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话让云秀瞬间想起山神庙外的山贼头子,记忆中的恐惧和愤怒在心中翻涌,她感到一阵恶心。她本能地躲过恶少的咸猪手,顺势一脚踢出。
这一脚既快又狠,直接把对方踹了个马趴。
“小乖乖,这是要跟咱们动手?”另一个恶少狞笑着上前,显然没有把云秀放在眼里。
云秀心中清楚,她不能引起太大的骚动,以免吸引武侯的注意。她需要迅速结束这场冲突。
片刻之间,嚣张的恶少们被云秀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哀嚎着,互相搀扶着逃散开来。
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有的惊叹,有的害怕,也有的暗自叫好。
以一敌四,尽管云秀打跑了恶少们,但自己也受了不少伤。她的嘴里传来一丝血腥味,云秀抬手擦去唇边血迹,转身想要安慰那少年,却发现少年已不见了踪影。她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街头传来了一片混乱声,云秀心中一紧,担心来的人可能是武侯,或是恶少们带人来报复。她没有犹豫,忙转身一溜烟儿跑出西市,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之中,回到了西池客舍的内院。
云秀靠着门板,弯腰喘着粗气,好半天缓过气来,心情却尚未平复。
她直起身迈进院门,就看到柳七负手站在荷花池旁,一身白色葛袍随风轻扬,颇有几分超然物外的风姿。云秀下意识地挡住脸上的伤痕,轻手轻脚地想要溜回房间,避免引起柳七的注意。
柳七头也不回,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又闯什么祸了?”
云秀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想要尽快溜走。
柳七却突然转身,一眼瞥见她的狼狈模样,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事,不小心撞的。”云秀试图掩饰,但柳七的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谎言。
柳七的脸色一沉,他抓住云秀的手腕,看着她红肿的关节,蹙眉道:“这是又跟谁打架了?一时不看着,你就出去闯祸!”他的声音中带着责备,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关切。
找不到哥哥又跟人打了一架,云秀的心情本就不佳,听到柳七的责备,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你管我呢?闯祸也不关你的事。”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到柳七的手抓得更紧了。
柳七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不由分说地拽着云秀进屋,想要给她上药。
云秀刚经历了一场打斗,被柳七这么一拽,身上的伤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挣脱,但柳七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抓住她。
云秀知道反抗无用,她趁机想要逃跑,却不料被柳七一把抓住。挣扎中云秀不慎绊倒,她下意识地抓住柳七的胳膊,却因为惯性的作用,直接撞向了柳七的怀里。
柳七及时别开头,避免了头部的撞击,但脸颊却擦过了云秀的唇边。
唇上传来一阵酥麻的陌生感觉,云秀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柳七紧紧压在了门板上。
“喂!你……”云秀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正对柳七的眼睛,那眼里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炙热。柳七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云秀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在云秀还未反应过来时,柳七已经俯下身,他的唇压在了云秀的唇上。
云秀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到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意识到柳七在亲她的嘴,云秀感到了深深的困惑和震惊。她用力推开柳七,夺门而出,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洛云飞刚好经过门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云秀已经拉着他冲出了客舍。柳七紧随其后,追到门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秀和洛云飞消失在街头拐角。
柳七紧跟着追出去,看着云秀和洛云飞消失在街头拐角的背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但他无法抑制对云秀的感情。这一刻,他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意,即使这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了?她跑什么?”李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柳七没有回头,他僵硬地转身回了院子。
李安跟在他身后,继续调侃:“难道是大白天见了鬼?”
柳七停在荷塘边,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原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按着她的手压住,而不是侧头直接吻住她。
但云秀那率真坦然的眼神,却让他积压已久的情感瞬间爆发。
李安看着柳七那气到爆却无可发泄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走到柳七身边,捅了下对方的侧腰:“到底怎么回事,跟老哥哥说说。”
柳七深吸了口气,迟疑着缓缓地道:“她跟我……根本是把我当兄弟了!”
李安差点儿笑出声来:“那不挺好,近水楼台。”
柳七白了他一眼,泄气道:“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纠正她这种错误思维定势,怎么才能让她正视她的错觉——她没当自己是女人,可她毕竟是女人,而我……不是她的兄弟,是一个……男人。”
李安戏谑地接道:“还是一个爱慕她的男……”
话音未落,柳七一脚将李安踹进了荷塘。
李安措不及防,压到了几株荷花,溅起了一片水花。幸好荷塘的水只及腰深,李安从水中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淤泥,苦笑着摇头:“女人果然是祸水。”
柳七转身离开,心中却在思考着李安的话。他意识到,要想让云秀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超越了兄弟情谊,他必须需要采取些行动。
与此同时,洛云飞被云秀拉着一路小跑,穿过好几条街,实在是跑不动了,他便不顾形象地抱住一棵老槐树,喘着粗气,坚决不肯再走:“要出城,至少得雇辆马车吧。”
云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摇头道:“不出城,陪我喝酒去。”
洛云飞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喝酒?你还是找柳道长吧,我可不敢再跟你喝了……”
一听到柳七的名字,云秀的脸色微变,转身就走:“那算了,以后也别找我帮你和阿蛮传话。”
洛云飞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松开手,一把抱住云秀的胳膊,赔笑道:“喝就喝,反正今天也没事,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去老艾家的铺子,喝酒吃肉去。”
云秀没去过也没听过老艾家的铺子,但只要有酒有肉,她便满足了。她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困惑,纳闷道:“你说,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