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日,骆不离收到梅逸和徐意柳的书信。
他看过书信后,将之折叠放好,面上并无太大波动。
季峥虽未看信上写的是什么,但从骆不离的神色里,他已猜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季峥憋屈的难受!
骆不离对他,好似坚冰。
长期受冷漠和撇离折磨,缥缈派大师兄欲要奔溃。
他不能在等下去,不能看着事情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的发展下去,若再不能与人诉衷肠,怕是要奔溃。
于是,季峥找到了徐卿尘,务必让他引梅晶晶下山。
徐卿尘也有意帮助季峥,他很快找上了梅晶晶。
“梅师姐。”
“何事?”
徐卿尘施礼后,试探道:“梅师姐能陪我一同去趟集市吗?”
“怎么?你需要些什么?”
“我需要一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
梅晶晶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人道:“呦~什么时候的事儿?前一阵子你不还是个孤家寡人吗?”
徐卿尘苦笑一声,“就在前一阵,我遇见一位姑娘,与她有了一段,迟早要再见的,想带着东西去见她。姑娘家嘛,终究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你这就找对人。”梅晶晶道:“上次我买了一些,用着还不错。”
“还请梅师姐带我一同去。”
梅晶晶看着阴沉的天色,有些犯难,“要不,我们改日去吧,天色似有一场大雨。”
“但今日正逢集市啊~”徐卿尘央求起来:“我顺便还想买点其他新奇货,若是错过,还需等上一段时间。”
梅晶晶想了想,道:“好吧,那我们早些下山,速去速归。”
“好。”
事成,徐卿尘望了眼室内,他也只能帮到这儿。
到了这份上,梅晶晶已然对骆不离放心。
有了梅逸和徐意柳的书信,对方算是默认了这段情,她们迟早会成婚生子,朝朝暮暮的。
很快,二人急匆匆下山。
等人走后,季峥提着酒壶,站在雷声轰鸣的廊檐下。
再过几日,他们便奔赴江西道刺杀无赦。
这事前不来一次,他身心堵得慌。
今日无论事情走向如何,他都要表露心迹,让骆不离没处躲避、没法装作不知情。
他直径推开骆不离房门,一言不发,冲至人面前。
骆不离瞧着满身酒气的人,轻蹙眉目。
他依旧持着古卷,静静观阅。
“梅晶晶走了。”季峥坐下来,盯着人不放,“我可以吐露心声了吗?”
“吐露、不吐露是你的事。”
“是我的事?”季峥心寒起来,指着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大师兄。”
“只有这一个身份?”
“只有这一个。”
季峥气急,一把扯过对方手中古籍,扔得老远,他红着眼睛道:“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骆不离握着拳头,撇过脸去。
“你在撒谎!”季峥拍着桌子,探身道:“你撇过脸去做什么?有种与我对视啊?你盯着我的眼睛说啊!”
骆不离哽咽一口,他如了对方的意,转过头来,直直的逢上季峥的一对桃花眸,那里已经闪烁着晶莹了。
“你说啊!”季峥追问。
“你……你……只是我的……”一颗心在发着颤,骆不离极力想平静下来,可满心感受相互碰撞,都在疯狂地向外涌泄,“你只是我的大师兄。”
季峥笑了,他回过身去,讥讽道:“骆不离,我怎不知,你还有口吃的毛病啊~”
“你---”
“有本事,你气定神闲的说啊!”
骆不离暗自咬牙,却始终不曾再次重复。
季峥将手中的酒囊摔在了对方面前,指着道:“你敢不敢一试?”
“试什么?”骆不离垂下睫羽。
“你明知故问。”季峥不与对方兜圈,“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你灌上一些,若届时你还是说我是你的大师兄,那好,我也就认了!”“你敢不敢!”
酒囊就在骆不离的指尖,纤白细长的指尖半晌没有触及。
“骆不离,你终究是不敢了!”季峥笑了起来,“你怕了,怕将心中藏着的秘密被我发现了……看来,你并不是一味的纯洁如梨花嘛~你心里有鬼!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你滴酒不沾!是不是?!”
有人的双肩轻颤起来。
少倾,那细腻的手指,一把拉过酒囊,扬起雪白的颈,大口灌下。
季峥拍起手来,“不错啊,酒这般干辣,一口未呛!当真是横了心了啊。”
酒囊渐渐瘪下去,季冽见状,可不能让初次喝酒的人,喝的死醉。
他还有话要问。
夺下酒囊,季峥紧抿着唇线,就等在骆不离面前。
窗外的雷鸣撕裂万丈晴空,黑暗压下,室内昏昏沉沉。
骆不离的双靥很快烧的火红,他的身子整个都烫了起来,尤其是一颗心,噗通猛跳着。
酒后的人,眉梢眼角皆是一片绯红。
这副样子,到让季峥想起那一夜人的模样。
缥缈派大师兄猛地将书榻掀翻过去。
二人之间终于没有了阻搁。
“你说啊!说我是你的谁!”
骆不离双眸渐花,脑袋眩晕不止,合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激烈。
他看着季峥,迷糊道:“你是我的……大师兄。”
“只是大师兄?”季峥毫不含糊,问:“就没有其他身份吗?”
骆不离黏黏糊糊推脱着,可手脚软绵无力,实在推脱不得。
他酒性上来,话儿比寻日里要飘忽几分,“你……想要什么身份?”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身份,可别装傻!”
“我不知道!”骆不离紧攥着对方衣襟,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浓厚辛辣的酒气伴随着热气尽数喷在骆不离下巴处,季峥强忍着,反问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呢?那一夜,央求我的是谁?和我同去的人,又是谁?”
“你别说了……”骆不离摇头痛苦起来,“我不知自己为何变成那个模样,一挨上,就不受控……我本意,并非如此。”
季峥当然不能告之对方。
那一次。
他下了一夜分量的药。
“本意并非如此?”季峥盯着人,趣味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骆不离羞耻至极,悲愤起来,“既然铸成大错,你更不该如此对我!”
“这是错吗?”季峥已摸索至人的手,牵引着往自己身上来,“我喜欢你,爱你、让你快乐,这是错?”
骆不离急急缩手,却被季峥死死按住。
“季峥!你……”
骆不离首次的唤人大名,当真是有些恼火了。
“你若真不喜欢,你就打我、骂我、杀我!”季峥狠厉道:“你瞧瞧,瞧你自个,有没有反应?”
“”若是没有,我就放了你!如何?!”
“试啊!你试啊!”季峥再次发问,伴随着怒吼,大有逼迫的意味,“堂堂缥缈派嫡传子弟就怂至这个地步?一动不敢动?弱鸡一般?”
言语逼索,骆不离的手,有了动作。
先前种种,山崩地裂般涌现眼前。
汗水与泪水,同时挥洒。
少倾,季峥检查,“呵呵……骆不离,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动情?这是本意并非如此?”
“你tm骗谁!真是口嫌体正直!”
有人急速着问:“你喜不喜欢我?”
骆不离不吭声。
季峥抑着气息,“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
“这才是前菜……你知道的,我们还有正餐,一道极为美妙的正餐!”
“……”
“你不想品一品吗?那滋味可是无与伦比的!”
“放过我。”
“放过?你都这般了,还要回去?休想!”
许是烈酒卸人防备。
又或许,人本就贪恋和怀念这样的感受。
很快。
二人松了牙关。
“骆不离,我老早就喜欢你了,从你出关的第一眼,我就对你动了情!我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就期待能有这样的一天。”
“先前,我以为只要一夜就足够了,此生无憾了!”
“尝过一次,我才发觉,人的贪恋是有多么的可怕!有了一次,便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我想要和你朝朝暮暮在一起,永不分离!”
“住手,我们不能在一错再错了。”骆不离哭求起来,“刚刚的还不够吗!”
“够不够?你觉得呢?”季峥盯着人玩味:“你大师兄我,就这么好打发?”
“那好,今夜之后,我们就此断个干净!”骆不离忍着哭腔,“我们……再不能如此不堪了!”
季峥才不会答应这个无理取闹的理由。
此番,断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我答应你啊。”季峥劝道:“那你得放下一切包袱,与我这一次。”
“此话当真?”骆不离望着人,“莫要再骗我!”
“当真!”季峥垂眸。
有人被迫,被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