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况已经到了我不能理解的地步,因为如果我看到的霉菌下面真的是尸体的话,那么就是说尸体是完全嵌在墙壁里面的,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我看到霉菌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人的形状,却没有往是真的尸体上去想的原因。
我看了看身旁的钟队和闫明亮,钟队自己明显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说:“不应该啊,我们第一时间就看过这里面,当时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怎么只是短短半天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闫明亮也说:“我们也第一时间探查过周围,的确没有看到有这种情况。”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样的现象,究竟是什么原因,正在这时候,外面的队员过来喊闫明亮,他说:“闫副队,尸体有些不大对劲了。”
听见是付青的尸体开始出现异样,我们于是先退出来去查看尸体,等我们到尸体边上的时候,只见尸体身上就像在出现尸斑一样地长出霉菌来,而且这种霉菌的蔓延速度非常快,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蔓延到了两个身体的全身,自然也包括付青的头。
这时候整具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霉菌,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尸体本来的样子。亲眼目睹了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我们是佩戴着防护服和面罩的,否则这东西要是吸进身体里面,保不定就和眼前的尸体一样了。
我问闫明亮:“闫副队,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闫明亮却看着我,问我说:“何阳,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我又看向钟队,钟队没有说话,我思考了一秒钟说:“现在里面也全是这种霉菌的尸体,付青的尸体又成了这样,这里已经非常不安全了,为了慎重起见,我们所有人先退出去,向上面打报告请求支援,而且要找专家来鉴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行。”
闫明亮还没说话,钟队开口说:“何阳说的有道理,就按何阳说的做。”
于是我们所有人退出钢铁厂以外,我问闫明亮有没有和上面联系的方法,闫明亮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说不出来,我于是只好先给樊队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我于是又打了一遍,电话终于通了,但是却有很多的杂音,樊队好像在一个信号非常不好的地方和我通话,我把现场的情况和樊队汇报了一遍,也不知道信号断断续续的樊队听清楚没有,最后我只听见樊队说:“我来安排。”
过了大约两分钟,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里面是一个严肃而且浑厚的声音,应该是樊队找的支援力量,他问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和情况,于是和我说:“我们半个小时就到,你们在外围做好防护,不要轻举妄动。”
电话挂断之后,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于是我们一伙人就在外面等,半个小时候,果真见前后来了三辆军用卡车,在我们跟前停下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下来,而且全副武装,来的速度非常快。
为首的来到我们跟前问:“是谁何阳?”
我站出来说:“我就是。”
他和我说:“是樊队安排我过来协助你们的,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
我于是把里面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他也没有介绍他是谁,但是看这个架势也大致也能猜到他们的来头,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他之后又和钟队、闫明亮打了招呼,于是让跟着来的人穿上防护服,接着才引荐了一个人,我本以为会是个专家,但是他只是说:“这位是我们专门请来帮我们的,他叫木海川。”
我看了下这个人,四十左右的样子,整个人也透出一股子硬朗的风格,应该是军方的人,而领队的这个人只是介绍了他的名字,却并没有说他是干什么的,之后他就和我握手说:“经常听樊队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这反倒让我惊讶起来,樊队和他们经常提起我干什么,但他也没有多说,就穿上了防护服,让我们也重新换上他们带来的防护服,然后一群人再次进去里面。
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里面已经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更诡异的是原本安置在地上已经完全长霉的尸体,我们进来的时候竟然离安置的地方已经有了两三米远,而且地上明显有爬行的痕迹,也全是霉菌,看到眼前的景象,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说:“这尸体怎么……”
木海川却说:“是不是觉得尸体活了过来?”
我看向木海川,木海川好像对眼前的景象并不觉得奇怪,他问我们:“你们把人放下来的时候人还活着吗?”
当时那个情景,木海川真的只是没有看见现场,那样的情况下人怎么还可能活着,头都已经被割下来,又重新缝合在了两具尸体的脖颈上,如果这样人都还能活着,那么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死人了。
我于是回答了一句说:“已经彻底死透了。”
在外面的时候我们已经和他们介绍过了里面的情况,他不可能听不明白,还这样问显然是不相信我们,但很快我就错了,因为木海川说:“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个小时了吗?”
这个倒没有,因为根据现场法医的说法,尸体的死亡时间还没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木海川听了说:“有可能是霉菌的孢子感染了大脑,重新产生了连接刺激了大脑,于是让已经死掉的尸体出现了肌肉动作,进而出现了我们看到的爬行。”
我看着木海川:“你说这个是认真的吗?”
木海川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接着就蹲下来查看尸体,尸体身上的霉菌变得更厚了,只见他用镊子透过霉菌夹住了什么,从镊子探进去的深度可以判断,应该是已经到尸体的肉里面了,接着木海川就记者镊子提了起来,我看到一条像是白线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就像是从尸体里抽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