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上面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还舍不下来吗?”吴清妹叉着腰,一副管家婆的模样,“再不下来,早饭你就别吃了!”
驴子不由得愣了一下,明明昨天吴清妹被气哭了跑回房间,可是这会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喊他吃早饭。“吴姑娘,你你怎么在这?”驴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吴清妹反问道,“别废话,快下来,阿爹和秋生都等着呢?”
“哦!”驴子立刻从墙头上翻身下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吴清妹的旁边,小声地说道:“吴姑娘,昨天真的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吴清妹瞪了一眼驴子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你就不能先装装样子,让我面子上过得去吗?”
驴子涨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不起,我不能装,我不想让你后悔,也不想让我自己后悔,所以------”
“行了,别所以了!”吴清妹摆摆手,打断驴子的话,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件事就先翻过去,不过,你昨天说的话是不是还算话?”
“昨昨天的话,你说的是哪一句?”驴子的心突然又紧张起来,也不知道吴清妹又想揪住他哪根小辫子。
“当然是我们继续做好朋友喽!不会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吴清妹试探性地问道。
“是这件事啊!”驴子擦了一把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如释重负地地说道:“当然可以,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那你还那么见外?”吴清妹突然搂住驴子的胳膊,亲昵地说道:“我们寨子里可是有好多吴姑娘,你老是那么叫我,别人很容易误会的,不如,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吧!”
“啊!”对于吴清妹这种如此亲昵的举动,驴子有点怀疑,自己到底和吴清妹说清楚没有。他很不自然的想把手从吴清妹的怀里拉出来。可是吴清妹死死地拽住驴子的手,没有一点点放松的意思。“吴姑娘?”
“还叫我吴姑娘?”吴清妹又瞪了驴子一眼,吓得驴子立刻改口。
“不是,那个清妹,我们不是说好了做好朋友吗?你现在这样是-------”驴子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示意吴清妹的举止有点过了。
“怎么,好朋友就不能牵手了吗?”吴清妹耍无赖地缠着驴子说道:“我就是把你当好朋友,才和你靠得那么近,别人我才懒得搭理,你有意见?”
“意见到是没有,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万一有人看见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以为我们俩------”驴子不敢再说下去,再说下去连他自己也迷糊了。
“以为怎样?这是我们的事,他们管他们多干什么!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了,做好自己,管他们怎么说,怎么看!”吴清妹毫无顾忌地盯着周围路人诧异地目光,拉着驴子一边走一边说:“快点吧,阿爹和秋生都等急了!”
驴子尴尬不已,却又不能甩开吴清妹,只能低着头,以掩耳盗铃的心态,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也就同样看不见自己。而实际上,寨子里的人都非常惊讶吴清妹和驴子现在我的亲密举动。明明他们俩昨天上演了一场难得言情大戏,赚足了众人的眼泪。可是今天,却峰回路转,驴子和吴清妹居然手挽手,关系亲密到极致,难道昨天那一幕真的是一场戏?
驴子好不容易才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可是一进门,又不得不面对吴东来和秋生诧异的目光。吴东来和秋生看见驴子面红耳赤的和吴清妹走了进来,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驴子,你们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秋生莫名其妙的问道,“昨天你们不是------”
驴子立刻把手从吴清妹的怀里抽出来,尴尬地说道:“秋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清妹现在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吴东来会心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这好朋友,好的好像有点特殊啊!”
“对啊!”吴清妹再次搂住了驴子和胳膊,说道:“我和驴子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天底下为无人可以取代!”吴清妹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和驴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必须顶着好朋友的头衔,但是却改变不了她对驴子的情意。
“是吗?”秋生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就说道:“驴子,你可真不够意思,你我兄弟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不不不,秋生,你别误会?我和你那绝对是最好的兄弟,我------”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再一次被吴清妹打断,“秋生,你听见没,你和驴子是最好的兄弟,我和驴子是最好的朋友,你有意见吗?”
吴清妹的话多少带点威胁的成分,立刻就让秋生感到满满的敌意。秋生的求生欲还是非常强的,立刻笑道:“怎么会呢?兄弟是兄弟,朋友是朋友,一点都不冲突,是吧,头人?”
“啊?”吴东来没想到秋生会把这个球又踢给了他,一时之间,也有点尴尬,笑呵呵地回答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有点跟不上了,什么不管是朋友还是兄弟,都不能饿肚子吧?哎呀,不要多说了,快坐下来吃饭吧?要不饭菜都凉了!”
“对对对,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驴子点头附和道。他的内心矛盾无比,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与吴清妹现在的关系。明明两人没有恋人之名,可是亲密程度却胜似恋人,他和吴清妹的关系到底要如何维持下去,他一点底都没有。
驴子端起饭碗,就是一阵猛吃,似乎想用吃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是他越是想逃避,吴清妹就粘的越紧,“干吃饭吗?来尝一尝我炒的腊肉,你不会不想吃吧?”吴清妹板着脸问道。
“啊,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吃我吃!”驴子牵强的笑了笑,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吴东来和秋生看到吴清妹和驴子如今的关系,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也都放了下来。本以为,他们两个会从此不相往来,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若不是他们不愿意承认,他们在其他人的眼中,与小两口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驴子尴尬吃饭的时候,一个小伙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只鸽子,紧张的喊道:“头人,有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这个名词秋生和驴子都听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这清风寨还有飞鸽传书这种通信方式。
吴东来接过鸽子,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挥挥手,那个小伙子便识趣地抱着鸽子退了出去。看到驴子和秋生一脸惊讶,吴清妹立刻解释道:“不就是飞鸽传书吗?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九叔公又带来了赶尸的生意,你们不要一惊一乍的!”
“九叔公?”驴子马上就回忆起来,那个九叔公就是在老龙岭之外看守那个猎户窝棚的独眼老头。因为他犯了大错,所以他终身不能在回到清风寨,无论有什么消息,只能用飞鸽传书这何种方式,来与清风寨取得联系。
吴东来展开纸条看了一眼,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吴清妹见吴东来面色有异,立刻问道:“阿爹,怎么了,九叔公传来了什么消息?”
吴东来那纸条递给了吴清妹,说道:“你自己看看吧,五年一度的赶尸大会,又要开始了!不过,今年我们可能去不了了!”
“赶尸大会?”驴子和秋生愣了一下,立刻凑过去紧盯着小纸条看了又看,纸条上果然写着有关于赶尸大会的消息。“头人,这赶尸大会是什么,赶尸还要举办什么大会吗?”驴子不明所以地问道。
“赶尸大会,就是赶尸家族的聚会,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吴东来回答道:“在湘西这地面上,除了我们清风寨,还有不少的寨子也坐着赶尸的生意!原本老祖宗们是想通过赶尸大会,增进各个寨子自己的联系,交流赶尸技巧!可是越到后来,就越变味了,变成互相攀比,互相炫耀,获得最终胜利的寨子有权要求其中任何一个寨子办一件事,而且不能反悔!”
“还有这种奇葩大会?”驴子和秋生从没想过,赶尸家族还有这么一种奇怪的聚会。顾名思义,就是比一比谁家的赶尸技术强,或者说谁家的僵尸更强。这样奇怪的大会,一定很有意思,也一定很精彩。“头人,您不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赶尸人吗?你还怕参加赶尸大会?”
吴东来笑了笑,说道:“赶尸大会比拼的可不只是赶尸技巧,最重要的还是看看谁家的僵尸更强!往年,有我清风寨的老祖宗坐镇,一直都没有输过!可是今年不一样,你们不要忘了,在与蛇妖王的大战中,我清风寨的老祖宗可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