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凉月洞内室,季峥随手拿起石台上的上古秘笈,问:“可有头绪?”
骆不离没答。
“本就一张纸罢了,且是随意撕下的,瞧瞧这豁口,跟狗啃一样。”季峥扔回纸张,不屑道:“你认真上了?”
骆不离认真道:“若我能从一片空白上悟出剑法,定能将缥缈剑法推至顶峰。”
季峥点了点头,他瞧着眼前人虽无头绪,眉目却不紧锁,一副处之泰然。
室内,二人思绪差个十万八千里。
一人悟着剑法,一人计划着无边春事。
缥缈派大师兄小步上前,弯下腰身,将脸儿无比靠近骆不离的肩膀,细嗅一二,问:“今日可曾沐浴过?”
骆不离回首,对上一对深邃的眸子,“不曾!”
“味道蛮重的,”季峥刻意皱眉,“许是残留的包子味吧。”
骆不离恍然明白过来,他刚刚吐过一回,食物残渣气息难免沾了一身,忙道:“造次了!我这就去清洗。”
说罢,缥缈派嫡传弟子款款起身,从帷帐之中拿过一叠干净衣物,朝着洞口下方的温潭走去。
季峥跟着身后,他心怀鬼胎的不出声,默默见人脱衣。
很快,泛着明珠色泽的身躯显露出来。
细腻的脖颈、骨感的双肩、结实又流畅的小腹,匀称优美,如诗如画。
月色许是偏爱……毫不保留的将银辉倾洒在那人周身。
有人的呼吸突然悬紧。
不知怎么的,盘佘院两位糙汉顶弄阿逸的的画面在季峥脑海浮现,直白带着荤。腥味的情玉姿态,勾得他心痒痒。
曾几何时,他才能享受到同样销。魂。蚀。骨的滋味?
艳羡之余,季峥只能过过眼瘾。
水汽氤氲着梨白仙气的靥。
他想吻上水中的人,想在那人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再等等……我的网已经找到了可供挂壁的地方……只需挣脱缥缈派这个牢笼……”想到这里,季峥全身热血登即沸腾起来,他强行压下体内的不适,沉声自语道:那么,对方接下来的每一步,皆是朝我而来!”
……
“这里的温潭倒是叫人羡慕,以往……我与众弟子沐浴,皆是在后山清湖。即便是盛夏,湖水也冷的扎骨。”季峥在潭边略略抱怨着,几步后,他的脚步在骆不离玉色的背脊处停下,“许久……未曾浸满着洗了。”
话落,骆不离莞尔一笑。
他看出了自己大师兄羡慕眼前的温潭,也想痛痛快快洗上一番。
作为缥缈派最谦卑恭顺的派嫡传弟子,骆不离无法拒绝别人的满目期待,他道:“若大师兄不嫌弃,可宽衣一洗。”
季峥等得就是这句话!
“这……这么好意思呢?毕竟,这凉月洞是给你准备的……我这身污秽怕是染了去。”季峥佯装推脱,“我可不比你!”
“世人皆是浊物,哪有不同。”骆不离冲着季峥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亦是俗人。”
季峥假意想了片刻,才勉为其难道:“好吧,既然小师弟不嫌弃,那我,就蹭一回这得天独厚的温潭。”
说罢,他果断褪下上衣,只着亵。裤下了温潭。
温潭不大,季峥双肘撑着潭边,目光有意无意的刮过对面之人的身躯。
骆不离靠着潭壁,仰着脸儿,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丝寂寥,穿过洞口,望向远处高月。
“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
“白日里跟着师傅练剑、晚上师娘教授书画琴棋。”骆不离没回首,语气单调如白开水,“剩余时间,我所想不多。”
“周而复始,不十枯燥?”季峥用手肘漾了漾潭水,摆了个惬意的姿势去观看对方。
“并不觉得!反之,我过的非常充实……十年如晃而过。”
骆不离如缎如绸的乌发散在水里,秀白的脸被温热的潭水蒸的泛起一层绯色,轻轻漾漾薄如淡雾。
这番景色恰是雾中花、水中月,季峥看得荡漾无比。
他想着,这凉月洞乃是百年前是魔君聂夜情和缥缈开山祖师呓语小住的地方。
那么……他身下的温潭少不得是二人亲密过的地方。
试想一下百年前的场景,定是翻江倒海般的激烈和炽热。
潭边、潭上滚上一遭,然后顺势落水,继续云霄跌宕。
汗水和潭水交织,呵气与水汽相冲,嫩白与绯色叠嶂,该是多么一副叫人血。脉。偾。张的情态。
骆不离根本没发现对方下流眼神,他仰着脸,默默念叨:“荒芜与缥缈,海市蜃楼,亦可追本溯源,万物化行,神行兼具,万端变化,长剑是为行,神韵若得……”
季峥忍不住笑了笑,在这池水中央,他和骆不离想的是南辕北辙的事情!
对方的梵音悟语反衬得他下流无比!
呵呵~
缥缈派大师兄倒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小师弟了!
可配不配得上又有什么关系?
他流淌着魔教之血,天性让自己对圣洁冰清的身躯充满蹂躏和撷取之感。
正想着,凉月洞上霎时一黑,继而复亮。
季峥见骆不离看得出神,他岔开双腿,歪着脑袋道:”“洞外恰有飞鸟掠过,遮了圆月。”
“影掠,目不可及!影下,我竟如盲!”骆不离缓缓低下脸来,冲着姿态不雅的人道:“得了!”
“怎么得了?”
骆不离轻轻翘起嘴角,“过些时日,自见分晓。”
季峥见圆月西斜,洞内月色所剩无几,他觉得可以借机吃起前人的豆腐了,“温柔之乡不可久待,我们已经洗好了,这就上岸去。”
“嗯!”
一脚上岸,季峥龇牙咧嘴惊呼,“不好!我腿抽筋了,骆不离……快来扶我一把!”
骆不离一惊,他站起身来,趟过高出腰线的水潭,伸出双臂,将人稳住。
一只腿在潭上,一只腿在潭下,季峥的腰被后者的双手拢住,湿腻腻、柔滑滑的滋味相当敏感。
一不做二不休。
季峥喊道:“糟糕,这只腿也抽筋了!”
话刚落,缥缈派大弟子腿儿一弯,整个人后仰姿势,倒入水中。
轰通一声!
温潭中央溅起巨大的水花。
骆不离手脚有一些慌乱,他看着沉入水底的人,急切之中只能俯身下捞……可惜潭水足足有大半人的高度,实在费力。
水中之人还在奋力挣扎,他无法,只好深吸一口气,跟着俯身入水。
季峥紧紧搂抱着骆不离劲道窄腰,对方力气很大,一把拥着他欲出。
可岂能如对方的愿呢?
假意起身的季峥,在潭水之中佯装神智不清、痛苦非常,他徒然翻上,将探身的骆不离一下子拉入身下。
在失重迷离的异度空间,季峥的胸膛紧贴着骆不离的上身,借着流水速度,顺势磨蹭……他闭起双眸,集中所有的细微感受,去触碰对方的骨络凝脂。
这也算是……亲密无间了!
两俱身躯在荡漾的潭水之中,剧烈的起起伏伏。
季峥睁开目,近距离的观察身下的人,浮光在对方脸上晃荡,叠荡的水流是最柔软清透的面纱,他的薄唇半启,欲要吐露什么箴言。
拥抱,是情人间的无可代替的亲密举止。
很快,骆不离的脸上出现惊恐,他双手紧紧勾住季峥脖子,薄唇开启的迅速,似要急切说着什么,水泡一个一个咕嘟嘟冒出来。
季峥听不见被水吞灭的言语,他还不想早早起身,得寸进尺的心态让他拥住骆不离在潭水里翻滚,活像两只交。合的孪蛇。
很快,骆不离挣扎起来,无声却剧烈的咳嗽带起混乱的大朵气泡。
缥缈派大师兄徒然察觉怀中之人不对,他果断结束这场龌龊下流的亲密,搂过骆不离的腰,骤然出水。
出水后的骆不离,剧烈的干呕,他的身子靠在季峥怀里颤抖,双手紧攥着胳膊不放。
“你怎么……”季峥见人绵软无力,有些惶恐,扶肘道:“哪里……不舒服?”
干呕出大片潭水,骆不离大口呼吸着,他的双眸带着一层水润,缓上好大一会,才抬头道:“我……我不会水!”
一时,季峥心疼起来。
他看着脸色煞白、不甚虚弱的人,无限歉意涌上了心头,由于自己不可言说的私。欲害得对方如此,真是该打!
骆不离惊魂未定的上岸,他穿上了衣衫,对着季峥简单道别,便归内室休息。
季峥看着缓缓离开的修长背影,愧疚的同时,竟默默自言自语,“他怕水,那么……在水中,岂是……任我玩。亵?”
少倾,季峥脸上浮现一丝诡秘笑容。
第一根情欲之丝!
已在腹中生成!
……
季峥的目光无意落在凉月洞的一个角落。
那里,挂着一张蛛网,有蜘蛛稳坐中央。
虽看起来无所事事,可那融人血肉,吸食精髓的猎手早将密网织好,一旦猎物上钩,万千条银丝裹覆而上,便叫猎物无处遁逃。
得主动出击了!
在这缥缈派横竖无法施展阴谋与诡计!
他得带人得下山!
得用一个令梅逸无法回绝的方式,带骆不离下山!
比如……有人全族被屠,恳请缥缈派帮其复仇?
……