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转头来看林成森,想起什么又要跪下,被林成森眼疾手快地托住,“想说什么说就是了,动不动就跪,烦人得紧。”
大金点头,吸鼻子道:“老爷,是老爷夫人救了晖娘和孩子,我想求老爷给孩子起个名字。”
“哦~”
刚才林成森就注意到甘霖了,甘霖今晚有点怪,动不动就抬头看月亮。
他喊:“甘霖。”
“老爷。”
“你大哥叫我给孩子起名字,我问问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
“想到什么,尽管说。”
“阿娇公主的小姐生在冬天的第一个雪夜里,老爷给起了个名字叫‘瑞雪’,咱府里的小姐生在十月,夫人给起了个名字叫‘十月’。我想着,大哥家的小子出生时正好是午夜,正是两日相交之时,又是一年之中月亮最圆的时刻,极有纪念意义,不如就叫‘中秋’。”
林成森点头重复,“中,秋。人月两圆为中秋,兆头不错。”转头看大金,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大金两手一合,道:“好,我儿子就叫中秋了。”
甘霖也笑了,抬头再望一眼天上圆月。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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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遗和三铜板是天亮后甘霖来报,才知道昨儿夜里晖娘生了他们老夏家孙字辈第一个男丁的。
晖娘刚开始肚子疼时,褚大娘也有叫大金去喊夏遗和三铜板来,大金想了想说不用了,他怨着夏遗,又体谅三铜板马上就是个要进洞房的人,产房污秽,别冲撞了。
后来晖娘眼见着不好了,褚大娘和大金也想不起去叫夏遗和三铜板了,只死命地往国师府跑,国师有法力、夫人有医术,能不能救命只看国师夫妇了。
果然,国师夫妇把他老婆孩子全保住了,他这才想起叫甘霖去跟夏遗说一声,“毕竟是咱爹,当爷爷了,该告诉他一声。”
二银则被指派了去通知陆秀才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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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遗和三铜板先到,两个粗糙大老爷们,也没带什么,隔着帘子瞧了熟睡的晖娘和孩子一眼,就到外边说话。
三铜板道:“我可终于知道国师老爷他厉害在哪了,小弟你瞧瞧,我这要是择了下月初二的好日子成亲,到时候别说嫂子侄子去不了,就是咱娘,伺候着嫂子坐月子,也不一定去得了。”
甘霖嗯一声,“老爷是什么都算通透了的。”
夏遗在一旁抽旱烟,关于国师府的话题,他是一概接不上的。
不多久,陆秀才来了,带着他的夫人。
他这位夫人乃是续弦,不是晖娘的亲娘,晖娘在家时受过她一些苛待,她又是有手段的,把陆秀才哄得团团转,父女俩算不得亲近,倒成就了晖娘跟他爹完全不一样的一颗善良心,说来也是造化。
大金入伙那次,陆秀才和闺女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后来往少了,可对闺女的事儿陆秀才关注着呢,知道闺女跟国师府是越走越近了,一直寻思着要和闺女把这父女关系修复了。
陆夫人也是同样心理,她甚至有些后悔,你说那时候她多傻啊,怎么就不拿晖娘的八字去算一算?要早算出来晖娘是个有后福的,她早就抱紧晖娘大腿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