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诗突然感觉心中涌起了一抹暖意,原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愿意站在她的身后,而不是全部奔向江慕瑶。
顾威瞧见自家儿子笑的不要钱的模样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而安慰宁悦诗道:“别难过,你爸妈可能是因为失而复得太过激动才会冷落了你。”
宁悦诗感受到了这一家人的真诚,一时间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的顾伯伯,这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第一次相认。”
她的话是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就算没有江慕瑶的出现她在宁家的位置也不可能如从前一般。
但是这句话落在顾家父子的耳朵里,便是有了强颜欢笑安慰自己的感觉,他们看向宁悦诗的眼神之中都多了些许的怜悯。
宁涛和周慧娟情绪激动的抱着江慕瑶,将这场宴会推向了最高潮,这场回归宴的主角终究变成了真正的宁家千金。
宁泽远安抚着父母的情绪,拉着江慕瑶走到人群正中央,“这位就是我的亲妹妹,在五年前的绑架案中被绑匪撕票丢入海里,幸而得到渔民的救助,孤零零的在海岛上生活了五年。”
“而这五年里却有人一直霸占着她的位置,现如今她回来了,我也希望各位认清楚谁才是宁家的真正千金。”
宁涛到底还是有些理智在的,他扯住宁泽远的胳膊将他往人群后面拉,今天的这场宴会可就是为了宁悦诗设的局,若是让这小子破坏了,那可真就白费力气。
江慕瑶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知所措的看向宁泽远,对于身边其他人的问候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宁泽远甩开宁涛的手,毫不犹豫的来到了江慕瑶的身边,“别怕,哥哥在呢。”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插进了宁悦诗胸膛里,曾经宁泽远不顾一切的护在她身前时,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以后这句话都是为了江慕瑶而说,她就像是偷走了别人生活的小偷,对于不属于她的东西格外留恋。
宁泽远凑近周慧娟耳边道:“瑶瑶她因为那次意外失忆了,所以她不记得我们之中的任何人。”
周慧娟脸上写满了担忧,不过也不见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忘记当初的痛苦她或许现在能够快乐些。
“瑶瑶,我是妈妈。”
她静静的等待着江慕瑶的回答,像是期待着一个新生儿第一次喊妈妈,那种紧张和激动的心情难以掩饰。
江慕瑶在得到宁泽远的肯定之后,才软软的开口:“妈妈。”
一瞬间周慧娟眼里的泪水奔涌而出,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落,她颤抖的抓住了江慕瑶的手,“瑶瑶,我的女儿啊!”
宁悦诗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属于他的亲人一个个的被江慕瑶认领,她第一次知道江慕瑶才是宁家的亲生女儿时,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个场景。
只是当时江慕瑶被抛进大海里的消息传来,她说不上心里是愧疚还是庆幸,不用见到这样残忍的局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如今还是出现了,她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恍若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将她浑身都包裹了起来。
宁泽远领着江慕瑶走向角落里,陆辞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江慕瑶,她那双单纯的眼睛还一如五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今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她,如若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宁泽远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瞪着陆辞琛,随即将江慕瑶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从宁泽远将江慕瑶带回来的那一刻,他们身份就注定了只能是兄妹,此生二人之间的可能完全被断绝。
与其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宁泽远希望这个人是陆辞琛,起码她是真的喜欢。
陆辞琛牵着江慕瑶的手,目光落到同顾森站在一起的宁悦诗身上,这一次他那颗一同往常跳动的心脏没有任何的动静,“你放心吧,当年是我没有照顾好瑶瑶,才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此后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江慕瑶一直偷看陆辞琛的侧脸,那没有涂任何化妆品的脸上升起一道绯红。
宁泽远刻意领着他们两个来到宁悦诗的面前,眼神中难言得意的神色,“这位就是霸占了你身份的女人,宁悦诗。”
周慧娟听见宁泽远这样介绍,微微皱起了眉头,“别听你哥哥乱说,你悦悦姐虽然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
“我们做父母的肯定也不会厚此薄彼,今后你们姐妹二人和谐相处才好。”
江慕瑶像是一只小白兔似的,生怕哥哥口中描述的坏女人会伤害自己,但听完周慧娟的介绍只能鼓足勇气迈出了一步,“姐姐,我这次回来不是想要跟你抢什么的。”
“希望跟妈妈说的一样,能够和你好好相处。”
宁泽远听见这话冷哼一声,“本来就不用抢,这些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反正是你要提防有些人……除了会抢走你的身份和东西,人也是会抢的哦。”
宁悦诗很明白他是在说陆辞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知该如何反驳,正欲开口就听见身后顾森清了清嗓子。
“我说宁大少爷,你这样细心呵护,最终还不是就为了他人做了嫁衣。”
这一刀狠狠的扎进了宁泽远的心里,他此前追过江慕瑶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只不过以现在宁家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敢提。
顾森就是这样混不吝的性子,在这样的场合里,也就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了。
宁泽远被气的紧紧攥紧了拳头,他恨不得下一秒这个拳头就出现在顾森的脸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为他人做嫁衣事小,你找了个草还当宝才事大吧?”
“也不知道顾伯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你和她这种身份低贱的人来往。”
顾威经过今天的考验,他已经基本认定了宁悦诗,现在听到有人下他们顾家的面子,脸色自然和锅底灰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