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姜诗那么混蛋、可舍不得姐姐干活,上辈子他种了各种各样的辣椒,都没叫姐姐下过一次地。
不过姐姐坚持,知道他要下地,非要跟着一起。
一起也好,干点轻松的活儿,就当是郊游采风了吧,正好也给世人s h一个贤惠的形象。
林成森先到的,扛着两个大竹筐,歪歪斜斜地走去了自家地豆地,拉豆竿、摘地豆,就这两个步骤,他干得一塌糊涂。
附近有那一样在干活的,见了就叹气。
“有福不知呵,说的就是这个穷酸秀才!庞三娘那么好的一个,忙里忙外包圆了,护得他十指尖尖跟姜芽儿似的,他倒好,听他那个糊涂娘的,一封休书就把人轰了出去!”
“唉,我听说那封休书是不作数的,这穷酸秀才说是为了稳住他那个糊涂娘才写的,这秀才还是认三娘做媳妇儿的。”
“光他一个人认可没用,我要是三娘啊我就不要他!昨儿来给三娘干活的那个渔伯,你们都见过了吧?人家想娶三娘呢。”
“你们是说那个姓余的呀?那倒真是个好的,家里没有公婆,就一个小姑子,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跟他搭伙过日子倒是省心。”
林成森都不用听的,只用眼睛远远地一扫,就知道这帮人在八卦些什么,他心里可得意了,心想你们看着吧,姐姐肯定是要我的!
不多一会儿,蒲小芹带着安安来了。
所过之处,又是连片的八卦。
“哎呀,你们看,是三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
“我猜她是来帮那个穷酸秀才干活的!”
“嘁!那个无情无义的,还帮他做什么?”
“他无情无义,三娘却是个恩义俱全的。三娘都把屋子搭在他家旁边了,他要去书院读书的,三娘怕就是为了就近照顾秀才他娘跟娃的。”
“哦,这三娘啊,真是个好的!”
蒲小芹顶着一片赞赏走过来,脸上有些微的不自在。
贤惠这美德她是没有的,这些高帽子一顶顶不客气压在她头上,她有点头疼。
林成森看蒲小芹尽苦着脸,就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有点怵。”
“怵什么?”
“庞三娘贤惠得太恐怖了……”
“庞三娘那个不是贤惠,是男权至上的大猪蹄子对女性的压迫,变相要求女性付出和牺牲。”
“也是,我本来也没打算按照庞三娘的人设活下去。”
“是啊,我也没打算做姜诗那样的妈宝男。”
两人相视一笑,蒲小芹翻出记忆里庞三娘干活的画面学习了一下,弯下身拢了拢地豆竿子就要拉出来,林成森喊了声慢。
“姐姐坐着摘地豆吧,拉豆竿这活儿干着腰酸。”
“干这一会儿就腰酸,你这身体是得练练。”
“……这是激将法吗?还是姐姐你在暗示我什么?”
“……”
不,我说的就是字面那个意思!
蒲小芹不跟满脑子荤段子的人说话,默默地坐着摘地豆,安安一开始还信誓旦旦说要帮娘亲,帮了一会儿没动静了,摘了一堆的花花草草在那自己跟自己玩过家家呢。
林成森抱了一捆的地豆竿子过来,见了就道:“安安一个孩子太寂寞了,姐姐,你说庞三娘怎么没顺便给安安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呢?”
他尽力地把这话说得跟拉家常一样,实际心里紧张得一批,小心翼翼等着蒲小芹良心发现,可恨蒲小芹埋头一个劲儿地摘地豆,答他话也答得很家常。
“还不怪你妈宝男,娶了老婆还跟着娘睡,你有安安就知足了吧。”
那啥,姐姐啊,妈宝男的是姜诗,不是我啊!
还有,姐姐啊,再来三个安安我也不能知足啊,那根本就不是我亲力亲为弄出来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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