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珈不知道高台上已经吵成这样了,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能随便到汝阳王妃等人跟前去。
但是她远远看到刚来不久的程清菱又气鼓鼓的带着人走了,看样子是没讨到什么好。
没一会儿自己母亲也下来了,看到一脸担心的她,露出一抹笑容:“有郡主帮我撑腰呢,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女儿能够有这样的手帕交,她也十分欣慰自豪。
别看方才郡主只是替她仗义执言,但如果不是郡主看得起女儿的话,可不会轻易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从程家离开,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但这也不代表她已经完全不在乎铺天盖地而来的流言蜚语了。
只是她为了自己的骨气,可以强撑着走下去,但却从未想要拉着程容珈,自己最爱的女儿,也来趟这趟浑水。
和离之后,她没有必要都不会去打扰程容珈的生活,就是不想让自己身上的风言风语沾染到女儿身上。
但是最近她发现,其实她的容珈,比她以为的还要坚韧多了,如果换做程清菱的话,有自己这样一个母亲,只怕早就敬而远之了吧。
容珈呢,开拓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底气,从来不依靠任何人的光彩来狐假虎威,这就是她和程清菱最大的区别吧。
所以她才会担心,女儿这个过刚易折的性子,会不会和徐镇起冲突呢,要不然两人为什么一声不响地闹别扭了。
“时辰也不早了,郡主说她还要和郡马去内宫请安,让你先回去,改日再聚,我们也先回去吧。”
杨氏摸了摸女儿被风吹得冰冷的手,叹息道。
看得出来程容珈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以前还待字闺中的时候,逼不得已才在各种宴会上逢场作戏。
现在已经嫁做人妇,她就压根没有抛头露面的心思。
这种上京贵女热衷表现的热闹宴会,对程容珈来说,恐怕还没有在玉颜阁里看两本账册来得有趣。
听到母亲说回去了,程容珈自然也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的,今天要不是想来看昌华郡主新婚过得怎么样,她都不会想来这种无聊的地方。
更不想碰到魏霍那种人,无端起了口舌。
只是她不知道,今天还有更不想看到的人呢。
“岳母,我来接容珈回去。”
出了王府,就看到她们的马车旁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披风被飞扬的春风吹得猎猎飞舞,但已然能够看出来人英毅的面容。
除了徐镇还能有谁。
程容珈看他身上都落了好些春日飞舞的柳絮,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而且这里人来人往的,跟尊门神一样站在那里,引得过往的人无不侧目围观。
看他身上这件常服都是冬款的了,脚上的靴子也蒙了一层尘泥——
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帮他打理的吗?自己不过离开了几日,这男人又是那副全身心扑在公务上,不修边幅的样子了。
“容珈……”
徐镇上前两步,看到程容珈立刻将头扭了过去,似乎是不想看到自己一样,顿时觉得有些受伤。
他承认那天是他正在气头上,所以说的话不过脑子,但那都是有原因的,也是为了在魏家人面前演一出戏而已。
要不是这样,他最近也不会查出魏瞿私底下收集上京各家各府的情报,呈递给自己的兄长,这两兄弟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只是圈套本是设给魏家人的,最后却连自己都套进去了——他的夫人容珈,已经赌气离家四五天了。
今日幸好他得知程容珈要来汝阳王府参加游园会,这才特意堵在这里,好赖将人哄回去再解释那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