制一辈子啊,早早晚晚都有爬到心脏的一天。
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看到美丽的女孩子多多少少会去多看两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在一步步勾引蛊虫啊!
不行,这毒不解是断不行的,这是要人命的事情。
白凡想了想:“咱们先下山,出村子找个信号好的地方,我打电话问问师傅这毒有没有可解的方子,得先想办法把这东西给搞定再说。”
打定了主意,我们没费多少时间就下了山。村子里还是死一样的寂静,村民们并没有因为天色已晚就回到家中休息。
我们一路小跑出了村,白凡拿着手机一直拨号,但或许是这里太偏信号覆盖不全,或许是他的手机太烂,总之半天都没有打通。
我们跑出村又上了高速路,想着实在没办法只好再多走一截,走去收费站借用一下收费室的固定电话。
谁知还没走一半路程,黑暗中突然跳出一个跌跌撞撞的黑色人影,他逆着高速路与我们对立而走,两只脚一甩一甩的,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轮廓照耀的迷离诡异。
他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又僵硬的朝前走,不知怎么的,我竟觉得他像极了白天在雨中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