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言沫还在懵神的状态，房门便从外被推开。
“娘亲，太好了，你终于想起父君和阿念了！”
阿念迈着小短腿奔到了言沫的腿边抱住，而后把他的小脑袋放在上面蹭了蹭。
他今晨还在想，娘亲的行为举止怎的有些奇怪。
就连动作和看他的眼神都亲昵了许多。
原来问题出在了这。
娘亲恢复了记忆。
凤玄霁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人，他一时语噻，“他是？”
这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位小孩？
阿念？
凤玄霁蹙着长眉，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就像在哪听过似的。
可一时之间。
他也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听过？
言沫舔了舔唇瓣，正打算解释，“他是我……”
“阿念是本君与沫沫的儿子！”
宸渊快她一步，闪身在言沫面前，阻挡言沫与凤玄霁他们二人眼神的交汇。
他是确定了他们不可能再续前缘，言沫亦没有这种打算。
所以才会想要速战速决。
拎出了阿念这张王牌。
宸渊承认。
再说好公平竞争的这一点上，他卑鄙的使用了特权。
但是。
感情之中向来是没有无私的。
他什么都可以让。
他亦可以不在乎天界战神的身份。
唯独一样。
言沫，他绝不退让！
凤玄霁听闻瞳孔瞬间放大，他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
他虽然知道他们在任务世界中是有过一个孩子。
好像就是叫阿念。
可现在这里是现实世界。
那里只是虚拟。
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出现在此？
“太孙殿下，他没有说谎。”
言沫看凤玄霁如此，明白有的事不能一拖再拖。
她需硬下心肠快刀斩乱麻。
“沫儿，这根本就不可能……”
“凤玄霁，你别激动！”言沫见他情绪不对，唤着他的全名道：“你先听我说。”
“阿念确实是我的儿子，但是至于他为什么会从三千内的世界来到这里，这个我也不清楚。”
言沫抬眸看向宸渊宽大的背影，“或许，这事也只有战神一个人知晓。”
“沫沫！”
宸渊在听到言沫对他疏离的称呼后的激动不亚于凤玄霁。
她不是都想起来一切了吗？
为何态度还是这样？
言沫朝他眨了下眼，而后挑了挑眉看向情绪低迷的凤玄霁。
他脑子都是浆糊吧。
凤玄霁本就被打击的不小，如果她再刺激他，让他失了理智。
凡间恐怕就要生灵涂炭。
以往的言沫不会有这种自觉。
人命对她而言就如蝼蚁一般，或许是脑中的那些经历影响了她。
她曾经也是一个凡人。
所以。
现在的她不觉得人命轻贱，反而觉得，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不管是生而为人还是神或者魔。
他们都不是一出生就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因此。
言沫会尊重每一个种族。
“太孙，我们之间早已成了过去式，就算没有他们，我们亦回不去从前。”
言沫趁机和凤玄霁解释清楚，“往后，殿下做好守护天界的职责，本殿亦会管好魔界。”
“只愿，天魔两界，互不干涉。”
她言尽于此。
至于凤玄霁会不会答应她的提议，言沫也说不准。
她只是告诉他。
她不会主动挑战。
凤玄霁看着脸上不含任何感情的言沫，“沫儿，当真要如此吗？”
“就算我后悔了，你都不给我一点改过的机会吗？”
“就因为他的出现，你就要对本宫如此无情吗？”
“可宸渊亦是神界的人，你为何就对他如此宽容呢？”
他纠着眉凝视了她许久。
言沫轻呼了一口气，“凤玄霁，你为何总是不明白？”
她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的事，不关任何人。”
凤玄霁永远是这样。
只要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他就觉得有外人作祟。
从来就不会反思。
问题的源头，出在他们本身。
言沫看着凤玄霁，“本殿的决定不会变，我不会与任何天界的人产生任何关系。”
这不光是她给魔界护法的承诺。
亦是。
她同样很清楚。
神魔不两立。
至于说出来，她也是为了给宸渊一个机会。
言沫想试试看。
在他心中，地位于她孰轻孰重？
凤玄霁说道：“本宫……”
“本君愿放弃天界战神之位，自愿堕落魔界。”
宸渊看出了他不坚定的想法。
于是。
他先凤玄霁一步，把他的决定说了出来。
“本宫也愿。”
凤玄霁不甘于下风。
可他又忘了。
紧随其后的答案往往加了不服输的成分。
而影响力，在某人心中，显然是第一个更重。
“太孙殿下，你别犯傻了。”
言沫轻启朱唇，只说了这么一句。
宸渊无父无母，乃天地所孕。
他是开天辟地以来衍生出来的第一位上神。
只要是他想做的决定。
就算是九重宫的主宰，天帝，亦是管不了他。
但是凤玄霁不同。
他身为太孙。
玉帝的嫡系血脉。
将来要继承的是整个天界。
他从小便是在循规蹈矩中成长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说的出来却做不到。
因为。
他顾虑的太多。
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若是他有这种勇气，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
凤玄霁听闻立即僵在原地。
最了解他的他，仍是她。
“本宫输了。”
言沫摇了摇头，“不，感情的事没有办法分输赢。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勿给本宫发好人卡了。”
凤玄霁抬眸看向宸渊，“神君，你比本宫有勇气。”
“如果当年，我有你一半的勇气，义无反顾。”
“如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宸渊对着他抱拳，“是本君要谢过殿下。”
如果他不放手。
言沫便会陷入两难。
于公于私。
她只会与他保持距离。
那他们之间。
想要走到一起只会更艰难。
凤玄霁最后看了他们俩各一眼，而后不发一声的消失在原地。
“沫沫，我们成亲吧。”
在凤玄霁离开后，宸渊上前执起言沫的柔荑。
他不想再等了。
未免夜长梦多，他要让她成为他的所属物。
言沫狐疑的看向他，“为何这么急？”
“因为本君害怕。”
“害怕？”
言沫抬眸看向他，“你堂堂战神，怕什么？”
“很快就不是了。”宸渊伸手一拉，将她拽入了她的怀中，“往后，希望魔女殿下不要嫌弃本君。”
他怕。
这一切不是真实。
言沫耳朵一热，捶着他的手小声道：“阿念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