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一个月前,司徒雍便在他宫殿旁边的空地建了一座金碧堂皇的金殿,名为藏娇殿。
意为想要藏住她。
言沫由于眼睛上被蒙上了布条,所以她进入藏娇殿的时候是被宫女搀扶进去的。
一路她都觉得很奇怪。
这怎么感觉不像是通往大牢的路。
“这里是哪?”言沫问着身边搀扶她的女子。
宫女用着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眼前面司徒雍的背影。
皇上未发话。
她哪敢多嘴。
于是。
宫女垂下目光,无言的做好她分内的事。
言沫狐疑的凝着眉头,“小姑娘,你为何不说话?”
“你知道那位大人是何人物吗?”
她刚刚和他共乘一辇。
她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可具体是哪她也说不上来。
由于视线受阻,言沫看不清司徒雍的样貌。
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她似乎在某个人身上闻过。
一路上他都没开口说话。
她问什么他都不吭声。
言沫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
她才会想着问身边的女子。
奈何。
回答言沫的依旧是沉默。
她算明白了。
从她嘴中也同样问不出什么。
言沫耸了耸肩,索性不再出声,由女子搀扶着,踱步向前。
行走了一刻钟后。
领步的女子终于停下了步伐。
她开了尊口,“姑娘,到了。”
宫女把言沫带到了一把贵妃椅前。
她扶着她的手,示意她入坐。
“啊?哦,谢谢。”
言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朝黑暗中摸索了一下,然后顺着手心的实物坐了上去。
宫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立在贵妃椅旁的司徒雍。
见他向她点了点头。
宫女对着言沫福身一礼,朝她说着小李子吩咐她的说辞:“姑娘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家大人稍后会来提审姑娘。”
她拿起司徒雍放在桌案上的麻绳将言沫的双手绑住,“姑娘得罪了,这是大人吩咐的。”
言沫皱了皱眉,并未为难她。
她回到了宫女所说的上一句话,“提审?!”
言沫挑了下黛眉。
“就在这提审?”
她不确定的问了句。
虽说她现在看不清。
可她鼻子还是闻得到味道的。
这里显然是寝房,屋子内还有龙涎香的味道。
这玩意儿不是只有皇上以及王爷这样的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享用的吗?
难不成今日来抓她的大人还是位大人物?
言沫想了想光屏内的资料,嘟囔道:“也没听说世界大佬有什么兄弟之类的?难道他是外姓王爷?”
不管那人是谁。
她只是搞不明白他若只是剿匪,现在抓到了她这个匪王。
为何不将她送往刑部?
或者是地牢。
却把她带来了舒适区。
司徒雍看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的嘟嘟囔囔。
皱着眉的摇了下头。
对于她的深深叨叨,他甚是不解。
宫女不知如何作答,她只能抬眸用眼神去询问司徒雍。
对于姑娘的这个问题,李公公并没有嘱咐她如何回答。
宫女怕说错不敢回话。
司徒雍朝宫女挥了下宽袖,他用下颌指向殿门的位置。
宫女明白的福了福身,弯着腰退了下去。
“诶,小姑娘,你别走啊!”言沫听到脚步声,急急唤道。
可由于眼睛看不见手又被绳子绑住,她也不敢随意起身。
“哎,都是一些奇怪的人。”
言沫摇着头,叹了口气。
“坐的我腰痛,躺下去等吧。反正都成为阶下囚了,现在不享受,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她自嘲的自言自语。
言沫试探的用手去碰贵妃椅的靠背,然后缓缓的躺了下去。
司徒雍就在她旁边目睹着她的全部过程。
在言沫的手向他的位置摸索过来时,他便不动声色的在原地向后仰去。
无声的表演着他的腰功。
由于有内力的原因,司徒雍可以自主控制呼吸的力度。
若是一般人,压根就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言沫亦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
由于现在处在后半夜,况且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子时了,那个时辰恰好是人家进入梦乡的时候。
再加上其中的舟车劳累。
言沫躺着躺着,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
她想打哈欠,于是下意识的想用手捂住嘴巴。
手悬在半空,言沫才意识到,它们已经被绑在一起了。
手不能捂,可是哈欠却不能不打。
随后。
言沫想着反正屋内没人,直接张着嘴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一会儿。
屋内响起了平而缓的呼吸声。
某个人没心没肺的陷入了沉睡。
站在一旁的司徒雍看着转变如此快的言沫,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语的表情。
这样都能睡着。
他是该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不过。
她睡着了,他就可以随意走动了。
这样也就可以更好的窥视她。
刚刚在车辇内,他对言沫使用了迷心散。
和摄魂散不同的是。
一个用来控制人心,一个则是用来窥视人心。
中了迷心散的人,在陷入沉睡后会在梦中梦见他心底深处最重要的人。
司徒雍想知道。
言沫心底最重要的人是谁?
于是。
他便对她耍了下三滥的手段。
一刻钟后。
言沫原本平缓的呼吸显得急促了起来。
眉峰亦在不自觉的拢起。
“不要,不要……”
她的嘴里不停的在说着不要。
司徒雍走到言沫的头边,他微皱着剑眉看像陷入梦魇的她。
他解开她被绑着的双手,“你在说什么?”
司徒雍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可由于声音太小,他压根就听不清言沫说了什么。
言沫再一次梦到了那夜入她梦的男子。
这一次,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因为。
在这个梦中。
言沫看到了一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只不过,她的下半身是一条巨大的蛇尾。
女子随着三个老头进了一座塔内。
没过多久,一颗蛋化作的婴儿飘到了男子的手上。很快,塔便崩塌了。
言沫看到这一幕似乎很痛苦。
她想要去阻挡这一切,可她发现,她的身体是虚幻的。
她的身子直直的从男子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这里的人看不见她。
言沫眼睁睁的看着女主随那座塔化为乌有。
她迅速转身,看着慌了神的男子,盯着他的赤眸她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阵闷疼。
他浑身僵硬的呆呆的望向怀里的小婴儿。
言沫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个很可爱的男孩,他的瞳孔继承了男子的赤色。
“念……”
言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