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婆婆您这么厉害,不跟着我们心里没谱啊。”我连忙阻止。
“她厉害什么,有两个别人没有的法器罢了,不去也罢!”富伯嗤之以鼻。
我还想劝,但白凡按住我,示意我不要再多说。
我迟钝地反应了半天,总算是明白过来。去到墓穴可不比一般平地,说不定上山钻洞的,别说她一个老婆婆腿脚不便,就是我们也不敢保证去一趟没有风险。
富伯明里是在对她不屑,其实是心疼婆婆,不让她以身犯险才是。
明白了这一点,我赶紧缩回去不再出声了。重新窝回后座,戴晓茴依然酣睡,我们的话完全没有打搅到她。
我轻轻拢了拢她的耳鬓,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趟说什么都不能带着她了,谁说都不好使。
躺在后座上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霓虹灯,内心思绪万千。
本来以为打败了福原雅子和布套人,日子能暂时安生些,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总结了接下来要面临的境地,我觉得我们在和至少两路人抢时间。
屋主老爷子算是一路,他在这趟行程中完全没有露面,可能只是安排寄居鬼为他肆意敛收青少年魂魄,他自己却没有来。
至于他要对付的人,可能富伯和老师他们都猜错了,他不是要对付什么厉鬼鬼王,而是要对付所有阻挠他得到醒魂铃的人。
而他现在在哪里,目前尚不得知。有可能他也知晓传说中的醒魂铃是假的,拿着镇魂铃和狗头人眼先一步去找寻将军墓,也有可能还在某个地方收敛魂魄。
但不管怎么样,他最终应该会发现醒魂铃的秘密,也找去将军墓。
三色布套人算是另外一路,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抢夺狗头人眼逆转时空。
我不知道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有多少,是不是知道只有狗头人眼一把钥匙不能打开时光之门。
但不管他们知晓与否,拿在手中才是硬道理,先得抢到再说。而且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狗头人眼在屋主老爷子手里,那时候他们顺藤摸瓜,也会找到将军墓里。
分析下来之后才发现,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一旦屋主老爷子找到真的醒魂铃,他就能拼凑出两把钥匙,得到第三把是早晚的事情。
而一旦我们与这两路人马碰面,那必将引起一场激烈厮杀。但现在白凡受了伤,我又是半吊子,最牛逼的婆婆不能跟去,我方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富伯。
一人敌千人,不用试,甚至连想都不用想。
所以我们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要抢先把筹码拿到手,这已经不是我个人小私心的事情了,我连任何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只能一门心思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走就走吧,既然命运这么安排,用白凡和常坤的话说就是,这是你的命,你躲不掉的。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三个多钟头之后,终于驶回了市区。
此时天已经有点泛白,一晚上的生死对决让我们没受伤的都疲惫不堪,更别说受伤的了。
我们把白凡和戴晓茴送到医院的时候,值班小医生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哎呀,你们这是干嘛了啊?”
然后狐疑地在我们几个的脸上来回打量,拉着长音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别是炸矿的吧?”
我哭笑不得,我说妹妹,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吧?
她撇撇嘴,指着他俩的伤口说:“什么叫我想象力丰富啊?你看看这个,明显是爆炸的时候没躲开,把自己炸了。再看看这个,估计是离爆炸点太近,被音浪给波及了。”
我实在不想多找事儿,赶紧解释误会:“我们真不是啥炸矿的,你看看我们都是外地人,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小医生一边检查他俩的伤口一边嘱咐:“我可跟你们说啊,要真是炸矿的就老实告诉我们,被炸到后背这个还差点,被音浪冲击到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上次一个就是没说实话,所有人都忽视了,结果没几天那人就内出血死了!”
我听的直咧嘴,要说那俩乐器产生的音浪既然能飞沙走石,应该就不比炸矿产生的音浪威力小,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后悔都来不及啊。
我动了动嘴巴刚要说话,富伯一双大手按住我,对小医生和和气气:“没瞒着,我们参加闹婚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让二踢脚给轰了一下,你就按照常规的治就行。”
小医生点点头,又大致目测了一下情况,就开了一堆单子让做检查去了。
兜兜转转跑了一大圈,结果还真没什么问题。
白凡只是后背可视的炸伤,包扎清理了一下就没大碍了。
戴晓茴虽然脏器有点损伤,但当时那口血只是收到冲击逼出来的,落实到具体脏器没什么大问题,还不至于到手术的地步。
医生制定了一套调理修复方案,说住院一个周左右观察一下,再视后续情况而定。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们都住在常坤一开始住的那个酒店里,昼夜轮番去照顾白凡和戴晓茴,有了轮换,大家相对轻松些,消耗掉的体力也补充了回来。
白凡没几天就没事了,出院跟着富伯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我忙着照顾戴晓茴,也没来得及问他们。
又过了几天,戴晓茴也好了,医生说方案非常有效,随时可以出院。
这样一来皆大欢喜,毕竟铲除了一双厉鬼,重伤了三个鬼魂,我们依然全身而退了。
这一天,我正忙着收拾东西办出院,婆婆突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出病房说:“小娃,接下来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还有别的事,但我有个绝好的人选推荐给你,带上他,说不定能让你们更快找到墓葬的所在。”
我大喜,白凡和富伯这两天一直在为那将军墓的方位问题发愁。大致方向虽然有,但具体到哪山哪水,从没经验的他们也是无从下手。
我说:“婆婆,那再好不过了,您快告诉我那人是谁啊?”
婆婆嘿嘿一笑,沉声说:“我和他爷爷有交情,早些年那老东西没少倒斗,经验不少呢!”
话说到这儿婆婆有点惋惜:“可惜那老东西早几年先走了……不过听说他还有个孙子,虽然我没见过,不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
我点点头,如果是世代干这个的,说不定能留下个什么日记啊笔记什么的传给下一代,下一代再历练历练,本事也不一定比祖辈上差。
我连忙问:“那他这孙子,我得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