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银觉得,孙姑姑此来,不是来问法子的,是来刁难的。
又说想吃、又说吃腻了,又说嘴里淡、又说没胃口,中宫里好吃的已经应有尽有了,还这么来问那不是难为人吗?
她想起一样,“要不我卷几个糖葱薄饼给孙姑姑带回去吧,是我爹和我大哥做的,我刚卷了给我家夫人吃,我家夫人也吃了,但说孕妇不能吃太多,能吃……一个。”
——阿弥陀佛,就一个吧,可别为了这事把夫人给叫醒了,夫人生平第一大爱好就是睡觉,何况如今还怀着小公子。
孙姑姑还有点犹豫,“糖葱薄饼啊,娘娘以前也吃过的,兴趣一般。”
“孙姑姑也说了,那是以前,我娘说怀了孕的人口味也会变的,以前不喜欢的,说不定现在就喜欢了呢。”
“那也是,那我带几个回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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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试,不得了,皇后果然就爱那个味儿,巴巴地遣了孙姑姑来,说还馋着,问能不能再吃一个。
二银不得不去叫醒蒲小芹请示了。
蒲小芹只觉睡不够,一张脸臭得没法看,听了二银的话,凶巴巴地说:“不行!她都高龄产妇了她怎么还那么任性?告诉她不许吃,以后每三天才能吃一个!”
二银只敢转达意思、不敢转述措辞语气,另外还十分醒目地扯了个谎,“我家夫人头晕,两鬓这里一钻一钻地疼,还吐,午饭吃的全吐了。唉,这怀着身孕又不能乱吃药,夫人她受大罪了。”
孙姑姑听了,打消了请蒲小芹到中宫和皇后作伴的打算,只说了些关心的场面话,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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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银回屋后把这事跟蒲小芹说了,不是为了邀功,是想串口供。
蒲小芹夸她灵活,叫她下次再接再厉。
林成森则感慨:“姐姐啊,咱宝宝可真乖,都三个多月了,可没叫你吐呢。”
蒲小芹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点头。
二银道:“可见小……小主子是个知道心疼亲娘的,我娘说有的人从一个多月就要吐呢。她还备了很多青梅、乌梅、红梅、黄梅、甘草梅、佛手梅,嘱咐我夫人想吐的时候就给含一颗,缓一缓。”
蒲小芹摇头,“光听着就觉得酸,别给我,我怕牙疼。”
“那姜糖呢?除了姜糖,还有我娘泡的许多辣味小零嘴,夫人要吃点吗?”
“不要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可别拿我当猪养啊。”
二银噗嗤笑了,“那还是喝汤吧,今儿我娘又送了三盅汤来,正好够夫人早中晚喝的了。”
蒲小芹这才来了点兴趣,问二银今儿的又是什么汤……
林成森在一旁听得叹气。
都说酸儿辣女,姐姐怀孕不爱吃酸的、不爱吃辣的,没有孕吐、没有反应,唯独汤这东西,从以前的爱变成了现在的热爱,要不是他限制着,她一天能喝十盅!
这反常啊,姐姐那怀孕的两条线该不是哄他的吧?
“姐姐,你确定你怀孕了?不是……”不是得了什么妇科病断了癸水造成的假象吧?
蒲小芹斜了他一眼,骂了声,“滚。”
二银扛不住这天天吃狗娘的油腻,自己悄悄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