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您快赶紧告诉我吧!”我听得一阵恶寒,从头凉到脚。
释心和尚扭头看了看房间,沉声回答:“这么跟你说吧,有人想要害你。”
现在听到害我俩字,我反倒镇定了很多。这世界上想要害我的人还少么?甚至走个路的功夫都能碰到灾星,我的命运完全可以用多舛来形容。
见我神情无所谓,释心和尚脸色一沉:“你他娘的不知道要害你的人想要干什么,所以才这么淡定!”
我问:“它想要干什么?”
“这么和你说吧,这玩意儿应该是一种巫术,我也只在古书上面看见过。当然,我太师父的笔记上听说也有,不过我未曾得见。”释心和尚顿了顿又说,“今天假设红纸烧完,地上的鬼脸画完,你的眼球出现黑线,这三者有任何一种情况满足,你就不是你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啥叫我就不是我了?”
“这巫术名叫偷心转魂,对方想要悄无声息的占据你的躯体,成为你!”释心和尚字字铿锵,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成为我?这不扯淡呢么?
我这么一个堂堂正正的活人,虽然身体零件现在搞的乱七八糟,但至少还能喘气,还能行走在阳光之下,那是说代替就能代替的了的?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特别流行一个动画片,叫怪老头。里面那个牛逼的老头简直无所不能,主人公那小孩不想学习,怪老头随便一弄就搞出了一个假人代替他生活写作业,在他家晃来晃去多少天,他亲爹亲妈根本就没认出来,甚至当真正的主人公出现在他俩面前的时候,他们却认为他是假的,那个假儿子才是真的。
当然,故事的结局肯定是积极向上的,这里就不多表了。我主要是想说这个事情,动画片可以胡编乱造,但生活中要真出现这事儿可就闹了,我这么大个人实在是无法相信。
但见释心和尚凝重的脸色,我又不好质疑,只好顺着问:“啥叫成为我?”
释心和尚看我还是很轻松,气得牙根麻:“就是你的记忆,灵魂,情感都变成别人的了,虽然皮囊还在,但你直接就能消失了,林源这个名字人家想用就继续用,不想用换成阿猫阿狗都成,懂了不?”
其实我已经懂了,只不过觉得这事儿扯淡,又问:“但是我体内现在有离欲行者的灵魂加持,对方怎么能说搞鬼就搞鬼呢?”
“关键就出在这儿了,离欲行者的灵魂与它没有排斥,说明什么?”释心和尚反问。
我摇了摇头,很坦白:“不知道。”
“说明两点,一,你的能力不行,无法与离欲行者的灵魂合二为一,从表面上你确实拥有了灵魂,拥有了影子,但是毛用没有。二,对方能力很强并且善于伪装,它能潜移默化的完成代替你的过程,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释心和尚顿了顿,“好在他娘的你手贱,非要把那丫头收进瓶子里,不然有人暗搓搓在背后搞鬼,你突然变成别人我们都不知道!”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那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会在认瓶时出现?”
“认瓶是一个扰乱周围气场,抽阳补阴的过程,这期间气场大乱,可能会发生任何事,加之人的气场和元气也是打乱衰弱的状态,趁着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释心和尚回答。
我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怕什么来什么,搞鬼的就是在电话里与我对话,以及我牵到手心出汗的那个人?”
“暂时说不准。”释心和尚一边收拾地上那一片狼藉一边说,“先去找齐七阴血,把这丫头弄醒再说。对了,这段时间你把这玩意儿带着,没什么事不要摘。”
我从他手中接过东西一看,是个做工精致的老鹰项链,说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晶光闪闪很是漂亮。眯眼一瞅,那老鹰身上的羽毛都根根可见,栩栩如生的程度令人咂舌,肯定不是在地摊上一二十买来的便宜货。
我赶紧还回去:“我没有带项链的习惯,再说这玩意儿一看就挺贵的,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废话怎么这么多?”释心和尚一脸不耐烦,“这东西是护身符,我身边又没人害我,我留着干毛?”
我被噎的说不出话,赶紧抬手把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帮着释心和尚把地上收拾好后,白凡和常坤也准备完毕了。
“这丫头就还由你的女鬼保镖看着吧,刚才要害你的人一招未成,现在已经离开了。”释心和尚吩咐着,“咱们几个,就赶紧岔时间空儿,分头去四个医院撞大运,分散开来成功的机会更大。”
众人点点头,释心和尚把装有六阴血的瓶子揣进怀里:“这个我拿着,你们谁找到了婴儿血赶紧通知我,我随后就到。”
分工完毕,大家分头行动。白凡和常坤去了城南两家医院,释心和尚去了市中心医院,我则去了离着别墅最近的那个医院。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才八点多,因为处在城郊,医院里病人不多,我在妇科门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尴尬的看着一个个孕妇出出进进,不知道如何是好。
孕妇们有老公陪同来的,有自己来的,当然,从某些人的表现和眼神中能看出,还有别人的老公陪同来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人家妇产科门前坐了老半天了,既不是陪同孕妇来检查的,又不是来找人家妇产科的熟人的,身份十分尴尬。
果然临近中午的时候,门口叫号的护士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她甚至扭头和里面即将出来的女孩轻声低语了两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嘱咐她提防着点我,别是个流氓啥的。
我欲哭无泪,就算是流氓,也不能找孕妇下手啊,那不是禽兽么?
正胡思乱想着,里面轻声低语的那个女孩出来了,但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刚才护士的话上面,她神色暗沉,似乎心里憋着好多事,以至于出来连路都没看,砰一下直接磕在了椅子腿上,整个人疼的都佝偻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她:“妹子,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抬起脸来时我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监狱狱医,同时也是我的初中同学,冯欣欣吗?
此时的冯欣欣脸色苍白,头发些许凌乱,完全没有了女神范儿不说,还比我上次在牢里看到她时憔悴了不少。
我惊讶的脱口而出:“冯欣欣,你怎么在这儿?”
冯欣欣抬起眼来看了看我,一脸疑惑:“我们认识吗?”
我这才想起来,面膜改面之后的我完全变了一张脸,现在我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我。
我挠了挠脑袋,顺嘴编了个名字:“你忘了啊?我是你初中同学张西然啊!”
“张西然?”冯欣欣咬着嘴唇想了半天,随后叹了口气,“哎,最近事多,脑子都乱了。”
“没事,我记得你就行。”为了遮过名字的事儿,我话锋一转,“对了,我前些日子听咱班同学说你快结婚了,这才几天不见,都当上妈妈了,恭喜恭喜啊!”
谁知我才说完,冯欣欣的脸上突然阴晴不定起来:“是啊,本来该恭喜的,但现在喜事变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