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银见她叹气,立刻卷了一个糖葱薄饼送过去,依然对她笑,“夫人记得多笑笑,我娘说了,大人心情好了,小公子才更好。吃个糖葱,糖葱是甜的,我娘说吃甜的心情好。”
难怪二银总是对她笑得那么灿烂,估计是想感染她来着。
二银张口闭口总不离她娘,真不枉她娘生了那么多娃娃,是个老经验,二银对她的照顾,基本上都是她娘教的。
可惜,吃甜的这点,教错了。
蒲小芹撕破一点面皮,小小地掰了一块糖葱吃了,手里的放下去说:“我不爱吃甜的,你娘还送了不少来,你自己吃吧。”
二银把蒲小芹放下的那个小心收好,准备一会儿下去了再吃掉,她吃过太多苦、太知道食物的珍贵了,因此总是不浪费一点点。
当然,只限于在人后。
蒲小芹从来不说破,每回吃东西时都注意着,夹菜的时候夹一边留一边,不挑不捡不沾口水,好叫二银吃得舒坦些。
二银道:“我娘知道夫人不爱吃甜的,只是怕夫人你怀着小公子口味会变,多备点,别忽然想吃的时候吃不上,馋坏了。”
“你娘可真细心,不过这些甜的我是再馋也不敢吃的,孕妇不能摄入太多糖。”
“那夫人有什么想吃的?”
“没什么想吃的,就是挺困的。”
“是了,我娘也说了,怀孕的时候最爱闹瞌睡了,那夫人睡会儿吧。”
“嗯。对了,别再称我肚子里的这块肉是公子了,叫人听去了不好。”
“是。”
“哎,我还盼着这是个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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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小芹呼呼一觉睡过去了,林成森带着甘霖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天昏地暗。
林成森到内间看望夫人去了,二银和甘霖在外边清点带回来的东西。
基本都是董老太太送的,两套腰身特别宽敞的粗麻布衣,其余的全是吃的。
吃的当然精细金贵,但对大户人家来说还算寻常,就是这两套布衣……
二银十分不解,“夫人什么绫罗绸缎穿不上呢,要着粗麻的布衣干什么?”
甘霖道:“二姐你捻捻,虽然是粗麻的,但它软的,这是用淘米水浆洗过的,洗了很多次呢。董老夫人说,穿着这种平民衣裳,胎儿怀得稳。”
在褚州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习俗来着,二银也听了她娘念叨,只是怕夫人穿着粗麻的布衣不舒服,这才改做了好几套细棉的中衣。
“再怎么软,也是粗麻,不舒服的。”
二银把粗麻布衣收下去,想着得问问老爷夫人穿不穿,就听外边有人喊:“二银,你家夫人呢?”
是皇后身边的孙姑姑,每天要来好几趟,皇后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是打了个屁,也要来问个好不好行不行。
这不,刚刚才在皇后宫里陪着皇后吃了午饭,皇后饭后说困了要睡一会儿,蒲小芹才回来,这才多久,又来了。
二银迎上去,“见过孙姑姑。我家夫人正在午睡,怎么了?”
“娘娘醒了,说嘴里淡,想吃东西,小厨房里倒是备着许多好吃的,娘娘又说都吃腻了没胃口,所以我来问问小芹郎中有什么法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