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玄学不感兴趣,为什么会去莫家塔罗屋?当初让你把DKS卖给我们,墨总不也说是听信了塔罗的指引,才一定要买下的DKS吗?”
宁槐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目光冷峻,试图拆解面前这男人的内心。
可惜,墨晔还是和之前一样,看起来和凡人并无二异。
难道真的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吗?墨晔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前出现在自己身边都是巧合的,谋害她的另有其人?
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注入那洁白如玉的茶杯之中。
墨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才不紧不慢地回道:“确实对玄学感兴趣。像我这样已经什么都拥有的人,开始想要拥有爱情,很奇怪吗?身边的异性我又不感兴趣,自然会寻求玄学的帮助。”
他抬头,目光袭来,却不含半分冒犯的。片刻之后,墨晔才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我自己其实也对玄学有一点研究。只不过,宁大小姐确实奇怪,周边的磁场和其他人不同,隐隐有煞气环绕。”
墨晔说完,宁槐还非常不解地往自己周围看了又看。
作为阴差,她肯定能看到妖魔鬼怪的真身。确定自己周围什么都没有后,宁槐也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她作为阴差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但道行高一点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一点。
墨晔只能说出来她的磁场与众不同,却看不出她是阴差,只能说明他是个草包。
“这就不用墨总操心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我家里人会替我解决。”
宁槐拍去身上不存在的浮尘,起身离开。
既然能确定墨晔和自己要调查的事无关,那她也无需在这浪费时间。
路过茶几时,宁槐一时没注意,脚下被梨花木的茶几绊了一跤,直接失衡,人往前面倒去。
她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子,但只能抓住空气。
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只手,宁槐毫不犹豫地抓住,下一秒就被拽过去。
身体是稳住了,不会摔倒了,但人也到了墨晔怀里。
她抬起头,和墨晔深邃的双眸撞个正着。
也是在这个时候,宁槐发现心在胸腔里加速跳动,脸颊上的温度在升高。
“抱歉……”宁槐站稳后便立刻退后几步,“谢谢墨总。”
宁槐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错开与墨晔的注视,假装镇定地梳捋额前的碎发,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微微颤抖。
耳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宁槐的脸当即更红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有这种疯狂心动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墨总的招待!”
宁槐一刻也不想多待,绕开墨晔立刻跑出办公室。
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仿佛还听见墨晔在里头说话。
“明明很可爱。”
宁槐的身子直接僵住,双腿像被灌铅一样再也走不动。
这五个字让她身子颤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晔了。
那边宁彻也已经解决队员的难题,过来就瞧见宁槐脸色涨红,伸手探额头的同时不忘念念有词:“你看看,让你不要跟来非要跟来,该休息的时间不休息就是容易生病!”
碰见自家哥哥,宁槐也随之卸下担忧,扑倒宁彻怀里。
“宁彻哥哥,我想回家了。”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宁彻知道一定是让宁槐不高兴了,才会让她这样。
他望向墨晔的办公室,眼头压下,目光凛冽。“好,我们回家。不过阿槐要答应我,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和哥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阿槐。”
趴在宁彻的胸口,宁槐的声音闷声闷气,弱弱地应了一句“好”。
回家路上,宁槐一言不发,望着外头的风景发呆。
宁彻闻所未闻,从来没见过宁槐这么安静,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宁彻哥哥,我先上楼休息了。”
到家后,宁槐马不停蹄地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才稍稍感到安心。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盯着掌心,试图剖析刚刚在墨晔办公室发生的事。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的怪异感觉呢?心跳的那么快,看到墨晔的眼神就心虚?难不成,月老真的给她牵红线了?
而她的红线对象,就是那个玄学草包?!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宁槐在房间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要不游阴好了,回地府一趟,问问月老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姻缘。”说完宁槐又否定自己,“可是我要是动用灵力去地府,阎王那老登知道了肯定又要念叨我!”
“到底怎么办啊……”
宁槐只能发出打鸣般的尖叫声,疯狂抓着头发,最后靠着门板滑到地上。
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的位置,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墨晔那张十分优秀的脸,心跳又开始加速。
这难道是心动?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宁槐就浑身发抖,深感不适。
“不行,我得去一趟。这可是关乎我的人生大事,不能就这么互相糊涂地过去了。就算阎罗那个老头会说我,也顾不上了!”
宁槐在手机里给家里其他人发消息,表示自己不吃晚饭,然后将门反锁。
确定没人会进来后,她才摇身一变回阴差,回到地府。
这次宁槐目的明确,哪里都不去,就是直奔月老的住处,要找月老问个清楚。
在朦胧的月光下,月老身着一袭宽大的红袍,衣摆随风轻轻摆动,白发如雪,长髯随风飘扬。他在在一堆毛绒线头中挑挑拣拣,看起来忙得不可开交。
“月老大人。”
宁槐光是看到月老这样,满心担忧无法卸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给我家猫猫织毛衣啊!可惜我这个老头子根本就不会这些东西,你看我这弄半天的。”
月老擦去额头的汗水,又长吁一口气,“宁大人,您怎么来了?您可是稀客,来来来,尝尝我这酿的酒,我自觉还不错。”
宁槐往碗里望去,一股恶心立刻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