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作为一个看过剧本的人,一番话说出来是针针见血,扎得堂上三人脸色青白、摇摇欲坠。
尤其是最尊贵的那位公主殿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亡夫”,前尘往事又全被算了出来,她嘤嘤嘤地一直哭。
董文仲频频看向公主,内心很狂乱,小两口看得眼花缭乱,竟看不出个一二三四。
厅中,一时间只剩下公主的哭泣声。
好一会儿后,董母问:“林半仙,你怎么会做起这个给人看相算命的行当,还算得这么准?”
“这个,说来就是命吧。我刚被娘子救醒那时,其实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有一次见了我师傅,我师傅说我因祸得福,逃过一死后反而开了天眼,是个天生的半仙。于是收了我做徒弟,用心栽培,这才有了我林半仙的名头。”
董母点头,内心多少有点欣慰。
今天儿子给她算命,算得很准,她也相信自己确实是只有一个儿子的命,难得儿子死里逃生还开了天眼,她可不敢再强求了。
什么认他做义子,就算了吧。
小两口从大厅出来,蒲小芹偷偷地问林成森:“有六亲线这种掌纹吗?我记得你以前都说什么生命线、感情线、智慧线的。”
“哦,那是我当场给编的,反正都是忽悠人的,随便啦。”
蒲小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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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烟尘滚滚的道路上,小两口坐在马车里,马头向着京城的方向。
“公主的胎才刚坐稳,林成森你说他们急急忙忙地回京做什么?”
“下个月就是董母的寿辰,公主早就对外说好了,要给董母做大寿。”
“做寿这天,好像还出了点什么事,对不对?”
“嗯,原剧本写董文伯是这一天找到大驸马府去的,真假驸马的事也在这一天被人知道了。”
“谁?”
“董文伯的同窗好友,现任的刑部尚书,康正。”
“啊,京城可真是个不祥之地!康正可真是个不祥之人!”
到京时,距离董母大寿只有半个多月时间,马车停在大驸马府之前,小两口敬业地给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董母来跟小两口解释,小两口又敬业地表现出受宠若惊。
安顿下来后第二天,林成森扛着旗幡去找董母,董文仲也在。
“看相算命是我的饭碗,我想出去摆摊,赚几个钱。”
董文仲一听,立刻喊了管家来,“林半仙住在府上,吃喝穿用你给置办了吗?”
“办了,都是按照主子的标准办的。”
“那零花的钱呢?”
“也从账房支了送过去了,刚送了五十两,还有一袋子碎银子、一袋子铜板。”
这么说来,管家办的这个事,可说是滴水不漏了。
董文仲对林成森道:“吃喝穿用花都全了,林半仙你就别出去摆摊了吧。”
“不,我想赚钱。”
“不是有钱了吗?”
“那钱是公主驸马给的,不是我的,我想自己挣钱给娘子买胭脂水粉。”
董母听得可心酸了,自己的生辰就要到了,儿子没想给自己送礼,却愿意风吹日晒地去摆摊,就为了攒钱给儿媳妇买胭脂水粉。
董文仲顾虑的是林成森那张脸,董驸马本尊的脸,跟他撞得一模一样,走出去肯定要出大事。
“呃,那个……”
“驸马可是担心我一个游方相士顶着这张脸摆摊会污了驸马的威名?驸马放心,我明儿一定贴上长眉毛、假胡子,保证不叫人认出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董文仲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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