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业的牛皮吹出去了,起码得做做样子,第二天交代了阿娆逛街可以、不能惹事后,小两口就出去找中介说要买田买地买店铺。
当然,一番商谈后总有各种不满意的,总之绝不会成交就是了。
置业过程中各种打听、留意,这些人一听着董驸马的名头就都沉默了,但又都不是跟董驸马有直接关系、当面接触过的,令小两口很困惑。
某一日小两口跟中介扯了嘴皮子回来,在木宅门口见着了惊人的一幕。
夏家小弟直挺挺跪在门口,守门的是当日驾车被褚大娘碰瓷的马夫,对褚大娘的儿子没好脾气,由他在烈日下跪着。
小两口走过去,小弟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二人,转过来跪着他们,带着哭腔喊木老爷、木夫人,满头热汗,黑得发亮的脑门上就写了一行字。
贵、人、救、命!
蒲小芹把遮阳伞给他头顶移了移,林成森扶了他起来,“别再跪了,先进来吧。”
领着小弟进门时,马夫守门人点头哈腰地相迎,林成森淡淡一扫,安排了下去,“守完了今儿,就固定到夜里当值兼倒恭桶吧。枉费吃了人家那么多糖葱薄饼,送薄饼的人来了却不知道招待,也只能跟夜香打交道了。”
马夫怏怏应是。
小弟每天天一亮就送糖葱薄饼过来,因为阿娆喜欢,因此除了里头那三位躲着的主子,木宅里其他人都认识小弟。
木宅里没有另外买下人,各种粗活儿都是几个马夫轮流着干,现在好了,主子金口定下一个夜里当值倒恭桶的,大家再不用抢了。
小两口领着小弟到敞厅,没有下人,是林成森亲自给他拿碗倒水,蒲小芹亲自给他拿水盆毛巾叫他洗脸,他很惶恐,又要跪,让蒲小芹给拦住了,“先洗个脸、喝点水,慢慢再说。”
他原本想说的什么,小两口看不到,只知他发现贵人身边没有下人,改了主意,这样介绍自己:“我三岁会扫地,四岁能洗衣服,五岁能洗碗,六岁能站在凳子上做饭,七岁能上山捡柴火,八岁……”
“哇,你从那么小就能干那么多活,你好厉害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打断了小弟的话,是阿娆。
阿娆每天的早饭里都固定地有一道糖葱薄饼,吃完早饭她就出去闲逛,不到天黑不回来,今儿不知怎么地,竟然大中午地就回来了。
她解释说:“昨儿姐姐听我说炸馄饨的时候,说馋了想吃的,我干脆就给买回来当午饭了,买了可多了,小弟你也一起吃吧。”
无穷碧拎着一提盒送去内院给阿娇他们,别样红放下提盒打开,拿出三大盘炸馄饨,阿娆拿着筷子先夹一个吃了,含混不清地提醒:“你们快吃,老板说这个放久了要软的,不好吃。”
蒲小芹很嫌弃,正儿八经一顿午饭呢,就用这沾着肉味儿的油炸面皮给打发了,亏。
她喊别样红:“去道口摆摊的那儿买一屉馒头、切几样卤肉凉菜回来。”
林成森记着姐姐无汤不欢,空间里炖好的凉瓜汤是不能拿出来了,只能现做,“我去厨房滚个蛋花汤来,很快的。”
说完要走出去,小弟喊他:“木老爷,等等!”
“嗯?”
“我会滚蛋花汤,我滚给你看!”
林成森定定瞧了他一眼,了然笑了,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