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洪自从投靠了蛊婆婆之后,可谓是鞍前马后,寸步不离。若不是雷大洪已经是个废人,恐怕连他自己都会认为自己和蛊婆婆有不正当的关系。
雷大洪之所以和蛊婆婆如此出双入对,完全是为了得到蛊婆婆的信任,同时也是蛊婆婆特意个雷大洪的考验。只有不离开蛊婆婆的视线范围,蛊婆婆才能肯定雷大洪对自己是忠心的。至于这份忠心是真心臣服自己,还是为了获得永生而卑躬屈膝,都不在蛊婆婆的考虑之内。她要的只是雷大洪的忠心,而不是为什么?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雷大洪事事都谨小慎微,基本上没有出过错。蛊婆婆几乎完全信任雷大洪,因此给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的任务。而雷大洪为了表忠心,立刻就返回雷鸣寨,让人把那张特意为蛊婆婆定制的虎皮大床,搬到八通镇。
驴子一直都想找机会接近雷大洪,而是他与蛊婆婆寸步不离,驴子只能继续等待。驴子从雷鸣寨一路尾随至八通镇,也见到了蛊婆婆带人袭击军营。
蛊婆婆带人袭击军营看似愚蠢,但是驴子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蛊婆婆野心很大,袭击军营一定有所图谋。当然看到大量的军火从军营里被搬出来的时候,驴子立刻就明白了,蛊婆婆也意识到时代变了,不是靠冷兵器可以打下天下,所以她急需军火武装他的人。
驴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却发现雷大洪带人离开了八通镇,而蛊婆婆却留在八通镇。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驴子就悄悄地尾随上去,等待一个最佳机会。八通镇与雷鸣寨相距两百里地,以正常的脚程算,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驴子没有露出半点马脚,从白天跟到晚上,却迟迟没有现身。
他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惊动其他人,于是就一直蛰伏在隐蔽处,看着雷大洪等人安营扎寨,吃饱喝足,鼾声四起,这才爬了出来。
夜间的驴子是僵尸之体,所以他的速度和灵活度大大增加。他小心翼翼地躲过巡逻的哨兵,悄悄地来到雷大洪的帐篷之外。趁着哨兵走过的一瞬间,驴子一个闪身就钻进了雷大洪的帐篷。
雷大洪虽然睡着了,但是多年的捕猎经验,让他有着非常好的反应能力。驴子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了,但还是被雷大洪察觉了。
“什么人?”雷大洪翻身而起,右手也飞快的抽出腰刀,双眼惊恐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影。不过,这个黑影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雷大洪手持腰刀,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出声,我就喊人了!”
黑影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透过月光,雷大洪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以及那锋利的獠牙。“雷头人,一段时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驴子微笑着问道。
“是你,驴子?”雷大洪倒吸一口冷气,非常惊讶,但是却没有喊人。
“就是我!”驴子抱拳谢道:“多谢雷头人不喊之恩,驴子万分感激!”
雷大洪愣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说道:“我我不喊人,那是念了旧情!你若是想动手,马上就会被包围!”
驴子眉毛挑了一下,说道:“雷头人,念旧情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我本可以对下手的,我也没有动手啊!既然我们都念旧情,那是不是可以好好地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雷大洪摆摆手,为难地说道:“你我之间已经从朋友变成敌人,还有必要谈下去吗?”
“当然有!”驴子严肃地说道:“你把我们当敌人,而我们还把你当朋友,依你雷头人的为人,不至于那么绝情吧!”
“我,我,”雷大洪一时语塞,眉头紧皱,不明所以地看着驴子,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先等等,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驴子摇摇头,说道:“如果我被人跟踪发现了,我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雷大洪叹了口气,走到帐篷边,对外面大喊道:“所有人都退出十丈之外,本头人想清净一会儿,你们都不要打扰!”
执勤的哨兵立刻应道:“是,头人!”
雷大洪不放心,又撩起帐篷的布帘,向外看了又看,确定附近没有人了,这才放心地说道:“行了,现在这里没人,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说完就马上离开!”
驴子看到出雷大洪还是非常念旧的,否则,他早就可以大喊,便推心置腹地问道:“雷头人,今天我敢来到这里,就是相信你的为人,你是不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待最佳的机会给蛊婆婆致命的一击!”
雷大洪一听,吓得脸色大变,连连否定道:“你胡说什么,我那识时务者为俊杰,心甘情愿地跟随蛊皇陛下!什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蛊皇陛下?”驴子嗤之以鼻,嘲笑道:“雷头人,你不是说笑吧,就那个老妖婆,也敢称帝?雷头人怕不是瞎了眼吧!”
“放肆,蛊皇陛下至高无上,你敢亵渎她,想死吗?”雷大洪怒斥道。
“我就放肆了,又怎么样?难道雷头人打算把我绑了交给她吗?”驴子笑道:“我可是听说雷头人都给废了,你就不恨她吗?”
“你你怎么知道?”雷大洪咬牙切齿地恼怒道:“是不是阿奴那个贱丫头和你们说的?可恶,要是让我再见到那个臭丫头,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一泄我心头之恨!”
驴子看到雷大洪有如此反应,就说明他非常在意这件事情,不可能不恨婆婆。于是,驴子又说道:“没错,那件事是阿奴下的手,但是,雷头人应该知道,那不是阿奴的本意,罪魁祸首是那个老妖婆!可是我没有想到,雷头人也会本末倒置,罪魁祸首不恨,反而恨下手的人,这是不是于理不合啊?”
“那那,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雷大洪狡辩道。
“那好,雷头人你也别急,我们换个角度来说!”驴子一边说着,一边躺到了雷大洪的床上,“雷头人恨谁,那确实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当蛊婆婆的走狗,为虎作伥?”
“我,”雷大洪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回答道:“什么走狗,什么为虎作伥,那都是肤浅的看法!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驴子轻轻地拍拍手,说道:“好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应该问心无愧,就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算得上大丈夫吗?”
“我,我!”雷大洪再次迟疑了,他的内心非常的纠结,非常难受,就好像肚子里憋着一口气,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又迟疑了?”驴子进一步笑道:“两次迟疑,说明你没有说真话!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目的!你不想说,我就替你说了吧!第一,你在忍耐,等待机会报复蛊婆婆;第二,你有欲望,想得到所谓的永生!无论是那一种可能,都说明,你不是真心投靠蛊婆婆,我说的对吗?雷头人?”
雷大洪看着驴子,犹豫了半天,才承认道:“对,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因为她强大才投靠她!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可以走了吧?”
“走,就这么走了,那我不是白来了吗?”驴子摇着头说道:“我最终的目的,还没有说呢?”
雷大洪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说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啊,看来雷头人是个明白人啊,可是我还没有说,你怎么就肯定,你不会和我们合作呢?”驴子说道:“你应该知道蛊婆婆一直在利用你,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你的下场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会的,只要我够忠心,只要我不犯错,蛊皇陛下是不会抛弃我的!”雷大洪自嘲地笑道:“你也可以想一想,获得永生的那种感觉,是多少帝王将相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帝王将相?哈哈哈哈!”驴子笑道:“雷头人啊雷头人,你是在骗自己嘛?你不想想,如果真有永生之术,那还轮得到你吗?历史上哪一个皇帝逃过了死亡?哪一个皇帝得到了永生,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
“胡说!”雷大洪反驳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蛊婆婆,不,蛊皇陛下就在我面前从一百多岁返老还童到二十多岁,这都是事实,我不认为那是障眼法!”
驴子点点头说道:“我没说那是障眼法,我只是说永生是假的,你不要搞混了!”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雷大洪急了,如果驴子没有把握的话,绝不会冒险来见自己,他一定还知道什么秘密?而这些秘密,将会直接关系到雷大洪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