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沫沫，你醒了！”
“娘亲！”
言沫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是他。
她眉峰拢起，垂眸不动声色的将脑中的画面捋了一遍。
那么多个世界，那么多个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言沫不知道。
甚至于现在，她都分不清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依旧在虚幻内。
她准备，先不把她记忆回归的事告诉宸渊。
至少，在她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之前，她不打算说。
“娘亲。”阿念看到言沫垂下脑袋，跑到榻沿，仰着头去瞧她。
宸渊见状，抱起小人，“阿念，别闹娘亲。”
他垂眸看向言沫，说道：“昨夜多亏沫沫照顾阿念了，他睡相不好，你肯定没休息好，沫沫再睡会。”
“你……咳。”
言沫发觉她声音中的情绪不对，立马假装咳嗽了声：“本殿是有些没睡好，战神这是要回去吗？”
为了避免露馅，她尽可能装作和之前一样。
“不回，本君带他出去逛逛，沫沫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宸渊不疑有他。
终止恢复言沫的记忆是他提出来的。
所以。
他也认为，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他只是担心阿念在这里会吵到言沫，这才想着将他带出去。
“哦，那就有劳了，我都可以。”
言沫顺着他的话道。
“娘亲，你好好睡，阿念和父君去给你买好吃的。”
“谢谢。”言沫对上阿念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语气不自觉的放柔。
小孩子一般都是最敏感的。
阿念在与宸渊走出屋子后，挠着头道：“父君，你觉不觉得今日的娘亲醒来后就有些奇怪。”
“为父也觉得。”
宸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或许你娘亲只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他对着阿念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
阿念人小鬼大的点了下头。
言沫听着他们两旁若无人的讨论，抽了抽嘴角。
他们说悄悄话，声音就不能小一些吗？
生怕别人听不到。
言沫咬着手指思索。
阿念的瞳孔是血色的，在她所有经历过的世界中，只有重冥是红瞳，亦只有他不是凡人。
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阿念不是凡人的原因了。
可是……
那些世界不是虚拟的吗？
阿念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原本的世界中？
看来，只有问宸渊她才能知道。
言沫穿好外衫下了软榻，她走到房间内的桌子旁，拿起上面的水壶，倒了杯水。
刚轻抿了一口，她就眯了眯杏眸。
“太孙殿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言沫仰头将茶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她转眸向屋子的一角。
“沫儿，你……”
“凤玄霁，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破镜重圆的。”
凤玄霁发现了言沫的不一样。
可疑问还没问出口，就被她冷漠的声音打断了。
言沫皱了皱眉。
怎么会？
她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到？
“凤玄霁……”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没错。”凤玄霁抬眸看着言沫，蹙了蹙长眉，“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他的缺失是在有她的世界中。
所以。
她能感知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起来了一切。
言沫瞪大了瞳孔，“凤玄霁，你真的缺少了一魄，不是我的错觉。”
人有三魂七魄，神仙亦然。
更何况，凤玄霁不是普通的神。
他是未来要掌管整个天界的天帝，他若是不完整，很有可能会被六界诟病。
毕竟她与凤玄霁已相识这么久，虽说二人之间已再无其他的可能。
可言沫也不希望他不好。
对于他为何会失去这一魄，她也很疑惑。
“无事，那一魄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不要也罢。”
凤玄霁看到言沫杏眸中的担忧，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从他回来本体，他就知道自己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魄。
他去查探了后才知道。
那一魄就是言翳，是言沫第一次任务的哥哥。
她离开后，言翳遇到了一位异世女子。
他们相知相许。
后来。
待凤玄霁魂魄归位后，它有了自主意识，不愿归来。
因此。
他的三魂七魄才会少了一魄。
凤玄霁给了它自主选择的权利，在得知残魄的意愿后，他遂了它的愿，让它跟着那女子进入了轮回转世。
言沫听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起来了？”
就连宸渊都没有看出她恢复了记忆。
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难道……
“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缺少了一魄，那……”
言沫突然恍然大悟。
她蹙着黛眉问道：“凤玄霁，你是不是也进入过三千世界？”
她用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
言沫盯着他在脑海细细想着，他可能的身份。
最终。
她想到了每个世界最后都会喜欢她的人。
言沫豁然开朗。
她就说。
那些记忆回归的时候，一个两个是偶然，每一个世界的大佬都会遇到情敌。
显然。
到此刻言沫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灵魂也是同一个人。
“你是言翳！”
言沫凝视着凤玄霁说道。
要数那些世界内对她产生感情中对她影响最深的当属言沫寄生的那个世界原主的哥哥言翳了。
他为了原主，做了太多不可为的事。
他的爱。
既深沉又让人害怕。
凤玄霁抬眸回道：“我是又不是。”
“嗯？”
言沫有些狐疑。
他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是又不是？
她这个问题能给的答案不就是是或者不是。
凤玄霁解释道：“因为，我并不是像你一样灵魂全部进入寄主的身体内，我是三魂七魄分成了无数个神识替我去找你。”
“然后在那个世界，与寄主的灵魂共存。”
所以。
后来他的那一魄产生了变故。
其实主要的主导权是出在了寄主的身上。
他如若动情，它就会被主导，从而也失去了它的价值。
“原来如此。”
言沫听完后醍醐灌顶。
凤玄霁回到主题，“既然沫儿都想起来了，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战神和你的魂魄一同进入了那些世界。”
“嗯，刚记起。”她点了点头，并未选择隐瞒。
“啪嗒——”
“沫沫，你都想起来了！”
“娘亲。”
言沫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紧随而至的是宸渊的低沉音以及阿念的童声一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