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龙一世暗红着眸子猛地推开端着冰水上来伺候自己的宫女。
“皇上……”太监总管躬身在旁,看着龙一世起伏不定赤*裸着的胸膛,心里也是明白,龙一世已经不再年轻了,更加无法一夜数女般精力不竭,看着他猛的将手上的玉瓶子摔了出去,一颗颗黑色的药丸滚落在地,龙一世正痛苦地嘶吼着搓着自己的脑子,疼痛欲裂,吃这种药的后遗症,就是要承受种时时爆发的头疼,在肉体欢愉之后却要忍受加倍地痛苦,得不偿失的事情,唯有龙一世这个恐怖的男人才能承受。
“奴才给您召新晋的才人前来伺候!”太监总管看着龙一世狰狞的脸色微微一缓,知道这个时候说话龙一世是可以理智地听见并可以思考和反应的。
看着龙一世没有制止的行为,太监总管没有迟疑直接招手让人将人给带来。
人是带来了,药也灌下去了。
若非如此,不管是何等精于床事的女人都无法经受得住龙一世那疯狂的摧残。
因为,唯有肉体的欢愉才能掩盖他那疼得时时要撞头得疼痛,也唯有肉体的一次次翻天覆地的欢愉才能带给他愈发凶猛的疼痛,如此恶性循环之下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他都不再是个正常的男人。
皇帝的寝宫外,除了太监总管再无他人。
听着里面痛苦的呻*吟,狂猛的豹吼,时不时地痛哭声音以及那疯狂的笑声,太监总管知道,龙一世已经疯狂如同禽兽了。
只是这等机密得连太医都不知道,或是知道也被灭口的事情,孽妃又是如何得知的?看着她那一闪而逝的洞悉透亮的眼神,太监总管知道,这个貌似柔弱处处受到囚禁的女人也不可小视,否则,那杯被下了重度媚药的酒,怎么会到了她的嘴边却被她巧妙地躲过了。
尽管太医宣布孽妃患了风寒,无法伺候龙一世,但是事实掩盖下的真相,就值得推敲了。
“爷——”睖的声音清凉似月。
“怎么样了?”玄眸子微微一闪,掩饰不住的担忧在眉角跳动。
“小主儿得了风寒,今日甚至半月内斗无法侍寝。”睖回禀道。
“办得好!”玄背着手的身子似有松动,适才的紧张和担忧在仅在瞬间便有了舒缓。
“当卑职得到消息,通知太医院的殷太医的时候,已经有人比卑职先一步动手了。”睖缓缓抬起了头,眼神里面传递的信息不容忽视。
“是他?”玄指的是傲。
“卑职不确定。”睖很少说这种话,但凡他出手,事情没有不明朗化的,而今日答案却模糊了,这让玄不禁蹙了眉头。
“什么意思?”
“卑职潜入宫中的时候,太医院已经派去了太医,而此时太子爷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似乎比卑职还要晚来一步。”睖实道。
玄皱眉,眼神沉沉,“难道是母妃?”只是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当他从小茗处得到消息后,就立马安排睖潜入宫中,利用太医院的关系便宜做事,太医院的副院殷太医正是他三爷保举的,唯他命是从。
“就知道三哥人一定在这儿!”络踏着月色缓缓绕出院脚,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手里依旧缓缓而又有序地拍打着扇子,声音节奏分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摆明了自己已经偷听很久的样子,让玄不禁心里微微一蹙,有些生闷。
“不是进宫给母妃请安了么,母妃这么快就放你回来了?”玄声音似乎渐冷。
“三哥用不着这般防备母妃和七弟我,要知道,在同一艘船上的始终都是咱们母子三,会有今天,三哥也知道,若非是三哥当时的一时情长,也绝不会让母妃陷入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境地。”络眼神带着责备,口气依旧前奏,对于玄似乎带上了更多的轻慢。
“母妃怎么说?”玄脸色一暗,似乎络的话正中靶心,让他有了瞬间的退步,口气稍软。
“母妃说,如知今日,当日就该不惜跟你母子情绝,也要杀了她。”络一撩前摆坐在了玄的对面,石凳带着秋日的清凉,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络的脖颈,他缓缓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依旧一脸的清然,嘴角带着惹眼的笑意,心里却绝不等闲。
听到络这般说,玄的心里一沉,一身月白色儒衫,在瞬间苍白如月,“你也这么认为?”
“我嘛——”络跨啦一声打开了扇子,上面一片空白,唯有那金色的纸边在月色下幽幽生光,显示出了气主人的不羁形象,“三哥以为怎样就怎样,我无所谓。”络说着双手一合扇子,转动了一下扇柄,挂在上面的穗子迎风扬洒,整个人慵懒间却倍显桀狂。
“那么,你愿意……”
“不愿意!”络知道玄想要说什么,猛地撑起石桌,撑着身子与玄对视,声音冷断决绝。
“我都什么还没有说。”玄似有叹息,却也是早就料到般。
“枪打出头鸟,三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意思都不明白吧?”络嘲弄道。
玄知道络是在激怒自己,只是这么不够格的激将法居然也会让他内心沸腾,隐有火意,“你明知道让我隔岸观火坐看着她受辱,这不可能!”
络的眸子在瞬间暗得让人扎心,口气沉沉,“三哥……”带着深深感情的一声呼唤,似乎让玄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做什么都喜欢粘着自己的七弟的时候。
“不要再说了。”玄猛地站起,不再看络一眼,心意已决。
“三哥,在我心中……”络狠狠地用扇柄戳着自己的心房,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三哥的生命里就没有不可能,只要你想!”手紧紧地握住了扇柄,印记狠狠地烙在了络的手心。
“如果你爱她,你就会明白!”玄迎风而立的身子几乎飘忽不定,月色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明白,我比谁都明白,可是,三哥,你不要忘了,你不是为她而活,你是在为自己而活,你难道就不能对自己自私一点么?”络猛地冲向了玄,一把拽过玄的身子,青筋暴露在他的手背,根根盘龙,紧紧拧住了玄的衣襟的手在用力过猛之中似有颤抖,眸子带着激狂,在希望与失望之中挣扎的感情迅速蔓延到了他眼中的每一根血丝,几乎充血的暴吼,让玄白了脸,“哥,在你生命之中,就只有她最重要,那你还要我做什么,还要母妃做什么,你——你真是个混蛋!”
气急的络猛地给玄来了一拳,看着玄被猛然的攻击而击倒在地,络的心头大为光火,“看看你现在的反应,你的心除了装着她,难道连最基本的接招都不会了么?口口声声爱她,你拿什么爱她,告诉你,我也爱她,可我不会这么莽撞,如果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你凭什么去爱她去保护她,龙玄,你给我听着,想要她,你就必须站在最高处,看看你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比你站得高站得远,你该清醒清醒了,闭耳塞听的你知道老五那家伙在干嘛吗?难道他就不在乎她,不爱他么?可是他在干什么?你又在干什么?他在运筹帷幄,准备bi宫,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隔岸观火,顺势而为,听我的没错,三哥——”
络向玄伸出了手,玄愣愣地看着络半晌,似做了决定般,一把拉住了络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手一抹,嘴角的血迹不在,空留下淤痕,声音冷清,神色似有沉定,“老五在做什么?”
这样才算是自己的三哥,络一笑,缓缓将自己最近搜集的第一手情报说了出来。
傲在行动,没错,他一刻都没有停止过行动。
“爷,您歇息一下吧!”已然不眠不休的傲在灯影下影子黯沉。
“多嘴!”傲冷冷地打断了德安的话,“那边传来的消息?”
“老爷子果然如同爷预料般……”
“行了!”眼神犀利的傲将窗外瞬间晃过的黑影纳入眼底,口气转为不满,“办个事,这么长时间,都不想活了?”
“爷……”德安的疑惑在傲冷然的眸子中瞬间转为了然于心,“爷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力,请爷之罪,奴才绝无怨言。”
“自我了断吧!”傲冷然地眸子依旧没有变动。
“是——”德安领命地从从袖口取出了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胸前刺去。
“等等——”匕首适时在傲冰寒的声音中瞬间顿住,“死远点,不要污了爷的眼睛,滚出去!”
“是,爷,就让奴才最后再对爷磕个头吧!”德安忍泪在眼,在傲背过身的时候,用力地俯身磕了头,在看去,傲依旧冷然地身子毫无动作,依旧背对着他,德安心里愈发的低沉起来,步子都开始飘忽,抓住匕首的手缓缓颤抖着。
就在德安宛若游魂的身子在廊子上近乎飘着只为寻找一个好死的地方的时候,背后猛地一疼,眼前一暗,麻袋生风间,德安那软掉的身子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扛在了肩头,在另一个黑衣人的掩护下,两人迅速带着麻袋消失在黑夜之中。
屋檐下,不知何时闪出的身影一伸手便稳稳地接住由上滑落的瓦片碎片,头上轻微的踩踏之声已然消失,在视线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黑衣人也消失无踪,只是傲的眸子却缓缓转亮了,亮得刺人。
“主子……”缓缓由黑暗中走出的人躬身在傲的身后。
“那小子演得不错!”傲缓缓伸出手在黑影的肩膀上拍了下,“只是改不了口的习惯还在,否则,连我也认不出你们了。”
“主子,您这样做,恐怕迟早会被三爷知晓。”黑影声音隐带担忧。
“要的就是他知道。”傲收回了手,关节噼啪作响的瞬间让黑影神秘男人有了遇见魔鬼的冲动,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主导,连跟在傲身边这么多年的他都不知道,傲居然在玄的身边安插了这般深得玄信任的人物。
那么即使有一天,哪怕有人告诉她太监总管李公公也是傲安插的暗哨,他也会深信不疑。因为,主子,就是有这个能耐。
傲缓缓松垮了身子,将自己抛在了松软的躺椅里,连日来的运作,几乎让他筋疲力尽,用力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身边不再有德安,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了,傲自嘲地一笑,另一只手揉虐着的小小纸团猛地被射向了烛火,烛火熄灭的一瞬,纸团也燃烧殆尽,红色火灰顺着风向冲出了窗口,熄灭在风声之中。
一阵胡乱的解衣卸甲之后,屏风前的衣架子一抖,一竿子衣服稳稳当当地挂在了上面。
抽开束带,任一头黑发散乱一片,傲渐渐阖上了眸子,这时候,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了一道窈窕的身子,雨润般的手缓缓抚上了傲的脸,近乎消瘦出了棱角的脸颊在她的手下而过,傲的眸子微微一动,手在第一时间收回,并没有对来人的冒犯有所动作,导致女子愈发地猖狂起来,手指居然缓缓顺着他高挺的喉结而下,窜入他的胸膛,几近挑逗地肆意捉弄着那一颗樱果,带来傲愈发冷涩的呼吸。
“够了!”傲猛地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交给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
“哥哥好生无情呀!”女子细婉的声音带着戏弄,“事情办完了讨个奖励都不行么?”
“不行!”傲冷然道,“你是我妹妹,刚才做的事情,若是……”
“换做任何一个别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是不是?不过是跟哥哥开个玩笑罢了,我可是有夫君的呢!”女子轻笑着在傲的脸上亲吻一下,“爱死这个时候的哥哥了。”
“不正经,真不知道那小子看中了你什么?”傲躲开了女子的红唇,换来女子一脸的不满。
“若不是哥哥从中搭线,我还看不中他呢?一脸的冷寒,还不如哥哥来得好玩。”
“收起你的废话吧,结果呢?”傲冷冷地收起敞开的衣襟,眸子依旧冷淡,似有怒意,女子也知道玩笑开到头了,倒是一本正经起来。
“好吧,人家是狸猫换太子,我不过是孽子换太子而已。任务成功,保证未来的嫂嫂绝对认不出来,刚好惩罚惩罚那个老女人,这么老的人了还偷人生子,哼……”女子愤懑地拨弄着一手的指甲,“说来嫂嫂今天还是让我给吓了一跳呢!”
显然对于女子废话生厌的傲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候,却表现出了不同于常的冷静,让女子在心里窃笑,“差点就被我这张脸给吓死了……”女子显然对自己的这手化妆束颇为得意,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自认为成熟的易容术在那个该死的丈夫眼里始终不过关,若非情况紧急,那个死心眼的冷丈夫才不会容许她皮甲上阵呢。
傲冷眉头,想到凤儿看见这个妹妹易容过后的脸一定会震惊,至于会被吓死么?她敢?
“好了不说了,‘母妃’这会儿是睡下了,不过什么时候传我过去就不知道了,我还是回宫好好呆着。”女子说着打了个哈欠,捶了捶腰,声音带着慵懒和迷人,颇有诱惑力,只是在傲的面前却是丝毫功力都未能发挥出来,谁让她再喜欢傲,却也只能无奈于自己是他妹妹的事实呢,好在,现在的丈夫对她还不错,满足吧,毕竟她也越来越爱自己现在的这个丈夫了,因为他总可以满足自己无限的好奇心,这套易容术还没有学会之前,她还不打算抛弃丈夫红杏出墙呢!
“他也进宫了!”傲冷冷的声音让女子的身子在瞬间几乎萎靡。
“什么,哥你说什么呀,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呀!”女子几乎哀嚎。
“他不放心你。”傲眸子一淡,声音倒是有了对妹妹的疼爱,“我也不放心你,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啊——”女子捂住了嘴,有些愤愤地瞪了傲一眼,迅速地从窗口窜了出去。要是让她哪个丈夫发现她半夜一个人窜来窜去,虽然她自信功夫可以,但是他一定而且铁定会用那无敌冷脸将她冷冻半个月不予理会,不要,她可不要!
傲的嘴角一掀,在这个世界,他还有这个妹妹在,若非凤儿,他会死守住这个妹妹,不让她出现一次,让她无忧无虑的渡过一生,而且他也让他的那个妹夫发誓,这件事过后,他要带着妹妹远走高飞,再不是玄的贴身侍卫,更不是他派过去的卧底。
傲知道自己很残忍,身边的人,不管是谁,他都能狠心利用,甚至是凤儿和儿子,只是他的时间快不够用了,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会梦到自己就这样死去,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再也无法容许他荒废一刻时间了,一刻都不行!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他必须当机立断。
他必须不顾后果。
“呕……”傲的心口一阵绞痛,大口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带着腐臭恶心的粘连,几乎成了血块。
罪恶的龙一世,在给他解药的同时居然也在他胸口中上了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