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情毒,不管何时,只要他的心中脑中出现凤儿的名字和模样一次,他便要心痛一次,甚至吐血不止。
可是要如何才能不去想她?
他办不到。
所以他不会痛死,却会活活地吐血而死。
猛地扯开衣襟,在那泛光的金龙之上,触目惊心的情毒绽放出了藤条活生生地困住了那条腾飞的金龙,看着那又黯淡一分的金光,傲知道自己的生命底线已经近在咫尺。
缚龙术?
居然是残忍的缚龙术?为了这条天命的金龙,龙一世已经不是一次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了,可是这次却是最狠厉的,让他几乎毫无反击之力,活活地困死在情毒这唯一可以克制天命的诅咒之中。
傲的眸子彻底熄灭了,在所谓的父亲的残忍中,他将那最后那一丝所谓的骨血之情掩埋,他与龙一世有的只有仇恨,外祖父四肢涣散的惨死模样依旧在眼,母亲的痛苦泣血之声依旧在耳,还有龙一世将自己囚禁在黑室里,用刀片刮着自己的胸口时候的狰狞模样,用香烛烫伤自己时候的残忍眼神,还有那……种种的种种,让他对他没有一丝父子之情,这个时候,他甚至痛恨自己那与龙一世长相如出一撤的模样。
“凤儿……凤儿……”声音在血味中缓缓散开。
“傲……傲……”为什么她会这般心痛不已,为什么她会如此心慌不已,病梦之中,呢喃带着恐惧让整个深夜的油火跳动不已。
猛地睁开眼,凤儿的眸子怔住了。
那一抹几乎让她疯狂的身影就在眼前,那熟悉的气息环绕不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只是……
转身的一刹那,她心落沉湖。
“是你!”凤儿的声音带着病弱,但是眼神却是依旧冰凉刺骨般强硬。
“不是朕,孽妃以为是谁?”龙一世缓缓伸出手就在要触摸到凤儿的脸的瞬间,她却猛地挥手将他打开。
“我不是你的孽妃!”目光不惧。
龙一世眼神淡眯,“如果非要朕征服过后才算是朕的孽妃和女人的话……”龙一世的脸缓缓bi近,阴翳的眼神,无法抗争的强劲体魄,以及那摄人心魄的鼻息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让凤儿蹙了眉头。
“你若是男人,就放开我!”凤儿骨子里的抗拒发挥了作用,“用媚药来控制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你很聪明,有趣!”龙一世不怒反笑。
凤儿推着龙一世的手猛地被火热烙住,挣脱不开的瞬间,“你很恶魔,但是你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一时的强劲,只能换来最后的悲哀,你以为我会怕你么?”
“强弩之末?”龙一世的手上一种,凤儿的手腕疼得钻心,“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什么?嗯?!”几乎要杀人的眸子带着疯狂的台风,瞬间席卷了凤儿的全身,带着决定性压倒之势的冷冽正在一步步地吞噬着凤儿那顽命的抗争和抵制。
“没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凤儿乘机抽出了手,“你又想我知道什么?”
“算你识相。”龙一世无法逃遁的审视带着刀削斧凿般深深透过凤儿的眸子,在其中搜索了半晌之后,声音带着威胁,猛地松开凤儿受制的肩头,即使不看,凤儿也知道那经过摇晃掐制的地方俨然布上了条形的青紫。
可是凤儿在心里却是很开心。
因为威胁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恐惧,凤儿在心里低笑着,不可一世的龙一世居然也有恐惧的事情,她只知道一件,那便是将皇位和天下传承给自己的儿子,怕就怕哪怕自己打下江山也坐不住江山,空让自己一生的心血成就儿子永生永世的英明,他的天下不容任何人窥伺,更不容许任何人在上面创造出比他自己更强盛的伟大,更永久的昌盛,更长远的千古流芳。
“恭送皇上!”凤儿在身子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便对着龙一世阴翳的背影有礼的说道。
“哼……开心什么,你连他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龙一世冷狠的话音在他微微转头朝凤儿看去的瞬间冰封了凤儿的脸。
那似有松了口气妄自庆幸的表情瞬间石化,凤儿的心飘荡在秋日的秋千上,荒凉并不断寒意丛生着。
他是什么意思?
凤儿忡怔了眉头。
低低的思索间,越来越不好的感觉让她的身子一阵冰凉。
走出偏院的龙一世一脸的寒冰似铁,尾随的太监总管也是小心翼翼,回到寝宫,龙一世却愈发地阴翳起来,“药呢?”龙一世大怒,一把推开桌案上的砚墨,暴吼出声。
身边的太监宫女被溅了一身,个个噤若寒蝉。
太监总管微微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机灵地跑了出去,这会儿一竿子碍眼碍事的宫女太监在太监总管的指示下纷纷退走。
唯留下脸色平静丝毫不见惊恐地太监总管于龙一世身侧躬身而立,任龙一世大肆疯狂的狂扔猛砸,他都不躲不避。
“什么叫做强弩之末,朕,年轻着呢——小李子,你说,是不是?!”龙一世疯红了眼。
太监总管缓缓抬起了头,正视毫不回避,“奴才老了。”
龙一世心里一顿,气愤瞬间膨胀,“你的意思是朕老了?!”
“是奴才老了。”太监总管依旧口气冷静。
两相对视的瞬间,龙一世几乎有要挤爆眼前不男不女的老太监的头颅的冲动。‘老太监’?龙一世心里一沉,“你跟着朕多久了?”
“奴才伺候皇上已经三十年了。”太监总管口气轻浅,“从皇上当上太子爷那会儿,便已经在皇上身边了。”
“先皇在朕及冠之龄,才在御封台将那太子冠冕亲带在朕的头上的。”龙一世充血的眸子缓缓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皇上都还记得。”太监总管带着浓浓的回忆,“记得那日,人山人海,没有人不称赞当时为太子爷的您的才能,先皇就是念及皇上您的才能,才赐死了冕亲王,封您为太子的。”
“冕亲王才是朕的生父!”龙一世对太监总管似有赞赏先皇作为的口气十分不满。
“但是冕亲完之心,人人皆知,他暴敛,他横行……”
“够了!”龙一世猛地暴吼出声,“难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朕,就跟当年的冕亲王一般?”
“奴才不敢!”太监总管又恢复了躬身状态,脸上恭敬。
只是龙一世的心却越发无愤怒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