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重要的课，你俩怎么迟到了？”江胖子把最后一根油条塞进嘴里，拿起桌面的豆浆硬是将嘴里的油条压下去，望着两人，嘟囔着。
把专业课视作命的两人可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迟到。
墨然盯着一双黑眼圈，偏头望着他，有气无力的，昨晚夜班等了一宿都没有客人，然后就变成这副样子。
而孙舟航则是直接闭上眼睛，嘟囔着，“顾客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说起顾客，那家伙昨天就像疯了一样找你，好像找不到你就会死掉一样。”江胖子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时顾客的模样简直就像发疯。
孙舟航无奈的叹口气，偏过头，正对上两人的视线，“我知道，可我和他是真的不能再继续相处下去了，而且我也该结婚了，再给他任何希望都是残忍。”
“还有半个月么？”
墨然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孙舟航点点头，神色凝重，并没有半分的喜悦，“你们一定要参加，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
爱情没有了。
心没有了。
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可能去不了。”墨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勾勾唇，面对两人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我要和白逸尘去趟外地，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知道，恐怕就真的赶不上你的婚礼了。”
“不过你放心，哥们的心意一定会送到。”
他连忙补充一句。
“要去外地？去旅游么？”孙舟航关切的问道。
“算是吧，不过也没准，如果事情办的快也许能赶上，哥们会尽量赶回来。”墨然拍拍孙舟航的肩膀。
“没关系，就算赶不上，我也不会挑你的。”孙舟航的话明显带着些许的失落。
他更希望那个陪墨然去外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什么荒唐的婚礼。
说话间，上课铃声突然响起，三人默契的不再说下去，等待着这节课的重要内容。
下课后，墨然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辅导员那里请假，刚走出教室，满脸疲惫的顾客迎面走来，看样子他似乎在这里等很久了，见到墨然，惨白的唇勉强的勾出一抹苦笑，声音变得沙哑，“舟航在教室么？”
墨然点点头，“我去喊他。”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就行了。”顾客有些卑微的笑笑，抓住他的胳膊，阻止道。
“你没事吧？”墨然小心的问道，恐怕哪个字说不对，让顾客崩溃。
顾客摇摇头，“我有事，从知道舟航就要结婚以后就变得不正常，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无论做什么都无法甩掉大脑里他的身影，我爱他，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他。”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你应该知道你们两人根本就不可能……”
墨然走到身边，从包里摸出纸巾递过去。
接过纸巾，顾客望着窗外，神色迷茫，“就算不可能，我也想站在他的旁边，陪着他，只要偶尔的温柔就已经足够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不仅对你很残忍，也对舟航未来的妻子很残忍？”墨然劝慰着，虽然他也知道舟航根本不喜欢张楚楚，可等两人结婚以后，对妻子就是有责任，有义务。
“我不管，我只想陪着他，哪怕只是单单的朋友也可以！”
顾客激动的说道。
“你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做朋友，从你勾引我开始，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孙舟航从教室里走出来，江胖子紧跟在身后。
这句话一出，除了两个当事人，在场的其他两人就像是雷击一般愣在原地，张大嘴巴，似乎听到了天大的消失，面面相觑，又将视线投向依然对峙的两人身上。
“我不管，我不用你负责，也不用你对我好，我只想和你做个普通朋友，静静的看着你就好。”
顾客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着。
往日里一切的高傲都被踩在脚下，只为恳求眼前人能和自己做朋友。
孙舟航甩开抓着胳膊的双手，冷冷的凝着，“你别纠缠我了，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这样听得懂么？”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顾客声音颤抖着，赤红的双眸透着丝丝的恨意，“难道就算我放下所有的尊严来求你，你连一点点的温柔都不肯给我么？”
“是的。”
面对冰冷的回答，顾客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瞬间崩溃，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不停的滑落，愤恨的盯着冰冷的面孔，哭喊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无所谓，只要你忘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孙舟航说完，便缓缓朝楼梯口走去，冷漠的背影在顾客的眼中是那般的讽刺。
墨然经过他的身边，动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大步跟上去。
依孙舟航的脾性，他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孙舟航，我恨你，我会让你后悔没有选择我！”
顾客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教室里的学生们听见这样的声音纷纷跑出来，可此时，楼道里什么也没有，刚才的声音仿佛幻觉一般。
从教学楼走出来，墨然和江胖子跟在孙舟航的身后，两人心中都压着无数的问题，可面对他的抗拒，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他亲自说出口。
三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周围的植被已经泛黄，深秋不仅带走了夏日的炎热，也带走了了植被的活力。
许久，走在前面的孙舟航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两人，神色凝重，“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舟航，你……”
“你真的和顾客睡了？”
江胖子打断墨然的话，满脸的兴奋，色咪咪的小眼难掩的猥琐。
孙舟航点点头，对于最好的哥们他并不想隐瞒。
“靠！可以啊，速度够快的！”江胖子满脸激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冒着红光，走过去，搂住孙舟航的肩膀，“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胖子，你无聊不，这种事也要问。”墨然察觉到孙舟航的不悦，拽过他，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