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问的时候，一边在思考王哲轩的身份，这样看起来的话他有可能是潜伏在调查队里的，是不是这些案子的凶手还另说，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和这些命案有直接联系。
王哲轩没有回答我，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是心里面估计也不平静，毕竟他应该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就拆穿他的身份，而他想找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找到，那既然他找的并不是这个金属箱子里的东西，那么会是什么呢？
我见他不说话，于是又说：“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怀疑过你，没想到你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王哲轩却冷笑了一声说：“的确是没有怀疑过，但也没有信任过，和你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太明白你了何阳。”
王哲轩说的倒是真的，我虽然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也没有完全信任过他，就像此前说的，我一直感觉他怪怪的，可能这种怪异就来自我的潜意识吧。
我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我问他：“你在找什么，或者说你想通过我找到什么？”
王哲轩却闭口不提，好像很忌讳让我知道他在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一言不发，我见他是这个样子，我说：“看起来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是吗？”
王哲轩却说：“你已经想好了要抓捕我了？”
我当然是这个想法，只是现在我和他一对一，他要是全力反抗还真不好办，而且这个地方想要自己出去是不太可能的，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需要想外面求援才能出去。
果真王哲轩说：“要抓捕我，可能是你能出去吗何阳？”
王哲轩果真早就知道这里，而且比我了解这里，我说：“所以这个金属箱子也是你放在这里的，第一次敲击钟的时候也是你计划好的。”
王哲轩说：“真是可惜了，本来以为计划天衣无缝，但没想到你却完全不能在计划之中，因为从进来之后到现在，你就完全像是一个意外，我还指望在敲击钟声让你有些意识混乱的时候问出那个东西的下落，却没想到你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原来打的是这个打算，我看着这个熟悉的东西，我问：“但东西不是你放在这里的，那你还有同伙，帮你的人是谁？”
王哲轩却说：“你见过他很多次，你难道没有印象了？”
说着王哲轩戴着戏谑的表情，他接着说：“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告诉你，让你难受。”
我惊讶地看着王哲轩，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我想着见过很多次的人，却并不能记起来什么。
王哲轩说：“何阳，你如果还想出去，就必须退一步，否则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都死在这里，没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然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与你一模一样的那个海城人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你。你甘心吗？”
王哲轩既然这样说，那么说明他现在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手段，否则他不会这样劝我。
我说：“你想让我怎么退步？”
王哲轩说：“我们都各退一步，我不为难你，你也不抓捕我，我们合作离开这里，然后就当这里面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说：“我没有看到你退的那一步，好似你刚刚的全部说辞都是我在退。”
王哲轩说：“你既然这样想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问：“什么秘密？”
王哲轩说：“何阳，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守承诺的人，在我告诉我你这个秘密之前，你先答应我刚刚的提议。”
我看着王哲轩，王哲轩继续说：“你放心，这个秘密绝对能让你满意。”
我终于松口说：“好吧，我同意你刚刚的提议，希望你不要再耍什么心机。”
王哲轩说：“你一直和我提起的那个何阳计划，其实早就已经失败了，不讲全部失败，最起码已经失败一半了。”
我看向王哲轩，有些惊异地问：“你说什么？”
王哲轩说：“从你失踪去到边界开始，其实何阳计划就已经失控了，因为你去的那个边界，不是他们希望你去的那一个，有人打乱了何阳计划的部署。”
我深吸一口气，王哲轩的这个消息的确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信息量也非常大，因为按照现在的说法，边界就是在某一个时刻被复制出来的时间倒影，可以看作就像是一个朝另一个方向无序发展的平行世界，有很多相同的东西，也可能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因为那里本来是那一个时刻之后的其他可能。而且一直以来的说辞都是我连续去过两个边界，但现在王哲轩说我去的这两个边界都不是何阳计划要去的那一个，那么何阳计划制定的时候，让我去的那个边界又是什么地方，又有什么目的？
而在背后搅乱何阳计划的人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们要搅乱这个计划？
我眯起眼睛看着王哲轩说：“是你们做的？”
王哲轩说：“你可别用这么吓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穿过边界是需要工具的，我们这里的工具早就遗失了，除了你根本没人能穿过边界。”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王哲轩，我还是觉得他的话不大可信，但他说的这个秘密的确称得上是一个秘密，也给了我新的提示，更是给了我全新的思维来看整件事，因为我一直以为这个神秘的何阳计划还在稳步推进之中。
这么说这些幕后的人也还没有完全掌控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毕竟现在身为棋子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选择，只有任人拨弄的命运。
我想到这里又问了一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哲轩却说：“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