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鼠疫疫情案2
王风2024-01-01 13:257,711

  第二十九章

   

   

   

  从溪边回小营地,需要经过主营地,此时太阳即将落山,主营地里人声鼎沸,人们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除了黎麦这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儿外,营地里其实还有另外三个上小学的孩子,都是父母趁着暑假,带着孩子出来自驾游旅行,只是另外三个孩子年纪都比黎麦大好几岁,小孩子倒是想和大孩子一起玩,但大孩子不想带着小孩子,所以黎麦在初时被几个大孩子晾了一下后,她就不再强求去融入他们了。

  现在,她又遭遇了蹭到狗屎的厄运,所以更加不会愿意再和别的孩子在一起,从主营地穿过去时,夕阳的光映在她琥珀色的眼瞳里,里面还倒映着其他孩子在营地里跑闹的身影。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居然成了营地里所有人里最忧郁的存在了。

  陶景看着想笑,又觉得自己很不厚道,随即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会以很“哲学”的想法思考世界,现在长大了,发现世界不哲学,反而再现实不过,现实到荒诞。

   

  四人回到他们偏僻的小营地,三个男人已经做好了晚饭了。

   

  在出发前,姜涛在群里发物资单子,提议,多带一些需要明火煮的生食,例如从盒马买一些生鸡翅、排骨、牛肉、蘑菇等等,到营地后烧烤,其他人也觉得这样挺好,但她的提议被于宁一否决了。

  于宁一在群里说:“最好不要带这么麻烦的生食,第一,在车上一直保证冰箱运行很费油,而这些生食不放在冰箱里,又肯定会坏,不行;第二,我们这么多人,吃得不少,做菜的时候稍微没做熟被人吃了,到时候食物中毒拉肚子,我们在半路上,不方便送医;第三,要做生食,太费神了,大家是去旅行的,不是去受罪的,带方便的食物最好。”

  他列举了一二三点,给众人发热的大脑降了降温,既然他这样反对姜涛的建议,于是最后带的食物和水都是于宁一准备的。

   

  晚饭已经摆在了铺了餐垫的桌上,味道如何暂时不知,但种类很是丰盛,例如红烧肉罐头、牛肉番茄浓汤罐头、干角豆五花肉罐头、烤鸡翅、牛肉干,甚至还有风干鹅肉、卤水鹅肝等等,都热好了,用一次性饭盒装了放在桌子上,又有干果、预包装点心、水果等等,桌子中间,则摆着一个露营用固体酒精炉,用锅煮了一锅面,放了一些带的脱水蔬菜进去,闻着是很香的。

  顾炜衡给每个人递了碗,让大家用来自己夹面条吃。

   

  其他人都抽了酒精湿巾擦手拿碗吃饭了,陶景这时候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捡的那几个“松菇”,笑着递到于宁一跟前去,开心说:“于哥,看,这是什么?”

   

  于宁一看了一眼,说:“野生菌。”

  “呃。”陶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笑说,“具体品种呢?这个可以不可以吃?”

  于宁一说:“你吃吧,要是死了,就把你埋在远处那个山坡上。那个山坡靠山面水,风水好。风水好,可以保佑我们科室再招的同事是个靠谱的,不会死这么快。”

  陶景:“……”

  陶景给了他一个白眼,把蘑菇放在桌子上,于宁一过去拿在手里又看了看,说:“这个很像毒丝膜菌,很毒的。扔远点吧,被黎麦误食了可不好。”

  黎麦不满于宁一把锅甩给自己,说:“我不会乱吃东西。”

  “好,知道了,你不会乱吃。”于宁一把蘑菇扔到远处地上,用消毒湿巾擦擦手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梁可就说:“我看其他人就在用溪水煮饭和洗菜,没问题的,那个溪水很清,我尝了下,还是甜的。”

  她说着,瞄了于宁一一眼,看来在溪水的事上,她是要过不去这个坎了。

  于宁一没理她,安静地吃饭。

  梁可于是又提议:“我想去打一桶水回来洗脸洗脚,这个总可以吧。”

  这个的确是正常诉求,不能洗脸洗脚还用纯净水,那太浪费了。

  于宁一依然没出声。

   

  饭桌上一下子陷入沉默,陶景看了看大家,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说:“于哥之前说不能用溪水,应该是怕会有寄生虫和寄生虫卵,洗脸洗脚,水烧开了就会杀死寄生虫,没事的。”她没提在上游看到有人把废弃食材扔在溪水边的事,以免大家介意,因为就在刚才,黎麦在下游洗了衣服,梁可还捧了水喝,她现在大可不必再马后炮。再者,把水烧开洗脸洗脚,是没关系的,她自己也受不住只是用湿巾擦脸擦手擦脚。

   

  于宁一说:“我只是为大家健康着想。”

  他没说到底能行还是不能行。但结合语境,他应该还是不赞同更多,赞同很少。

  梁可轻叹一声,心说一会儿一定要去提水,她要是感染寄生虫,肯定早感染了,不差这时候用溪水洗脸洗脚这一件事。

   

  这是梁可第一次和于宁一有生活里的长时间接触,自从定下要一起做这次自驾游,她就发现于宁一特别强势,但也许不是强势,只是让人无法忽视他说的话,不敢去违背。

  梁可不由凑在陶景耳边小声嘀咕:“于哥,一直就这样吗?”

  陶景倒没意识到什么问题,问:“什么这样?”

  梁可在脑子里思考了几个词后,说:“就是这样严谨。”

  陶景意会地“哦”了一声,说:“你是说他不允许用溪水吗?”

  梁可点头,又说:“不只是溪水的问题,他之前不是也不让带生食在路上煮吗?感觉他对生活上的事太在意了,太细致太严厉了吧,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最主要是他一说,其他人都不敢反对,这才是问题最重点的部分,不过她没好意思提出来,因为她也不敢明着反对。

  陶景却没意识到梁可话里的潜台词,说:“好像是的。大概是职业病吧。我们做传染病,每年报告最多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就是食物中毒。”

   

  “职业病?那你怎么没有?”梁可小声说,她是真很介意于宁一在吃喝等上的严厉和专权的。

  陶景笑了笑,说:“我才上班一年多,见识太少。哈哈!”

  梁可在心里哀叹一声,知道和陶景没法讲了,这才不继续吐槽了。

   

  夜色降临,主营地里挂着的各式露营灯亮了起来,有人带的音响里播放着轻灵的音乐,空气里飘着饭菜香和烧烤的香味,人们的欢笑声在山间回荡,也传到他们这个偏居一隅的小营地来。

   

  陶景望着主营地那边的灯火,一边吃东西一边感叹说:“在这里真放松,远离城市,远离上班!”

  梁可也附和,又再次提醒说:“是啊。你们下次要是再计划做自驾游,一定要再叫上我。”虽然于宁一管得太多太严,但这也只是很小的不愉快,总体来说,这种自驾游是很好的。

  陶景笑说:“明明最开始是你提议自驾游的。”

  梁可说:“但之后我只是被携带的人,我可没做什么贡献。”

  的确,他们坐的那辆车是于宁一的越野车,带的所有东西,也都是于宁一准备的,他们只是带了自己,还有一些自己要用的私人用品,以及自己想吃的零食而已。

   

  大概是真饿了,虽然桌上基本上都是罐头和预包装食品,味道较一般,大家依然吃得很开心。

  黎九章给大家倒了红茶,以茶代酒,大家举杯。

  陶景说:“谢谢于哥,谢谢黎哥,你俩开车搭帐篷又做饭,做得最多。”

  黎九章说:“小顾也干了很多事嘛,摆盘端菜都是他。”

  陶景说:“谢谢顾宝宝,我也敬你一杯吧。”

  顾炜衡有点发窘,一边和陶景碰杯,一边说:“别那么叫我,陶景,让人看笑话。”

  陶景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姜涛说:“男士们是很给力的,接下来几天要再接再厉。”

  于宁一说:“虽然你在这里故意捧我们,但我一会儿可不会收拾善后,让你家黎九章做。”

  黎九章说:“你不说我也要做的。你一说就太小气了。”

  姜涛笑着指责于宁一:“你就是太计较了。还是我家黎九章好。”

   

  梁可和陶景纷纷点头,再次夸赞说:“黎哥可真是好男人。”

  梁可甚至把话题引到顾炜衡身上去,说:“顾宝宝你要和黎哥好好学着。”

  顾炜衡叹了口气,连连说:“行,行吧。”

  黎麦拿着自己的牛奶,小大人的口气骄傲道:“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大家正嘻嘻哈哈,边吃边笑,之前帮姜涛占露营地的群友肖哥过来,说:“我们在营地中间聚餐,有烧烤吃,还有酒,你们要不要过来!大家一起,更热闹。”

   

  这个露营地并不是一片平坦,于宁一等人所在的地方,更像一块飞地,比营地大本营所在要高一点点,位置偏,距离溪水水源远,不便于用水,不过正好于宁一也不让大家去用溪水,只用带的水,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他们处得偏僻,所以刚刚也就自己忙自己的,没有去参与主营地大部队的活动,这时候被肖哥邀请,大家自然不会拒绝,纷纷道谢,说带着吃的过去。

  肖哥说:“那你们赶紧过来吧。”

   

  其实大家都吃得已经饱了,但去主营地并不为吃,主要为玩,大家简单收拾了东西,于宁一说他留下来照看物品,不去参与营地的活动,让其他人去玩就行。

  陶景“唉”了一声,说:“要不,于哥,你和大家去玩,我留下来吧。”

  于宁一失笑,道:“去那边营地玩又不是什么大好事,是我自己不想去玩,就想安静地看看天空而已。”

  黎九章说:“我们别管老于了,他是文艺青年,经常要一个人体验孤独的,我们自己去玩吧。”

  于宁一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搭理他的埋汰。

   

  既然于宁一这个样子,大家没有再管他,带了一些吃的喝的去营地中心,此时,营地中心拼摆了一个长桌子,放着不少吃的喝的,都是各家根据自己的食物情况放上去的,吃的大多是预包装食品,喝的则是果汁可乐雪碧营养快线牛奶等,还有一个不小的豆浆机,里面装着热豆浆。

   

  陶景等人把他们带来的也按照分类摆上去,放在那里,大家想吃什么拿什么,是他们来主营地玩用来分享的食物。

  在长桌旁边不远,已经架了一个小篝火堆,篝火堆不远处则是烧烤架,有几个人在烧烤架边忙碌着,营地里是烧烤海鲜和各种肉食的味道,其香味扑鼻,让人直流口水。

   

  几人加入这个大部队,除了比较腼腆的顾炜衡比较边缘外,其他人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大群体。

   

  陶景性格开朗,长相漂亮,很受欢迎,一会儿就是“X爷”“X姨”“X姐”“X哥”认了一堆人,捞了不少好吃的。

  她目光四处扫,想看看一起捡过垃圾的廖姐,但却没看到她的身影,只看到了她的老公坐在篝火不远一边喝酒一边和人聊天。

   

  这时候,烤肉的叔叔叫了她,给了她几串烤肉,陶景笑说:“我都吃饱了。”

  叔叔怂恿她说:“吃吧,再吃一些,这些是好东西,很嫩很香。”

  陶景的确是吃不下了,但也不好不收,她道谢后,想了想,就准备趁热拿去给看守车和帐篷的于宁一。

   

  姜涛说:“小陶,你可真是有心,这时候还想着老于。我敢说,你拿去给他,他也不会吃。”

  陶景看了看手里的烧烤肉串,真的很香,说:“怎么会?这个做得很香。”

  怕得罪了露营地其他人,姜涛小声说:“他基本上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陶景说:“那我还是去问问他,这个姿态先做了,至少表明我们大家不是自己玩,把他忘了。”

  姜涛道:“你真是个好徒弟。去吧。”

   

  这片营地并不是完全明亮,顾炜衡和梁可担心陶景安全,便一左一右跟着,梁可举了手电,顾炜衡则稍微往前两步看路。

  梁可说道:“虽然是说于哥坏话,不太好意思,但于哥有时候脾气是真的挺怪的。”

  陶景和于宁一处得久了,倒没梁可这种感受,说:“脾气怪?”

  梁可道:“嗯。”

  陶景说:“哪方面?”

  梁可道:“不太好讲。”

  顾炜衡冷不丁说:“于哥很不顾别人的面子。”

  梁可笑了一声,说:“就是这样。”

  陶景“呃”了一声,心说,好像的确是这样。工作上还好,于宁一挺会做事做人,不上班,生活中,好像比工作里毒舌和自我几百倍,想说什么说什么,要怎么做就非要怎么做。

  梁可又说:“我们这种码农,身边很多人都不太会来事,有什么说什么,但像于哥这种程度的,也少见。”

  顾炜衡说:“可能是于哥不用在意别人感受就能活得很好。”

  梁可说:“是吗?”

  顾炜衡说:“嗯。之前和陶景去过他家,一个人住一个大别墅。我们坐的那个车,要近两百万。”

  “哇!”梁可惊呼。

  陶景觉得顾炜衡其心可诛,道:“别讨论他这些了,车是他出,是他开,买东西的钱是他出,事是他做,要是我们在背后说他坏话,被他知道了,他把我们扔下,开车走了,我们怎么办。”

  虽然她话讲得严重,语气却轻松,很显然是开玩笑的。

  梁可则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说:“的确啊,于哥是陶陶的上司,被他知道我们在背后讲他坏话,到时候给陶陶小鞋穿,怎么办?还是捧着他好了。再说,他也没有任何坏心,反而人还不错。”

  顾炜衡看了陶景一眼,陶景倒没什么特别的神色,还是笑着,还说:“好啦,他不在意的。”

   

  三人回了他们自己的车和帐篷处,只见于宁一已经收拾好了之前被他们摆得乱糟糟的桌子,地上也没有了垃圾,该收拾的用具也收拾好了,三人不由因刚刚还在背后吐槽于宁一而愧疚窘迫。

   

  于宁一半躺在一张户外折叠躺椅上望着天空发呆,他看到三人走过来了,但他没有出声。

  陶景把手里的烤肉串放到一个盘子里,端到于宁一跟前去,说:“于哥,专门拿来给你的,是他们烤的本地牦牛肉,我们吃了,还挺好吃的,又嫩又鲜。”

  于宁一果真像姜涛说的那样,道:“谢谢。不过,我刚刚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你放到桌子上吧,一会儿谁饿了,再热来吃。”

  陶景说:“一口也吃不下了?”

  于宁一说:“嗯。”

  陶景无奈,把盘子放回桌子上去,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害不害怕啊,要不要我们陪你?”

  于宁一:“……”

   

  顾炜衡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梁可性格温和好相处,但是也觉得陶景这和于宁一的相处也太过了吧。于宁一那么大个人了,还需要人哄吗?他又不是黎麦!

   

  于宁一说:“你们自己去玩吧,我正想一个人待着。”

  “你自己说的,行吧!”陶景和顾炜衡、梁可又走了。

   

  远离了于宁一后,梁可替顾炜衡说:“陶陶,你和于哥也处得太近了吧?”

  “啊?”陶景疑惑道,“什么?”

  梁可说:“就是没有那种上下级的意思,有些太随意了。”

  陶景说:“现在又不是阶级社会。”

  梁可一时语塞,侧头看了顾炜衡一眼。

  顾炜衡已经郁闷上了。

  梁可知道顾炜衡喜欢陶景,陶景应该也蛮在意顾炜衡的,但两人又一直是“好闺蜜”,就总是捅不破那层窗户纸,梁可都替顾炜衡着急。

  陶景发现氛围不对,说:“我们为什么要围绕于哥聊天?他有什么值得聊的?好了,我们去大部队里玩吧。他们还在跳舞呢。”

   

  三人回到营地中心时,黎九章正坐在桌子边看着几个小孩子,不让他们去做危险的事。

  见三人回来,黎九章便说:“姜涛说你们给老于拿烤肉去了?”

  梁可说:“嗯。是的。不过,于哥不吃,于哥在吃的东西上,为什么这么奇怪?”

  陶景说:“职业病!”

  黎九章想了想,说:“也可能与他妈妈的死有关。”

  另外三人瞬间竖起了耳朵。

  陶景和顾炜衡知道于宁一妈妈已经过世的事,梁可不知道,梁可顿时流露出吃惊、同情和自责的复杂情绪,说:“他和我们是一代人吧,妈妈就已经死了吗?”

  黎九章说:“嗯。他妈过世很早,记得是我们上初中时,就去世了。”

  “呀,好惨。”梁可感叹。

  黎九章见周围没别的人,其他人都在吃烧烤在聊天在跳舞,他说:“别去他面前提这事,他会心情很差。”

  陶景坐到黎九章旁边去,问:“我听说于哥的妈妈是S大的教授,是带学生出野外发生意外过世,是吗?”

  黎九章说:“是的。可能他就对我们这种处在野外环境里的情况比较敏感,人也多疑,不要去刺激他,他想吃什么就自己吃,不吃什么,我们也别去理他。让他自己待着就行了。你们想去溪水里玩水,也自己去玩,不要去他跟前提就行。”

  大家很理解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其他人都去玩去了,陶景坐在黎九章身边一起照看孩子,她发了一会儿呆,又问黎九章:“于哥和他爸感情不好吗?”

  黎九章说:“你知道这个?”

  陶景赶紧摆手:“我不知道什么。只是和于哥聊起他爸,看得出来,他和他爸之间有矛盾。”

  黎九章说:“这个,我也不好说。据说他妈妈出事的时候,他爸是跟在一起的,他妈死了,他爸活得好好的,没出一点事,可能他觉得他爸需要为他妈的死负责,就恨上了。”

  “啊?”陶景大吃一惊,“恨?”

  “恨”这个字眼,陶景觉得很严重,她本来以为只是一点父子矛盾,没想到黎九章却说“恨”。

   

  黎九章说:“是的。我和他不只是大学同学,我们初中也是同学,高中还是校友。不过我和他初中时不太熟,几乎没在一起讲过话,上大学了,是同寝,才做了好朋友。”

  陶景感叹道:“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你们也太有缘份了。初中同学,还能做大学同学。”

  黎九章说:“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俩家在一个区,只要成绩好,上最好的公立中学的概率很大,然后分在同一个班,也没什么。”

  “哦哦。”陶景很感兴趣地问,“于哥初中时,也像现在这样吗?”

  黎九章:“像现在怎样?讲话不留一线,不给人留面子吗?”

  陶景“哇”了一声,笑说:“你知道他不给人面子?”

  黎九章说:“他一直这副样子,气死人不偿命。初中的时候,他都是独来独往,没朋友的。”

  陶景只觉好笑,说:“但他上班的时候,还蛮会来事。我们孟姐可喜欢他了。出去处理疫情,他和其他单位的那些人也都很熟。”

  黎九章说:“他就是不爱搭理不喜欢的人而已,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陶景依然觉得好笑,说:“让他知道我们在背后谈他这些事,你说他是不是要嘲讽我们。”

  黎九章说:“他自己什么样子,他自己最清楚吧。他难道没有自知之明?”

  陶景说:“黎哥,你这句话得到了于哥的精髓。”

  黎九章也笑起来。

   

  陶景问:“于哥的妈妈到底是出什么事过世的呢?难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食物中毒?”不然于宁一何必对食物和水那么介意。

  黎九章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不会和人谈这些。”

  “哦。”陶景没听到更多有关于宁一的事,有些失望。

   

  到了晚上近九点,黎麦必须睡觉了,黎九章和姜涛便带着孩子回自己的车和帐篷去,陶景他们三人也不想玩了,和营地其他人告别,一起回了自己的帐篷。

   

  黎九章一家有一顶帐篷住,陶景和梁可住一顶帐篷,而于宁一并不介意和顾炜衡住另一顶帐篷,顾炜衡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于是就这样分配居住。

  最后梁可并没有去溪边提水洗脸洗脚,只是用车里的纯净水和湿巾简单洗漱收拾后,大家便各自钻进自己的睡袋里,就此睡下。

   

  梁可和陶景的睡袋挤在一起,梁可是夜猫子,这时候还睡不着,小声和陶景聊天:“陶陶,你对顾宝宝是什么意思啊?”

  陶景轻叹口气,说:“你怎么和我说这个?你喜欢顾炜衡?顾炜衡这人挺好的,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小区大院,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校同学,互相都很熟悉。他这人,虽然太内向了,看着有点闷,但他很敏感,能够发现身边人的情绪,人也善良,会为人考虑,还特别会做家务,是个很适合一起生活的人。”

  梁可震惊,说:“我哪里说我喜欢他了。”

  陶景不好意思地问:“那你怎么突然提他?我俩之间,你不用隐瞒真实情绪,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虽然顾炜衡是我发小,但是,你也是我闺蜜,我肯定会为你俩都考虑的。”

  梁可顿时无奈,说:“他是我同事,我怎么会喜欢同事。我不是那个意思。”

  陶景反而疑惑了:“为什么不能喜欢同事?”

  梁可说:“和同事谈恋爱是最不好最错误的事!在家里两个人对着,在公司还两个人互相对着,不烦吗?再说了,要是闹矛盾了,在公司怎么相处?或者是分手了,那更不好,岂不是为了不想再看对方,只能离职?难道男朋友比工作还重要?我可不是这种人。找男朋友容易,一个喜欢的好工作可不容易。我还蛮喜欢我现在的公司的,待遇好,工作也不特别累,而且工作不是重复劳动,总有新东西,加班不多,还有时间学习,我可不想有任何变数,耽误我现在的工作。”

  陶景愣了好一会儿,说:“可可,唉,你思想好成熟好有深度,我之前都没想过这些事。你能做我的人生导师了。”

  梁可轻叹了一声,说:“反正别和同事谈恋爱。你们这种单位更不能。你们还要考编才能上班,挺不容易考上的,要是因为和同事谈恋爱谈崩了,要离职,得不偿失。”

  陶景叹了口气,说:“的确是很现实的问题啊。”

  “是吧。”梁可说。

  陶景说:“唉,对啊。”

  梁可说:“谁耽误我工作,耽误我挣钱,就是我的人生大敌。”

  陶景笑道:“那是,你们待遇那么高,要是谁耽误我挣你们那么多钱,我也得和人急。”

  “哈哈哈。”梁可笑。

   

  陶景又说起最近好看的电视剧来,梁可便也开始聊电视剧,最后全然忘记,自己是想提醒陶景,顾炜衡喜欢她来着,让自己帮他们捅破窗户纸。

   

  两人聊着聊着,也就有了睡意,陶景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人的呼唤声,有人在喊:“喂,喂,你们有事没有?”

  这声音把陶景吓得彻底醒了,心说是出什么事了?

  

继续阅读:第三十章 鼠疫疫情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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