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望着墨然，脸色难看，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杀人，可为了村里的风调雨顺，为了村子的安详，世代都是如此，更何况到了他们这一代，总不能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律。
而且圣女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注定和别人不一样。
“学长，你先别激动，我们过去看看再说。”白露安慰的说道，偏过头，看向阿大，“祭祀开始很久了吗？”
阿大摇摇头，“祭祀的时间是夜里八点开始，距离开始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足够我们赶到祭台。”
阿彬抽抽鼻子，漂亮的大眼睛挂着水汽，哽咽着，“可以把阿枫救下来吗？”
他喜欢阿枫，喜欢她甜甜的笑容，喜欢她可爱的性格。
“先去看看吧，具体怎么办到那里再说。”白露深知这件事的困难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怎么可能说变就能变的。
况且他们只有三个人，又怎么能与整个云罗村抗衡。
“老白，你一定能打对不对，一会儿那些村民交给你，我去救人。”墨然胳膊肘捅了捅白逸尘，神色凝重。
白逸尘冷冷的瞥他一眼，单手插着裤兜，就算身上再脏再狼狈，却依然改变不了过于冷然的性格，“和我没关系。”
“那是一条人命，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墨然面对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倒退着。
他似乎真的有点想多了。
“为什么不能？”
白逸尘挑挑眉，干涸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幽暗的双眸透着几分薄凉。
“白逸尘，你不要太过分，好歹是一条人命，你的血是冷的吗？”白逸尘伸手抓住宽厚的肩膀，拦在他的身前，怒视着，“这人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白逸尘垂眸冷凝，没有回答，四目相对，谁也不肯服软。
直到前面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白逸尘淡淡开口，“你要再这样下去恐怕赶到时想救都救不了了。”
“你混蛋！”
墨然一拳捶在他的肩膀，转身大步朝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大步追去。
白逸尘揉了揉被捶的肩膀，懒洋洋的走过去。
穿过云罗村，在村西头的大山前一条被新踩出的小路缠绕在山体，直通山顶。
阿大拿出镰刀走在最前面，手中的镰刀不停的在草上挥舞着，如果草里有蛇之类的可以赶跑。
其他人跟在后面，神色凝重，谁也没有说话，现在多停留一分钟，山上的阿枫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这座山平时是不让村民上来的，所以长满了杂草，我记得小的时候村民们上过一次山，那时候村南头的老李叔家提前挂上了大红灯笼和红色染布，可每个人哭丧着脸，我们几个小男孩去讨糖吃，还被家里人揍了一顿。”
他现在才明白，那年老李家的女儿就是祭山神的圣女，作为圣女，祭山神的时候相当于出嫁，娘家人自然要喜气洋洋的。
“这个圣女具体是怎么选出来的，还是说每年换一家？
”墨然拽了拽旁边的杂草，几只飞蛾从草丛中飞出来，抬手挥舞着将其轰走，脚下的步伐加快，越过其他人，紧跟上阿大。
阿大割着青草，时不时的抬起头，“你们是外人不懂，凡是圣女自然与普通的孩子降生不一样，听娘说，阿枫刚出生的时候家的上空百鸟飞舞不散，直到阿枫的哭声响起，鸟群才逐渐散开。”
“当然，这也是俺娘说的。”
怕其他人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墨然却有些不信，只有小说里敢这么写，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情，恐怕是这里的村民为了找借口乱编的。
“你别不信，下一任圣女已经出生了，当时天空里的黑压压的一片，快要将整个村子覆盖了。”
阿大见墨然一脸的不相信，连忙解释。
“也许是什么东西吸引力鸟群。”墨然想了想，应该差不多是这样。
白逸尘则走在最后面，听着对话，一贯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偏头望着云罗村全景，在村子靠中间的一户人家门口大红灯笼和红色染布格外显眼。
前面的路愈发不好走，阿大一个人有些吃力，阿彬也拿起镰刀上前帮忙，距离山顶不算太远了，众人也暗暗松口气。
太阳已经落山，深山被黑夜笼罩。
墨然能很清楚的见到山顶的火光，几乎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黑夜，见到目的地，几人的脚步加快，快速上山。
倾斜的道路逐渐变得平摊，走起路来也没有那么吃力，在前方山顶旁一片空旷的场地被石头包围。
周围挂满各种颜色的绳索，火光照亮周围的一切，围在空地周围的村民们头上戴着红色脑子，身穿白色长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血红色的面具，在深夜中，格外诡异。
“那不就是……”
墨然见到被众人围绕，禁锢在山顶处的女人急呼出口，可话没说完，就被阿大捂住嘴巴拽到旁边躲起来。
望着前方一群人正在做什么仪式，似乎是刚刚开始，山顶处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女人也就二十左右，没有哀怨，也没有哭喊，似乎知道命运如此，并没有极力反抗，木讷的望着周围的村民，就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阿枫一定很害怕吧。”阿彬蹲在角落里，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小声的呢喃着。
阿大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月亮，沉思片刻，“距离祭祀开始还有差不多一刻钟，我和阿彬去引开村里的村民，你们去救人，不管其他的了，先救下小枫再说。”
“那你们俩小心点。”
墨然叮嘱着，望着前面诡异的一幕，不禁打个冷颤。
阿大点点头，叮嘱阿彬等他把一部村民引走，就让他去引另一部分，这样一来剩下几个村民白露三人也能对付。
交代好，便从包里拿出祭祀的面具和衣服穿戴好，与阿彬悄无声息的走到村民后面。
“有野兽！”
阿大突然大喊一声，惊动了村民，指着下山路喊道，“野兽嘴里叼着东西，要是见血就完了！”
一听这，一部分村民们跟着他急匆匆从下山路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