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言沫到了萧寒禛的宫殿又开始认怂的不敢进去。
她咬着下唇,在殿门外走来走去。
言沫背对着勤政殿的大门,她蹲在地下绞着手指,嘀咕道:“他会不会见我呢?进去后我该说些什么?”
好烦呀。
头上跟着一片乌云的小顺子在看到言沫的背影后立马阴转晴。
他转身喜滋滋的跑到萧寒禛的面前,“皇上,皇贵妃娘娘在殿外。”
“谁?”
萧寒禛眸色闪了闪。
小顺子回道:“皇贵妃娘娘。”
“言氏?”
“对呀!”
小顺子一时之间就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挠了挠头,皱着眉回道。
皇上不就立了一个皇贵妃吗?
怎么反复问?
“皇上,需要奴才去请娘娘进来吗?”小顺子猜测道:“我看皇贵妃娘娘一直蹲在那里很纠结,万一皇上慢了些,娘娘可能就走了。”
“咦?皇上呢?”
小顺子使劲的眨了眨眼,看到金銮座的位置空空如也。
难不成皇上会七十二变?
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
殿外。
言沫从旁边摘了一朵野花,她一边摘着花瓣,一边碎碎念叨:“进去、不去,进去、不去……”
萧寒禛立在门口看着她循环这个动作已经一刻钟了。
每次答案是进去,言沫又开始重新数。
答案要是不去。
她仿佛还不满意,依旧采一朵,再次循环。
他看不过去了。
“咳,皇贵妃再拔下去,寡人殿前的野花就该绝种了。”
萧寒禛轻咳了一声。
他替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花草树木也是有生命的,他这样做都是为了阻止言沫残害无辜的生命。
言沫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他他……
萧寒禛什么时候出来的?
言沫咽了咽口水,抬手捏着鼻子喊了句:“臣妾参见皇上。”
她依旧是用背着他的姿势。
“皇贵妃为何背对着寡人?”萧寒禛挑了挑眉,慵懒的靠在朱红色的殿门上。
他没有选择站到她面前去。
“那个……”言沫舔了舔唇,随意找了个借口:“臣妾身体有所不适,恐是感染了风寒,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臣妾还是背着皇上好一点。”
“是吗?这么巧。”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
言沫苦恼的用手敲了敲她的脑门。
来的时候那股雄心壮志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怎么这么怂?
算了。
下次准备好了再来吧。
言沫背对着萧寒禛站了起来,她稍微侧了下.身子,把脸往他看不到的角度撇着,蹲下.身子微微福了一礼。
“皇上,臣妾先行回宫了。”
萧寒禛的眸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这个女人莫不是属乌龟的。
都已经鼓足勇气走到了他的殿外,现在又要打退堂鼓。
如果他要等她主动。
恐怕花都谢了她还是没有勇气。
“言沫。”萧寒禛长腿一迈,伸出手攥住了言沫的手腕,“或者寡人应该唤皇贵妃你阎默默?”
言沫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寡人的皇贵妃还不打算转过来吗?”
萧寒禛忍住怒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皇上……”
“皇上?”
言沫低着头转身,眸光只敢瞧着地面。
萧寒禛听到她的称呼,以及她鸵鸟的态度,忍不住的磨了磨后槽牙。
她咬着唇,垂头吐出一口浊气,“你不就是皇上吗?我只是你的臣,你的妾。臣妾不是阎默默,皇上你也不可能只是寒禛。”
言沫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杏眸闪过一丝慌乱。
事情本不应该这样的,为什么她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萧寒禛怔了怔。
他的脑海突然浮现了言沫在西宫太后那里说的话。
她说,她不想进宫。
她不想为了荣华富贵而不择手段。
不对。
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言沫,她的心是否有他?
萧寒禛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挑起言沫垂着的下颌,认真道:“默默,不,是沫沫,寡人只是言沫一个人的寒禛。”
他拉起她的手,将它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这里也只为你一个人跳动过。”
“寡人把玺字赐予你为封号,我本以为你懂它的含义。”
萧寒禛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玺代表寡人,甚至于高于寡人,没有玉玺,朝堂的那些臣子又如何会承认寡人的身份?”
“可你,却弃它如敝履。”他顿了顿,皱着眉道:“亦或者你只是弃寡人如敝履。”
“没有!”
言沫坚定的摇头。
她从来都没有弃他如敝履。
言沫嘴里碎念了一句:“我要是不在乎你何必需要如此纠结。”
“我信你!”
【男主好感值+26】
【总好感值:61】
提示音与萧寒禛坚定的语气一同传入了言沫的耳内。
言沫抽了抽嘴角。
谁说女人变脸快如天?
那他肯定是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
“沫沫,嫁予寡人可好?”
萧寒禛突然认真道。
言沫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要。”
“为何?”
他蹙着剑眉,心底莫名的慌乱起来。
萧寒禛问道:“我听到了你和母后的对话,你是不是……”他顿了顿,“有了倾慕之人。”
“我……”
言沫本来想回答她没有的。
可是一想到原主与沈如风的情谊在邺城不说人尽皆知,可知晓这件事的人也不少。
若是萧寒禛有心去查。
到时候他定她一个欺君之罪,因此找她麻烦。
那到时候她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萧寒禛看到言沫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心顿时拔凉一片。
“那人是谁?”
他不死心的追问。
“什么?”言沫回过神来,抬眸看他。
她刚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注意听萧寒禛问她的问题。
萧寒禛呼出一口浊气,深呼吸道:“寡人问你,你心底的人是谁?”
“没有人。”
言沫解释道:“曾经的事,你可以不要去追究吗?我既然入了宫,那就代表前尘往事皆已放下。”
她主动的握住了萧寒禛的大掌。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
萧寒禛重新体验了呼吸一滞的感觉。
他知道。
他这辈子算是栽完了。
言沫已经彻底的影响了他。
“好,寡人不追究。”萧寒禛回握她的掌心,“可沫沫的心,能否为寡人留一席之地?”
他不能急。
逼急了她,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沫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的心不归她管。
在凤城,它便已经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