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意?”
昌华郡主依旧是那副笑容,只不过里面多出了几分讥嘲。
“程宝林不是在论身份排资历吗,本郡主也不过是在和你做一样的事,为什么你觉得理所当然,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方才她从马场上下来,就看到程容珈魂不守舍地看着高台,她一看就知道,是在担心程清菱为难杨氏。
事实证明程容珈还是挺了解自己这个庶妹的,祁宛大老远就听到这女人在口出狂言,对杨氏言语羞辱。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她一个亲王府郡主的身份,在程清菱这种区区一个妃妾面前,总不会还拈轻怕重吧?
“我只不过在质疑一个称呼,郡主就咄咄逼人说我不懂礼数,究竟是谁在没事找事?妾虽身份卑微,但也有气节,非什么人都能欺之辱之的!”
程清菱今日也难得地硬气起来了,实在是她已经受够了这种什么人来都可以踩一脚的感觉了。
现在上京还有人敢轻视她们宣王府?那真是活腻了,哪怕是昌华郡主也不行。
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靠着皇帝皇后对宁都王的愧疚才给她几分面子,要是等几年之后,主政的人一换,她又算个屁。
“气节?”
昌华郡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掩唇夸张地假笑了两声,这才继续道:“你的气节能脱离宣王兄吗?
如果不能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让我不痛快,不然你这随风而逝的气节,可能随时都能变成一句笑话。”
她对程清菱原本没什么太大的仇视,但是这个女人数次在她面前跳弹,现在竟然还想狐假虎威,仗着宣王的权位给自己施压?
自从宣王这个堂兄狠毒地让吴家那么算计自己之后,祁宛就懒得给宣王府的任何人面子了,今日收拾了这程清菱,也算是警告警告宣王,别以为自己会轻轻放下他做的那些腌臜事。
以后在上京,他要是还敢打宁都王府和西北军的主意,那自己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了。
“你——”
当众被辱,程清菱气得跳脚,但是在这么一个不讲理且偏偏身份比自己高的女人面前,她还是用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
“既然郡主要护着这个女人,那咱们就走着瞧,我今日也不妨把话放在这,这女人与我有杀母之仇,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怨恨的目光就没有从杨氏身上离开过,她就是要提醒所有人,在她们面前装的再好,杨氏也是个杀人凶手,也是个善妒怨毒的毒妇!
见她依然如此仇视自己,杨氏也没有什么气急败坏的表现。
李姨娘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事情的真相已然水落石出,只是程清菱不愿相信,要继续恨着自己,如果这样自欺欺人能够让她自己好受一点,那就随她去吧。
“那可有点难呢,杨尚仪现在内廷做事,可不是你一个王府的侍妾能够指手画脚的。
你觉得叫她嫡母丢脸,现在看来,她只怕都未必稀罕你这么一个便宜女儿,以后还是该尊称就尊称,不要随便认熟人的好。”
昌华郡主送佛送到西,也算是回答了程清菱一开始的托词,让她知道该称呼杨氏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甘心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