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渊诧愕,他可有心上人?
“夫人为何这样问?”
萧敏珞道,“若是你与人家赌气娶我,可与我说明。”她不想再被骗。
夙寒渊靠近怀中人的耳朵,他道,“我要说,我的心上人是你呢?”
他轻声的,贴近了她耳边道。
萧敏珞心上好似被一道闪电打过,烫了一下,惊震望着抱住自己的人?
本该是让人沦陷的表白是不是?
然而上一世谁予她这般美好的承诺?结果呢?
她死不足惜!
人在浓情时,最喜欢说谎,骗人骗己,当时百利无害,后来百害无利。
夙寒渊凝视着最美的新娘,眼里映着她红艳艳的唇,像颗樱桃,想咬,他只这么想,也真这么做了,侧头就吻,轻轻地,温柔的,小心翼翼。
萧敏珞睁大了眼睛,她仰开身,怔怔望着吻住自己的人?
互相触碰的唇,仿若水起涟漪般的动荡,她心口乱得厉害,想做什么,又毫无动作,手和力气失去了知觉,好似被麻痹了,她任着他,他牵引着。
夙寒渊看到妻子没有拒绝,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吻得越发深,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却还不想放手。
萧敏珞想起什么,连忙推人,一时间羞得无地自容。
夙寒渊见她这样,又笑,她倔强的样子,真是挠心得紧,让他看着更想欺负,虽然想法太没人性,可他控制不住欢喜。
爱妻的不好意思也是因为他,不是吗?
他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后心,借此平复她紊乱的呼吸。
萧敏珞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一刻心脏被别人夺走了,它不属于她,而是他的。
深深的呼吸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只好转头,任由他抱着,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轻轻的安抚,那力道很温柔,要是没有一点定力,恐怕又是身子发软腿脚不支。
这男人手法怎么那么高明?他好像很懂的样子?
想着就不高兴了,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他是否也与她人有过这般浓情?上一世自己早早亡魂,他活着后半生,是谁相伴相陪?
越想越乱,她告诉自己,萧敏珞,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为了避免上一世的悲剧,你总不愿再看到萧家被灭门吧,如今嫁了他,就好好抓住机会,怎么说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动手动脚那是他的权利,难不成他娶一个人还碰不得?
这么自我安慰,慢慢放下心来,想到他胸口有伤,自己这样靠着,压着伤处,他不舒服,便挣开道,“你去休息,有伤在身,不能再乱来。”
夙寒渊嗯了一声,伸手扶着她的双肩,轻轻吻了吻她额头道歉,“对不起,生气了?”
萧敏珞缩起脖子,感受着落在眉心的吻,轻轻的,特别温柔,她心跳又乱了,活了二十一年,加上上一世的年岁,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可第一次接触到男女之间的情热,竟是这般,如水如风,那风很软,水也很软,它们互相交缠,滚作一团。
她道,“我,我没有生气。”
夙寒渊看得出她很紧张,想到自己恶名在外,传得不堪入耳,也许她误会了,为此心生害怕,那先不打扰她,如今行了礼,如愿娶到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往后的路慢慢走。
他转身去穿衣服,选了套白色常服,还是那些下属给准备,他穿上后,丰神俊朗,挺拔俊赏,不似穿红衣那般俊绝邪魅,而是一派芝兰玉树风采。
他穿衣妥当后准备出门,萧敏珞问,“你要去哪里?”
夙寒渊回头解释,“我怕你睡不着,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
“可是……”
“你怕我,不是吗?”
“我……我不是……”萧敏珞想说清楚,她不怕他,她是怕他突然出其不意,就像刚才,她没经历过,根本招架不住,敢问哪个女子能受得住他这般娴熟手段?
之前琢磨着要是他如传闻中那般恶贯满盈,那自己就假装温柔,尽情的虚伪奉承,然事实并非如此,他不像谣言说的那般残忍无道,反而很温柔,以致她束手无策应付还束手束脚。
这就好比费尽力气蓄足了十成功力,她蓄势待发厚积薄发,本以为惊天动地,奈何打到棉花上,他看起来并不难相处,再者受伤了,他能去哪里,让那些外人看到了,指不定又怎么编排,虽然说不在乎那丁点流言蜚语,可她想改变,凭什么让人一张嘴,自己就不能反手打人家一脸肿?
夙寒渊看她纠结的样子,解释起来,“我去隔壁间。”
萧敏珞问,“洞房第一天,夫君是要让人看我笑话吗?”
夙寒渊愣住,他没有这个意思,考虑到她担惊受怕,也许她不希望他留下来,再者在她身边,他忍不住就想动手动脚,这是情之所至,他没办法控制。
“夫君在想什么,是不是还想让人看我笑话?”萧敏珞追根究底,她今天出丑了一整天,不愿意再让人说三道四。
夙寒渊好笑起来,继续解释,“我从未在意那些旁人,无关人等的恶意中伤实在不值得在意。”
“哦!”她很委屈,一声回应听着就是满满的不爽。
夙寒渊心尖被挠得痒痒,痒得厉害,他真想收拾她,这到底是为她好还是故意折磨自己?
萧敏珞还在等着,她不信制不住这个人。
夙寒渊问,“你想说什么?”
萧敏珞咬牙,“我不喜欢被人议论。”
“是怕别人说我冷落你?”
“可以这样理解。”
“我很失望,还以为你舍不得……”
萧敏珞:“……”他居然还会这样开玩笑,传闻中的冷血怪物呢?
夙寒渊走到桌边坐下,自顾倒了杯酒。
萧敏珞收起盛大的嫁衣,也走过去坐下,他给旁边的酒盏斟上,送过来,“还差一道。”
“什么?”萧敏珞听不懂。
夙寒渊坐到她旁边,“我们还未喝交杯酒。”
萧敏珞才想起,还有一道不可少的礼节。
她接过酒杯,与他相碰,他笑,笑声低低地,很是悦耳。
萧敏珞怔了一会儿,她仰头,一口气喝光杯中酒。
夙寒渊放下酒杯,觉得困,视线模糊起来,以为酒水中参杂了迷药。
萧敏珞起身扶住他,方才在伤口上洒的药有助眠成分,他犯困很正常。
当即扶起人,让他去躺下。
夙寒渊道,“你呢?”
“我在这里。”她让人躺下,他困得不行,躺下就睡了,此刻有人想杀他,真是易如反掌。
萧敏珞伸了伸手,想拿下他的发冠,又怕惊扰到他,犹犹豫豫的,还是解下了。
取了喜红锦被过来,盖在他身上,她坐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