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
白露突然站起来,惊呼一声,不等说话的年轻人反应,直接扑进他的怀中,双手搂着脖子,激动不已。
“你……你认识我?”
阿大有些结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露松开他,双手整理着散乱的长发,扬起大大笑容,“阿大,是我呀,我是露露。”
“露露?”
阿大盯着眼前漂亮的面孔,迟疑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激动,双手抓着白露胳膊,满脸的激动,“露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
变得越来越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了。”
“阿哥,他们都是外人,别被骗了,露露姐早就死了。”
旁边的少年大概有十五六的样子,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提醒着。
白露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不紧不慢的卷起袖口,露出半截手臂,手肘上方一道月牙伤疤露出来,“阿彬,你还记得这个伤疤么,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用镰刀把我胳膊伤了,留下了这块疤痕。”
“真的是露露。”
阿彬明亮的眼睛波光闪烁,望着昔日里好友,激动的抱着她,“露露,村长说你得了传染病才会被家里人送出云罗村,没想到你没死,太好了。”
“刚刚的兔肉不会是你俩的吧?”白露反应过来,合着这哥俩跑来山洞开荤。
阿大不好意思的笑笑,“家里的大人都去祭祀山神了,我俩偷偷跑出来,想尝尝肉到底好不好吃,这不是刚烤熟还没有吃一口,就被你们吃了。”
想到刚才香喷喷的兔肉,阿彬抿了抿唇,渴望的望着他们。
“不好意思,我们实在太饿了,不过我们这有火腿肠,和肉差不多一个味道,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墨然从包里拿出白露给他和白逸尘的火腿肠放在兄弟二人的手里。
望着没见过的火腿肠,两人并没有吃,而是放进身前的布袋里,拉着白露询问着,“露露,你这次回来是想叔叔和婶婶了么,他们都挺好的,走我们带你去见他们。”
阿彬从火堆里拿起火把,往前走着,阿大则和白露有说有笑的跟在后面。
墨然和白逸尘互相对视一眼,紧跟上去。
漆黑的山洞越来越宽敞,光亮越来越近,走出山洞,夕阳的余晖落在身上,格外的温暖。
脚下的村落应该就是云罗村,而他们所在的洞口位于村子的上方,走下山恐怕还需要不少时间。
云罗村就有几十户人家,房子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院子里摆放的东西都是有木头拼接,偶尔冒着青烟的院子里大黄狗懒洋洋的趴在门口。
村子周围被高山环绕,山顶的参天大树将整个村落包围起来,却不影响阳光照进村子,在对面的山上是村民开发的土地,上面种的粮食已经长出幼苗。
而在山脚下,云罗村的边上一条河流环绕着整个村庄,水车随着水流旋转着。
“你们快点,正好赶上村子的祭祀,带你们见识下云罗村最古老的习俗。”
白露朝着两人挥挥手催促着。
“好。”
墨然回应着,抓起白逸尘的胳膊,大步追上去。
跟着阿大和阿彬走下山,真正走近云罗村,和看见的感觉都不一样,村子里的路也是由石头铺砌而成。
周围水声缠绕,偶尔狗吠声在安静的村落响起。
可能是祭祀的原因,村子里一个身影也没有,偶尔跑出来一只鸡,见到几人,仓皇逃跑。
“露露,你的病是上天恩赐才好的吗?”阿彬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白露。
白露摇摇头,“是治好了。”
想到当年的事,明眸难掩的悲凉。
“阿翁说你的病是灾难,是上天对你们家的惩罚,治不好,也会传染给整个云罗村的村民,怎么会能治好呢?”
阿彬挠挠头,伸手从斜挎身前的帆布包里摸出几个果子,举到她面前,得意的炫耀着。
“你们两个不仅不顾村规,还跑去偷村长家里的果子,小心被罚。”
白露无奈的笑笑,阿彬还是张小时候一样淘气,虽然他早已变成落落少年,可那双明亮的眼睛是那么的质朴,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质。
“不怕,反正就是被揍一顿。”
阿彬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垂着头,盯着脚尖,悲伤的情绪缠绕在周身。
发现他不对劲,白露偏过头,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阿大深深叹口气,自然明白弟弟在想什么,神色凝重望着前方高山顶上,“小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小枫是谁?”
白露被兄弟两人搞得一头雾水,连忙追问着。
身后的墨然也是一脸的焦急,听着三人的对话,对云罗村越来越好奇了。
“你应该不记得,小枫和你我差不多大,只是从出生后就被被选定为圣女,不允许沾染任何杂质,所以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出过门,除了家人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
“圣女?”
白露似乎小时候听过这个词,可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对,就是从小培养献给山神的祭品。”
阿大再次叹口气,他听村里老人讲过祭祀的流程,那时候还特别期待能参加祭品活动。
可等到长大了才明白,被推下悬崖的祭品不是什么猪牛羊,而且活活生生的一个人。
“祭品会怎么样?”
不等白露开口,墨然大步走上前,与三人并排追问着。
“会被献给山神,从祭祀台上跳下去,与大山融于一体。”
阿彬的声音有些哽咽。
认识小枫,他们还是在偷偷溜进村东头的老张家里发现了屋子里的地窖,才知道被关养的小枫。
后来三人成了好朋友,只要老张家没有人,他们就偷偷跑进去找小枫玩。
一玩就是几年,到今年正好遇到祭祀山神,而作为从小被称为圣女小枫成了祭品。
此刻,估计她正站在祭祀台上瑟瑟发抖。
“这不是拿人命当儿戏么!?”墨然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祭祀,这哪里是祭祀,明明就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