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那个养面首的公主。”萧敏珞再度给怀孕了还能纵横阖捭的女子抱拳。
看来,人真的不能有弱点。
萧敏珞想拿珠子看看,夜殊玄递过去道,“想看夙寒渊的过去啊?”
萧敏珞毫不掩饰,“有这个目的。”
“那你需要取夙寒渊的血,不要取太多,这东西吃人血无止尽,不是血越多越好,它可能会反客为主。”
“这么危险啊,那我还是不要试了,为了看个过去送命,多不值得啊。”
夜殊玄拿回来了,‘映昔珠’是颗好东西,然而使用不当,它就是祸物。
萧敏珞在想夫君去了哪里?
夜殊玄道,“你相公去接我弟了,我弟没来过北齐,他是个路痴,很容易走到旮沓里去。”
萧敏珞:“……”
夙寒渊的确是去接夜殊玄的神仙弟弟了,那家伙在路上被人找麻烦,他兴致勃勃的观看别人争斗然后差点耽误正事,说好的要给皇姐撑场子,要是安安心心等他到来,他姐估计要凉了。
萧敏珞有些担心太后会不会假装命不久矣反过来陷害夜殊玄谋杀?
没想到太后真的这么做了,夜殊玄翻白眼道,“真的就有这么蠢的人。”
她站出去和办案的人员理论,反问,“谁都知道太后不满我出现,她这个时候出事,你们就不能用脑袋想一想是不是她故意栽赃陷害企图继续控制皇上当傀儡呢?”
这话她真敢说。
顾影宣听着权当是耳边风,在座的群臣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们刚才说了,谁知道你和太后不和,就因为她阻挠你气不过蓄意谋杀在理。
让他们给证据,却找不到,夜殊玄反倒能找出证据来,就是在中宫偷听了转而去告诉太后该如何做的宫女,她被拿来做人证了。
夜殊玄就是明白的告诉那宫女,想清楚再说话,要是胡编乱造,小心你脑袋和背后家人,别以为死是最简单的,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不如死,我折磨人很有一套,各位想体验的大可来找我。
她当着众臣的面都敢这么说,大家都怀疑皇上是不是被下药到神智不清了才会想遣散后宫还和太后闹不和。
夜殊玄懒得和蠢货们周旋,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为了得到无所不用机关算尽,她是,别人也是,她喜欢踩这类人,下手的时候快狠准,因为他们太浪费她的时间了。
那些站在太后那一边的臣子们都被罗列出一大堆罪名,大大小小数十件,流传在大街小巷,然后那些大臣们家中闹得鸡飞狗跳,而朝堂上被议论纷纷。
臣子都不想管后宫的事了,顾影宣坐在皇位里旁观着好戏,那些个大臣私密事被揭发,肯定是夜殊玄的功劳,她最喜欢做这种事了,玩阴的没人玩得过她。
萧敏珞就是负责去收集的,开个美装楼,免费给人化妆还送衣服,每天五个免费名额,出银子的价高者能惊艳天下。
这招屡试不爽啊,最容易打入贵妇的圈子。
其间还遇上了那养面首的公主呢,人家底子好,稍微打扮就很惹人。
这天萧敏珞在给一位世家夫人化妆,楼里来了两位公子,一位是夜殊玄她弟,美得房间发光发亮,一位是萧敏珞的相公,帅得惊天动地。
他开口想喊,娘子,好多天不见,怪想念。
萧敏珞摇头示意,装个路人,咱们玩点情调。
回头夙寒渊就去隔壁间挑着夫人的下巴问,“这位娘子,小爷看你好生面善,我们可是在哪儿见过?”
萧敏珞问,“是不是在公子的梦里啊?”
夙寒渊凑近去,闻到了熟悉的桃花香,淡淡的,撩人心脾,挠心得很,他道,“是在梦里,魂牵梦萦,思之如狂。”
萧敏珞敌不过男人的撩拨,她耳朵红了,抬头迎着落下的吻,点滴如蜻蜓点水,细密是春雨洒洒,他们站在窗口前,夕阳的光芒洒了一身,落在面目娇艳的女子身上,照得她如雪的肌肤晶莹剔透,夙寒渊装不下去了,一把捧住爱妻的脸,吻得天崩地裂……
夜轩煌好奇偷看,他惊讶不已,就问,“皇姐,你这个朋友这么会撩吗?”
夜殊玄黑线,“你就不怕长针眼。”
“无意中看见。”
“人家是夫妻。”
夜轩煌:“……”他没什么疑问了。
夜轩煌来此就是给姐姐做个证而已,为了证明她身份高贵无人能比,中州国的公主嫁给北齐的皇帝,多么盛大婚礼,他做弟弟的岂能错过。
他进入北齐皇宫,坐在中宫后位的旁边道,“哪个说我姐来路不明的?要不要我请离恨天的神司给解释清楚?”
太后不信那妖邪鬼怪,世上就没有那么个地方。
她才说完,外头一只凤凰在咆哮,好像在问,老太婆你说什么,我不存在,我不存在你存在啊?它一口气喷出一团火,要烧了北齐的皇宫。
夜轩煌赶紧出去阻止,“唉,拜托,不是叫你来撒火的,是要你把我姐的龙印还回去啊。”
凤凰停在宫宇的翘脚之上,它摆出金鸡独立的姿态,意思是我凭什么答应你?
夜轩煌混不客气的送一火球过去问,“你给不给?”
凤凰立刻飞起来,朝着夜殊玄喷了一缕金光,那光冲着她跑来,吓得顾影宣扑过去挡住,他道,“夜轩煌,你存心的吧,不知道殊儿怀有身孕吗?”
夜轩煌很无辜,眼见那缕光穿透了北齐皇帝的身体,直接落在了夜殊玄的手腕上,她的金色凤凰印记回来了。
凤凰飞到一边继续金鸡独立道,“快点,咱们还得回离恨天复命呢,待在这灵气污浊的地方,我天天心烦气躁。”
众人见着心下大惊,动物会说话?不只那些旁观的大臣了,萧敏珞都吓着了,夙寒渊扶住夫人道,“之前就有传言,月皇朝的来路还真不简单。”
萧敏珞想到了这瀚海洲之初,真真正正是月皇朝统治,传月与日不共生,可在黄昏后相见,或是晨曦一刹那相交。
离恨天是凤凰主,凤凰当然不是凤凰当主,而是统治者都是修为高深的凰女。
萧敏珞看过神话传记,都当那些是天马行空之设想,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夙寒渊道,“你可知中州有书楼,名六合,还有一座国子赋,内藏书千万,皆是散失孤本,寻常人不可阅。”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夙寒渊点头,“有,来年带你去看一看。”
“真的吗?”
“一言既出。”
夜殊玄的事解决了,她还真凭暴脾气遣散了北齐皇帝的后宫众人,连太后都被扔去行宫里不管了。
太后自称被下毒谋害,宫女翻盘把老太婆按死了,大臣不敢言,因为皇帝身上也出现了龙印,凤凰留下话,瀚海洲要变天,信不信天,认不认命,皆由你们自己选,无人逼迫。
萧敏珞随同相公返回玄渊国,路上夙寒渊一直在思索,萧敏珞搂着他问,“相公在想什么?”
夙寒渊轻轻催促着坐下的骏马道,“你可知玄渊国之前叫什么?”
“不知。”
“叫东楚,不是玄渊。”夙寒渊停下马,先跃下去,张开手接住爱妻道,“寰城以前不叫寰城,叫孤峪城。”
“胜家当权后,改了国号,连各地的城池地名都改了七七八八,是想摆脱中州,然而历史就是历史,根本无法掩盖。”
“后人现在都不知道吗”
“不知,可游历瀚海洲的人都知,也只有守在原地的人,因为书籍被封尘,无人可查阅,自然无从知晓。”
“怪不得。”
“外边的纷争如火如荼,前些年就有各方起兵造反,皇上在帝都日夜笙歌歌舞升平,世家生活不受侵扰感觉盛世太平,然而有些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比如水灾、旱灾、火灾频发,在帝都附近的人无从知晓,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则是生不如死,他们不愿忍受,便起兵造反。”
各国形势如今都不容乐观,北齐好一点,顾影宣的父皇在位时减轻赋税,勤政爱民,留下的摊子没有如菜市场般让人举步维艰。
南扈如今形势也不乐观,天天受小国侵扰,他们都要被吞噬殆尽了。
“夫人可知道谢环香是什么身份?”
萧敏珞摇头。
夙寒渊道,“她是中州的谢家女,是瑞贤皇后那一家的后代。”
“这……说明什么?”
“传言谢家和夜家互相牵系,皇权更迭浮沉,谢家与夜家互相救赎。”
“那……”
“但谢环香和南扈国的帝君苏辰烨认识。”
“是……”
“一对,之前谢家因先帝驾崩失势,被莫须有的罪名盖棺定论,谢环香失去阿姐,她起兵造反,险些没命,后顾影宣救她,把人送到我这儿来,而苏辰烨一直在找她,她恨皇权,还见到顾影宣就拔剑呢,后来得知我是九王爷遗子,见到我也拔剑,她的恨很偏执,因为举目无亲,直到得知哥哥还活着,她才去找人。”
萧敏珞惊诧不已,没想到这些人有这么曲折不堪的经历,她与之比起来,还真的不值一提。
“相公,你想要皇位吗?”萧敏珞突然问。
夙寒渊坦言,“想,我想改变一切,但夺位要付出代价。”
“我陪你。”萧敏珞道,“你想要天下,那我就做你的皇后。”
夙寒渊伸手环住面前的人,拥紧了,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