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战神宫。
“宸渊参见玉帝。”
一袭白衫的战神宸渊对着玉帝拱手道。
玉帝摆了摆袖,“战神不必多礼。”
“恭贺神君苏醒。”
太上老君上前行了个同僚般的礼。
宸渊回礼道:“谢过老君。”
几位叙旧完,宸渊对着玉帝说道:“玉帝,宸渊有一事相求。”
“战神请说。”
“我……”
“玉帝,太孙殿下去往魔界了。”
宸渊正欲开口,被慌忙进来的宫娥小芸给打断了。
她在经过心里斗争之后,将此事告诉了婵儿。
婵儿让她速速来禀报玉帝。
说是万一太孙殿下出了事她担待不了。
“什么?”玉帝听闻,激动地站起来,“玄霁醒了!”
显然他关注的重点是凤玄霁醒了过来。
“神君……”
宸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便立马消失在此。
太上老君正想和他商讨,一转头才发现不见人影。
他皱着雪白的眉毛,捋着白胡子沉思。
自神魔大战以后。
天宫中的这两位神,皆已陷入昏迷。
好不容易醒来。
却一个两个都如此奇怪。
————
魔界。
言沫眸中毫无波澜,她看向纠着长眉,变得呆滞的凤玄霁,好言相劝道:“本殿言尽于此,太孙殿下回去吧。”
“本殿只希望,神魔两界,老死不相往来。”
“可若太孙殿下硬要与我魔界兵戎相见,那本殿亦会守护魔界奉陪到底。”
“沫儿……”
凤玄霁一脸痛苦的看着言沫,“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言沫蹙着黛眉,狐疑道:“太孙所指何事?”
“看来,本宫的猜想是真的。”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的喃喃。
她忘了。
忘了三千世界内的一切。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他要欢喜还是感伤?
在言沫魂魄陨落后。
凤玄霁使用古书秘法灵魂出窍,利用他的三分七魄去到小世界寻找她的残魂,跟着它轮回。
每一世。
就算他毫无记忆。
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可在看到言沫的第一眼。
凤玄霁依旧会情不自禁无可自拔的陷入对她的情感中。
虽然。
她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更甚,言沫连一个有希望的眼光都从来没有给过他。
言沫看凤玄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她心中的疑云只增不减。
“谁?”
言沫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隐匿在他们周围,她警惕地眯起杏眸,厉声道。
宸渊闪现而出,他看着眼前这张令他神魂颠倒的容颜,哑着嗓子道:“沫沫。”
言沫看到来人,眉峰紧锁。
“呵,本殿当是谁?战神大人光临我魔界,难道是要与本殿再战一场?”
在言沫的灵魂归位后。
她的记忆也如潮水般的奔涌而来。
她记起了。
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将她抹杀,害她沦落了千年的灵魂飘荡,沉睡不醒。
宸渊听到言沫仇视的嗓音,还有她眸中的陌生。
他瞳孔瞬间增大。
身子止不住的颤栗了一下。
“你……”宸渊艰难的动都动嗓子,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
凤玄霁看到宸渊凤眸中流转的情愫。
他明白。
他亦记得那些过往。
可言沫忘了。
尽管她说她已经放下了他们的曾经。
但这并不代表。
她属于任何一个人。
他们都有权利公平竞争。
凤玄霁敛了敛眸色,不动声色的走到言沫与宸渊的中间,阻挡他看她的视线。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神君,好久不见。”
“太孙殿下。”
宸渊亦不退让的直视上他的眼眸。
他虽久居神宫,平日深居简出。
可对于当时他们轰轰烈烈地神魔之恋,他亦是有所耳闻。
最后凤玄霁迫于六界舆论结束了这段情。
可他既然放手了。
那他便不算趁虚而入。
更何况。
他们只有一段情。
而他和她,有数不清的深情。
言沫看着他们风云涌动的眼神交战,不免说道:“两位若想切磋什么,请回天宫,本殿的魔界空气不好,莫污了二位。”
他们俩如此旁若无人。
当她不存在?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太孙殿下,沫沫已下了逐客令,殿下还不快快回去。”
宸渊把这当他家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本宫倒觉得沫儿说的是战神大人。”凤玄霁眯了眯眸,毫不退让道。
言沫看着他们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她呼了口浊气,“本殿说的是二位,二位。”
她重重的重复。
宸渊看向言沫,厚脸皮的道:“沫沫,以往是本君不对,你要打要骂,等为夫送走了客人,咱们关上门慢慢说。”
他把客人那两个字咬的极重。
“宸渊!”
凤玄霁听到他的话,脸上的风轻云淡终于瓦解了。
他磨着后槽牙,气愤的吼他。
可对于宸渊的话,他无言反驳。
他亦怕。
言沫会想起那些。
那他,还没开始争就输了。
宸渊轻飘飘的道:“太孙殿下切勿动怒。”
言沫的忍耐已经要到极限了。
她活了几万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这还是与她大战的那个战神吗?
还有凤玄霁。
没有半点她所认识的样子。
言沫满腹疑云。
为何沉睡醒来,所有的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言沫呼着气,调整自己的气息。
她冷冷的扫向宸渊他们,“你们都给我滚!”
她实在是忍不住。
没法斯文。
言沫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直接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加强了魔宫外的结界。
她才刚苏醒不久。
身体修为各方面都还没有恢复。
此时和他们硬碰硬,她也没有胜算。
既然赶不走,她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
待到让他们二人争执不休的言沫离开后,两人不再维持表面的和平。
宸渊先发制人,“太孙殿下,你应该知道,就算殿下追随了那么多事世,她也不会喜欢上你。”
“那又如何?”凤玄霁温润的嗓音透着不服输,“以往她会对你动心,那是不知道你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忘了三千世界的一切。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仇人。”
“凤玄霁!”
宸渊终于被他激怒了。
这是他心底不可言说的伤。
确实。
现在的自己,于言沫而言,连陌路人都不如。
他没有忘记,她看他的眼中没有情意。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谁也不拿以往的事说事。”宸渊眯了眯眸,与凤玄霁来了个君子协议。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