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出卖缥缈派大师兄色相换来银子的楚阳,没走上几步就被三四个大汉团团围住。
其中一位尖嘴猴腮的率先道:“好小子,知道卖j换买卖了?”
季峥看了眼对方筐内的什物,明了。
这几个人无怪乎是与王九娘的生意没做成,找他们出气来着。
他也不否认,而是添油加醋道:“是啊!有些人卖不动,自然后浪推前浪!”
尖嘴猴腮的生意人见恐吓不行,直接掂量起手中的木棍,“臭小子,软的不吃、你吃硬的!讨打!”
“从来都是别人吃我的软硬,我何时吃过别人的了?”季峥冷笑一声,吊儿郎当,他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肩膀上的灰,“你要是吃了我的软硬,我倒是可以饶了你们。”
人气急直接道:“一起上,打他!”
楚阳一见事情要坏,忙上季峥开跑。
银子到手,还是少生事端为妙!
毕竟在外他们不敢称是缥缈派的弟子,尤其是干了这等勾当之后。
岂知,季峥比他跑的还要快,一溜烟冲在了前面~
慌乱之中,楚阳却被人一把拉过背后篓子,重重摔了一屁股。
这边只听嗷嗷叫唤!
跑远的季峥只好回首去看……嗯,楚阳正被人按在地上打呢~
季峥急忙折回帮忙,但他对壮汉没敢下重手,万一真伤了人,见了官府,身份一曝光,那缥缈派可真的要滑天下之大稽了!
很快,大汉个个倒地挂彩,遂不敢再纠缠。
……
季峥搀扶着肿着脸的楚阳,道:“这银子赚的可真不易,我出卖了色相,你牺牲了皮肉!”
楚阳捂着个脸,弯着腰,含着口血腥,“这点风浪算什么,等会我让阿逸给轻轻那么一揉,啥事都没有!保管还能见他两滴泪花儿……嗯,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我是最爱的!”
季峥不愿迈腿,楞楞的看向楚阳。
“好了好了。”说罢,楚阳从钱袋里掏出二两银子抛给季峥:“我还能缺了小师弟的笔墨钱?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季峥得了银子,才肯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楚阳朝盘佘苑走去。
……
说起“盘蛇苑“”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名字,可是经过老板娘再三斟酌的!
原本,盘佘苑就是盘蛇苑的谐音。
一开始,老板娘心很大,她想取名为“盘龙苑”的!
但是……这样污辱,她心里没个底儿~
唯有当今天子敢称为龙,其余之人,有什么资格攀龙附凤?!
老板娘索性将龙改为蛇!
但又绝得蛇字太过c裸裸,又改为佘。
盘佘院不比那些青楼,可以正大光明的伫立在大街上!
毕竟,男男之风还未到挺直腰板、耀武扬威的地步。
楚阳熟悉的七弯八绕之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三层回字型小楼。
半扇半开,老板娘正依靠着门框细看刚刚染的凤尾花指甲。
忽闻脚步声后,丰满无比的老板娘一个激灵,睁大双眸望向不远处蹒跚的人,随即一个飞帕,兴冲冲迎了上去。
“啊呦~这不是楚公子和季公子嘛~好久不见您二位来了,阿逸可真想死你们了!”接着,老鸨拿着荡出花儿的笑容,贴面一观,“楚公子您这脸……”
楚阳摆了摆手,厚着脸皮道:“偷看了姑娘洗澡,被她给挠的。”
“哈哈哈!不亏!这伤三五日便好了,可姑娘洗澡的景儿,能在晚上用上许久~”老板娘面上流蜜道:“快请吧,阿逸日日盼、夜夜盼呢~”
老板娘很自然的从季峥手中接过伤痕累累的楚阳。
她是知晓的,季峥不入盘佘院。
这些年,只站在外面给楚阳把风。
此时的楚阳却转过身来,冲着人道:“季峥,你下身没疾吧?”
“你有病吧楚阳?!”季峥毫不客气的骂道。
“得,那就上去,今天我受伤,演不了龙。阳!这几年我总是在你面前夸阿逸,今儿让你见一见。”
“我可没兴趣。”季峥环着双臂补充道:“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的老板娘嗤笑起来,“这话可不能说前头去了,没尝过味道便嫌弃苦了?季公子,您也别心急将此事推得干净,等见了世面再反驳也不迟。”
“见见世面?”季峥的眉目甚是淡然,但他倒想见那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他三番五次被楚阳出卖色相,季峥道:“也罢。。我小人物,今日也就见见世面。”
……
进了门,缥缈派大师兄觉得眼前的景色打开了他的新世界。
十几位男倌和嫖客横七竖八躺着,这赤果果的画面太过惊悚。
很快尔有一两位昨夜没有伺候恩客的男倌迎面走来,看清季峥的刹那间,忍不住暗自叫绝。
他们随即争奇斗艳,你推我一下、我捣你一拳,争锋着,往人面前挤。
季峥忍不住深皱眉目。
来者似女人般的涂脂抹粉,扭着不知是饿出来、还是勒出来的细腰,款款摆摆……举止神色与街道上的女子也无不同。
但,无一例外的不是坦胸露怀,挤眉弄眼。
大大卖弄着不男不女的风骚!
简直了!
“楚阳!我出卖色相的钱……”季峥太阳穴随即泛疼,他摩拳擦掌,质问:“你就找了这些?”
“哪能啊!我要是拿你牺牲的钱找这些,不是找砍嘛~”楚阳指了指二楼,又道:“这一楼的是青皮大汉的!好货在二楼和三楼呢~”
季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在三楼?”季峥试探道。
“三楼?我将你初。夜卖了,才能沾上三楼那些绝色的边。”楚阳毫不客气抓紧着季峥手腕,拖着条瘸腿,艰难上了楼。
很快,楚阳指着二楼中央靠着南边的一间半掩着门扇道:“喽,就那间!”
“嗯,地理位置不错,靠南,有阳光!”
楚阳笑了笑,“那是……我阿逸极为标致,待遇能差?还有,小声一点……我得给他一个惊喜!”
没等楚阳将嘴巴笑裂,虚掩的门里传来毫不掩饰的淫。声。浪。语。
尽数污秽景色被热浪裹挟,生生透过门缝,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楚阳脸上。
楚阳的心猛然一提,面色惊恐又狰狞。
他随即甩过季峥的手,拖着残腿,冲至了门外。
一个臂长的门缝宽度中将全貌窥见。
他的阿逸,极为标致是不假!
这大中午的……
就有两位恩客了!
一前一后,汗流浃背,极为投入。
接着,楚阳阴沉着似要杀人的脸,缓缓推开了门。
一时,五个人,面面相觑!
季峥怔住了!
他从来没看过有关龙。阳的书籍,这番大尺度的画面生生的展示在他面前……
他真的是……如同老板娘那般说……见大世面了!
但他兴奋不起来,毕竟中央的那位,是自己好兄弟的人!
前一秒,他的兄弟还心花怒放。
下一秒,他便目睹自己相好的被夹在壮汉中受辱,且欢喜之人还一脸享受?
这……换谁都要寒心。
楚阳一把甩开季峥上来的安慰,他抄起手边凳子,陂着腿,冲着一丝不。。挂的狗男人面前,厉声呵斥:“给老子滚!”
两位恩客见楚阳当真一副吃人模样,应该是碰了对方老相好了。
这在青楼算是个倒霉。
季峥很少见楚阳如此暴露,不由的帮腔,“银子给了老鸨了,该你们滚了!如不识相,我们哥两个再与人私斗一场。”
两大汉互看一眼,各自出来,捡起衣物骂骂咧咧的擦过楚阳肩膀,走了出去。
“我……我不知你……要来……”浑身上下只用一件袍子遮体的男倌满脸红晕未褪,,委屈道:“早知你要来……再多银子……我也是不接的!”
说罢,男倌把脸儿一垂,一声不吭。
倒是楚阳,深吸一口气,双眼闭紧后又睁开,无奈道:“什么也别说了,干净了,再来服侍我。”
“哎!”人得了这话,急忙抱着袍子躲闪进侧房。
楚阳轻叹一声,他并没有发疯。
他只是挨着酒塌坐了下来,招呼着季峥,“大师兄,你就见怪不怪吧,干这一行不就这样?只要给银子,都能上……只要银子多,管他什么姿势、多少壮汉呢!搞不残就行!”
话虽这般说着,季峥却感受到对方剜心的疼。
他从楚阳脸上读出不一样的神色,这神色里充满着前所未见的失落和痛楚,对方不加掩饰,许是太过痛了,痛得他无力去装作风轻云淡。
“赎他要多少银子!”季峥未坐下,却问,:“我们一起想办法!”
楚阳嗤笑起来,他冲着季峥摆了摆手,“别这般打算了……如是我,也只是偶尔想想罢了。”
季峥再次斩钉截铁的问:“多少?!”
“十万两!”
“……”
季峥生平第一次觉得银子的重要。
他哽咽一口,没再说话。
楚阳拉了拉季峥的衣角,仰着红肿的脸,开解道:“得了,我虽喜欢他,对他是真心,但对方不一定对我是真心啊……你瞧瞧,这大中午的,他不好好休息,楞是挣这样的汗水钱,一次还是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