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绛激动地冲上前,拉起云秀,忘情地将她紧紧拥抱。云秀被穆十一娘踢得有些头晕,一开始没能立刻回应王绛的热情,但很快她被王绛的情感所感染,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朱邪一直依靠坚强的意志力在坚持,此刻终于可以卸下重负,眼看就要倒下,幸得阿旁和穆英及时赶到扶住。
三人相视而笑,笑容中满是释然与喜悦,她们的笑声在赛场上回荡,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江阿蛮在远处观望,也忍不住笑出声,力竭地坐在场边草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
洛云飞姗姗来迟,却异常兴奋,他抓着魏明大喊:“我们赢了!一千两!一千两啊!”
柳七显然并不关注比赛结果,只蹙眉看着云秀。
球正似乎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他看着场边已经燃尽的线香,下意识地看向贵宾席,随即举手示意进球无效。
场边的士兵差点因反应不及而敲响铜锣,但随着球正宣布进球无效并示意比赛结束,他们敲响了终场的铜锣。那悠长的声音宣告着比赛结束,意味着长安队以净胜球优势获得小组出线权,而西宁州队则被淘汰。。
西宁州队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进球被判无效,直到球打算将代表晋级的簪花交给穆十一娘时,所有人才意识到不对劲。
云秀第一个冲上前质问球正:“最后的进球为什么不算?”她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球正没有理会云秀,只是将簪花递给穆十一娘。
穆十一娘对这个结果显得意外,并没有立即接过簪花。
球正将簪花硬塞到穆十一娘的手里:“你们素来知道规矩,赶紧去谢场,别让贵人们久等了。”
云秀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挡在球正面前,气愤地质问:“明明是我们赢了,为什么把花给她们?”她的声音响亮而清晰。
球正一脸不屑,抬手推搡道:“我是球正,我说进球无效就无效!”
云秀的愤怒彻底爆发,她挡开球正的手,右手一把反抓住球正的衣领,横肘撞击对方胸口的同时,右脚顺势托起球正的小腿。
球正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被甩飞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穆十一娘迅速闪开,避免被砸到,她震惊地看着球正在地上挣扎,忘记了上前帮助。
场边的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直到球正挣扎着要站起来,他们才急忙上前搀扶。
球正愤怒至极,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反了!反了!我要让所有人封杀你!长安、洛阳,天下十道……你这辈子都再别想上场比赛!”
王绛赶紧拉住云秀,劝她不要冲动,但云秀的怒气未消,她挑衅地对球正说:“有你这样的球正,我还不想踢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让对方为这次的不公正裁判付出代价。
球正气得发昏,大声命令士兵把武侯喊来,要将云秀抓起来扭送交京兆府。
巡场的武侯迅速响应,但他们的行动被西宁州队的队员们阻拦,她们团结一心,极力保护着云秀,不让武侯接近。
球正的脸色一片铁青,他的目光落在那被踩烂的簪花上,那花瓣如同他此刻的自尊,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让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怒不可遏,大声命令武侯逮捕西宁州队的所有成员。
武侯们闻声一愣,大多处于观望状态,但其中两个好色的武侯却急不可耐,他们上前准备动手。其中一个色胆包天地伸手欲摸云秀的脸,云秀反应迅速,一巴掌将其手打开。那武侯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被柳七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
柳七的手指如同钢爪般牢牢扣住了对方的脉门,那武侯痛得如杀猪般嚎叫,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作为武侯,他们习惯了执行命令,从来他们只有打人的,没有别人打他们的。见同伴吃了亏,其余的武侯们物伤其类,迅速上前将柳七和魏明团团围住。
柳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选择了退后一步,示意魏明来处理局面。
魏明有些不满地斜睨柳七,一副“你凭什么指使老子”的不满表情,却还是从腰间取出一枚铜龟符,上面刻有“翊麾校尉魏明”的字样。
尽管只是七品官职,但但品级却在球正之上,足够让武侯们有所忌惮。
武侯们见到铜龟符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犹豫的眼神,随即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与此同时,球正的脸色一片铁青,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安,愤怒与羞辱在他的眼中交织。他上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向李安挥拳,而是紧抓着李安的胳膊,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怒气:“我敬你是老前辈,但今天你的行为无疑是当众打了我一耳光!等我们到了太常寺卿面前,定要好好理论一番,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是谁容留了这样的野蛮之徒!”
李安的神色平静如水,他轻轻拨开球正的手,站直了身体,语气坚定而从容:“这件事与他人无关。你若要理论,我自会奉陪。我这一辈子不知跌过多少跤,再多一次又何妨。”
球正被李安的回应激得更加愤怒,他的眼神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面对李安的冷静,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的目光在贵宾席上偷偷扫过,仿佛吃了定心丸,语气平和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去太常寺一决胜负。”
李安显得更为从容,微微一笑,摇着扇子建议道:“何必舍近求远?太常寺的正副卿都在贵宾席上,想必也有京兆府的人,我们就去那里说个清楚,也好给所有观众一个明确的交代。”
两人的目光交锋,仿佛有火花在空气中迸射,但很快又各自避开。
就在这时,两名内侍急匆匆地跑过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两位大人,我们郡王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