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环湖庄园位处西南,三个小时的路途不算久,但骆不离受不了梁婷的聒噪,借着休息去了客房。
卧舱内柔软的床榻上铺着深蓝色天鹅绒,他用手指划伤,触感相当不错,遂脱了鞋袜直径躺了上去。
窗外,九霄流云壮阔绵延,金色阳光有些刺目,望了一会,骆不离随手拍了一张发给了舒濯,对方很快回了个嫌弃万分的表情。
【总裁带秘书,舒舒又服服,玩山又玩水,不亦乐乎。】
骆不离盯着屏幕笑了笑,随即动手回应。
【打油诗很狗屁嘛!】
【玩物丧志,你不在是我的小部长了。】
【怎的?你失恋了?】
【嗯,兄弟如手足,手足被人污了个遍,难过啊……】
【那没办法,我终究要恋爱的。】
【好吧好吧,尽情浪,浪的涛声四起,喉咙肿痛!】
【坏蛋!我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就不能浪一下?】
【尽情浪吧,臭情侣……记得回来给我带特产。】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西南的大胸妹可以嘛~】
【滚蛋。】
正当二人短信聊得正欢时,骆不离听到有人敲响了客房的门,第一个蹦出来的人自然是贺臣,他急匆匆穿着拖鞋下了床,打开鎏金又浮夸的门后,果然是对方。
贺臣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不要太过出声。
骆不离小声问:“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贺臣一步踏入,将门反锁,就将人扑倒在榻上亲吻。
难舍难分的唇蛇,将汹涌的爱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别,她还在外面。”
“放心,我让她去休息了……”
“也不能在这里,外面还有人。”
“保镖和酒保都是我的人,除非他们不想干了,或者想在这三万米的高空被丢下去~”
“那也不行,万一她醒了,来找你怎么办?这儿就这几步,都来不及穿内衣。”
“两个小时内,她醒不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我给她弄了点安眠药!”
“靠!”
骆不离咬着牙,实在难以为继之时,他将脸儿埋进枕头。
罡风一道接着一道,刮出无人匹敌的悍威!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开始下降,贺臣冲完澡,裹着浴巾望向累摊在床上的骆不离。
“瞧你,浑身湿哒哒,去冲一把。”
“骨头都快散架了,等会……”
骆不离抱怨着,他不停调整呼吸,抬手摸了把额上星星点点的汗珠,情玉的余味还在缓慢的燃烧。
贺臣在一旁换着衣服,叮嘱道:“你这身子得健身,一两次就抗不住了?还好你没做1,不然非得被人嫌弃体力。”
骆不离被人嘲讽,自然不甘,刻意道:“我看你就是无所事事,精力旺盛,逮着我发些,若是让你去工地搬一天的砖,我量你连硬的力气都没有!”
“对啊,我就是无所事事,还天天吃药,然后逮你……”说着,贺臣弯下腰来,抹过人嘴唇道:“怎么,你厌烦了?可我见你相当的配合啊……”
骆不离打落人的手,揉了揉腰:“可别说荤话了,刚刚说的够多了……看起来文质彬彬,矜贵万分,背地里又野又辣,真是应了那个词了--衣冠禽兽!”
贺臣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我就是禽兽,还喜欢一羊十八吃!”
“别说了!”骆不离被骚话蛰到了,他红着脸推脱:“你先去卡座,我起床冲一把澡就去,梁小姐也快醒了,等会还要一起下飞机。”
“好好好,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贺臣终于肯放过眼前人 ,他直起腰身,走出了客房。
飞机停靠下来,早有一行黑衣人在外候着,换上豪车后,梁婷彻底清醒过来,她揉了揉泛酸的太阳穴,将犯困和晕机联系在了一起,很快话儿跟着多起来。
骆不离坐在副驾驶,眼睛虽看着前方,但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留意后面的人。
“臣哥,我记得七岁的暑假,老妈本来打算带我去北欧度假的,但我爸爸非要来这里……好山好水我玩了个遍,当真没觉得国内的有什么好玩的,哭哭闹闹不肯来,直到下了飞机、到了庄园还没释怀。”
贺臣点了点头,“我记得我当时在马场,老头子给了我一匹国外运来的金色小马驹,我正坐在上,被驯马师牵着走,远远就见你气呼呼的抱着个娃娃,冷着脸,被人梁伯伯牵过来。”
“哈哈,”梁婷眉飞色舞起来,“当时,我可对你这个小哥哥不报什么好感的,你也不带我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若不是贺叔叔也送我我一匹小马驹,哪里能热乎起来。话说,好久没来了,那两匹马如今可还识得我们?”
贺臣毫不犹豫道:“两匹马老人,但我的天凌自然认得我,但你的地擒,非得拿蹄子蹄你不可。”
“也是,我只是小时候骑过它,这一晃,十几年过来了。”
“很多东西物是人非了……”贺臣随着垂眸片刻,有意道:“不过,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十几年年的那个小妹妹。”
“妹妹?”梁婷非常不喜欢这个词,这似乎是个暗搓搓的拒绝,拒绝她的爱意,她直径看向身边人,拿捏着不可回绝的神色都:“我不许你再跟我提妹妹两个字,贺臣,我长大了,成了个大姑娘了……请你务必拿看待女人的目光看待我!”
贺臣不惧威胁,但他又不好强杠,好歹将这七天的假期糊弄过去,回去交差。
“你不知道亲人比爱人还有亲切嘛?我叫你一声妹妹是当真将你看做重要的人。”
“谁看好这个名头谁拿去,总之我不要!”
骆不离从后视镜撇了眼后座上的人,想着,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这可不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家里是世交,地位又平级,打打闹闹的,多般配的一对。
二人斗了一路的嘴,副驾驶上的人也无缘无故吃了一路的醋。
其实,这醋吃的有点莫名其妙。
骆不离觉得自己没能掺和到贺臣年幼之际,算是一种遗憾,纵然那根本不可能,但他还是想他们的感情里,能有一些青涩回忆。
然而,现实不太美妙。
他和贺臣就是在一个夜晚于街头相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自己的爱人,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他们的感情根基太不扎实。
骆不离现在都能给出一个选择,若是贺大佬拆散自己与贺臣的这段感情,他会屈服、会退缩。
车行了一个多小时,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骆不离掉过目光看向窗外,偌大的绝美庄园一点点展现开来,修建整齐的树木郁郁葱葱,兼具着西方的圣洁高雅,从高大的描金大门进入,行驶过两排橡树,在树木尽头车停下来。
有男仆稳步上前,帮人开了门。
骆不离站在门前,被端庄大气的建筑物震住,五层高,通体象牙白,在电子化的科技时代里能保留这样中西合璧式的建筑当真少见,二十米高的汉白玉浮雕巍峨壮阔,纹路流光四溢,圆形廊柱由一整块玉石雕刻出盘龙,龙眼劲凸,长须鲜活,鳞片层层,皆镀上层金粉。
丝毫不用怀疑金灿灿的粉末究竟是什么材料,唯一且一定是黄金。
进入内部,十米高的水晶吊灯简直可以晃闪人的眼,地面铺已青玉石,色泽青润,经过梁小姐的高跟鞋旋转踩踏清脆扣心,内墙壁鹅黄色,温馨又高雅,像是少女裙摆上的水仙花。
管家是为中年男子,服装发饰一丝不苟,冲贺臣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少爷。
贺臣点了点头,对方随即做出请的手势,骆不离跟着人进入用餐区,好不夸张的说,这吃饭的地方比他那两室一厅的房间都大!
华丽复古的风格配上欧式的桌椅十分有仪式感,这样骆不离想到自己家里的二人餐桌,当真是一天一地,亏得贺少不嫌弃,还吃得津津有味。
桌上的山珍海味自不必说,由着高大的男仆帮忙分餐取食,被伺候的感觉,有人还没习惯。
一餐毕,漱口擦手一通操作下,骆不离觉得自己就是个巨婴。
他本不愿事事由人代劳,但他是跟着贺臣来的,自然不能流露出乡下土包子的模样来,所以他摆着个脸,假装平静。
管家小心翼翼的问接下来的活动,贺少想都没想,就说去马场看马。
很快,三人做上专用的揽光车朝着后山进发。
骆不离当真要感叹这庄园的秀美辽阔,揽车开了二十分钟才达马场。
当然,进入马场之前,男仆领着人前往更衣室换上特制的骑士服,骆不离还是首次穿十分考究的服装,头盔、手套、马靴、背心样样精致,上身的骑士服剪裁明快,将骨架承托得优美,紧身富有弹性的长腿被紧紧包裹,马靴到膝盖,黑白分明更是突出骆不离身材的清俊流畅。
当他从更衣室出来之际,贺臣的眼睛就直了!
得了,不用想,某人色欲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